身后的马蹄声阵阵,苻云筱和于不正策马在树林中疾驰,等到身后的马蹄声消失后,于不正停下说,“还好我们跑的快。”
“怎么了。”苻云筱莫名的问他。
“我们搞出这样大的动静,抓到这样小的兔子,日后传出去,你面子还要不要呀?”
苻云筱突然想起刚才浓烟滚滚的盛况,拍着于不正的肩膀道:“多谢兄弟,没有你,我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苻云筱虚扶着于不正的肩膀上假装痛哭,痛毕,抬头一看,凌维玥正骑在马上看着苻云筱,走时,留下三个字。
“正常点。”
于不正拍着苻云筱的肩膀道:“刚才的盛况来一次就够了,兄弟要去射无头箭了,我现在总算知道了,箭术是多么的重要。”
说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抬手用手擦着苻云筱脸上的黑灰,看着于不正手里黑不溜秋的手,苻云筱顿时明白,刚才巴于在笑什么了。
“我去射猎了,你自己小心。”于不正说。
“于兄,你要抛下我?”
“你自己保重。”
苻云筱摆摆手道,故作不舍得道,“好的,山水有相逢,于兄慢走。”
苻云筱低头,余光似是看到黑乎乎的事物,铁青着叫拿起一看,“于不正,你大爷,拿小爷的衣角擦灰。”
于不正走后,苻云筱从马上的布袋中抱出方才捉到的小白兔。
小白兔扑腾着四肢,苻云筱想看看小白兔的眼睛,抓住兔子的两只脚,结果被小白兔毫不客气的用后腿踢了一下,“啧,这么不受训。”
苻云筱把小白兔抱离自己,直接提着小白兔的后颈,得,兔子四只脚扒拉下来,老实了。
苻云筱不由好笑,“原来,就想让人提着。”
提着的兔子在手转来转去,苻云筱却不喜欢这样看兔子,她又把兔子四只脚一收,抱在手中,仔细去看兔子的眼睛,苻云筱每次抓到白兔子,都喜欢去看它们的眼睛,她总是很好奇红眼睛是怎么形成的,对看兔子的红眼睛总是乐此不疲。
“喂。”
凌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树后,后面竟然没有跟着一个人。
苻云筱有些诧异,问道:“这么大的猎场,陛下怎么在这?”
苻云筱在没有人时,是从不向凌轩行礼的,或许是从前两人同吃同睡,若是每次见到都要行礼,对于他们来说,太过繁琐。久而久之,竟成了一种习惯,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
“这是朕的猎场,朕在哪不奇怪?”
苻云筱无言,额前被兔子抓了一把,头发散了些许,有几缕碎发在阳光下如被漂染,变成了淡金色,皮肤也似透明般看不清晰。
凌轩不自主伸出手拂平了她的碎发,他没有立刻拿下手,而是用手遮住倾斜的阳光,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光线,刚好可以清晰的看着她的脸。
真像哪!
兔子在苻云筱怀中早已放弃挣扎,乖乖的躺着,只是鼻子却使劲的动个不停,像是想嗅出逃跑的路线。它感觉到苻云筱的手有些收紧,却吓得更加谨慎不敢动弹。
苻云筱不知道凌轩要干嘛,她和他只差了半个头的身高。她微微抬眼,正撞上他的目光,他眼中似有细碎的鎏金般的光点,似打碎的琉璃花瓶,她似是看出了他目光中某种不可言说的痛楚,不解的,有些忐忑的问,“怎么了,小狐狸。”
小狐狸对上她的眼睛,恍然惊觉,放开了手,“云修,你家中可有姐妹什么的?”
他脱口而出问了这个问题,然而他想问的,早就掩埋在了尘埃里。
突然,远处似有窸窣之声,苻云筱放下兔子,顺着声音找去,原来是猎场的侍从。苻云筱正打算离开,却看到一个人,这人的身影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苻云筱仔细一看,原来是轴染,轴染是凌翊羽身边的侍从,他不该跟着凌翊羽吗?
苻云筱躲在树后,若是在这里遇到凌翊羽,她还要向他行礼,寒暄一阵,对于凌轩这个皇叔,她莫名的没有什么好感,不如等轴染他们离开再走,她这样想着,便躲在树后。
等了许久,不见凌翊羽,看来只是轴染在这,苻云筱十分疑惑之际,却见轴染拿出一包金子给了侍从。
金灿灿的光芒,让她不注意都不行。
“都安排好了?”
苻云筱眉间一跳。
眼前的人,是在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