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上次暮云带回去的女人?嗯,长得倒也干净。是会让男人心动的那一类,听说为你争风吃醋的男人也不少是吧?你在学校里的传闻我也听说一二。”暮云的妈妈优雅的坐着,眼神带着高傲的审视。
我知道总会有直面暮云家人的时候,但没想到这么快。在上完上午课午休时我被两个裴家的保镖带到校外一处僻静的会所包间里。我竭力定下心神,心知他们必定会对我百般发难,甚至千般欺凌。我能做到不为所动吗?但为了暮云我务必咬实牙关坚守着。
我无惧地迎视着裴夫人那张极为精致美丽然又冰冷傲慢的脸庞,我着实难以对她生出好感。即使她是暮云的母亲。
裴夫人冷哼了一声,继续道:“我那孩子一向心高气傲,自视甚高。从不肯接受家里的安排。凭我们裴家的地位声望,一切最好的他都能轻易得到。他身边条件好的女孩子很多,只要他愿意,他要什么样的女孩子都可以。你认为你能够抓得住他吗?或者你认为足够配得上他吗?”裴太太神情自若,目光如炬紧紧地盯视着我。她甚至嘴角微带着轻蔑的笑意,似是嘲弄,捎带着些不悦。
“伯母,你错了,我从来都不曾想过要抓住他,我们之间并不需要抓住。”
“你想说的是你们是相爱才在一起的吧?“裴夫人轻笑出声,她语气变得轻柔道:“知道为何身为裴家继承人的暮云会在并不属顶尖学府的中大上学并且隐瞒身份吗?”
裴夫人轻啜了口茶继续慢条斯理道:“一则是因为他想在他父亲的母校历练并体验一下所谓平流社会的生活,二则就是他要追求那所谓的不一样的体验。他自小就这样,特立独行,不屑易得的。多少名门望族的优秀女子为他趋之若鹜,他也视若无物。他为何选择你?无非你就是他眼中所谓的不一样的,不易得的,不是吗?”
“你不说话了?大抵我说的也没差多少?你该觉得荣幸,像你这种身份的人也配在我面前跟我说话。也是,我太看得起你了,在我眼中,你什么都算不上。这是事实,你什么身份?居然敢想跟我们攀上关系,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我的儿子暮云无论家世、样貌、才学都是出类拔萃的,是你这样的女人敢攀附的吗?”裴夫人尖锐的话刺痛着我的神经。她狠狠地践踏了我的自尊。为了暮云我死死地强忍着来自他家人的侮辱,不容许自己退缩。
我直视着她那美丽而冷酷的双眼,努力维持自己的尊严,冷冷道:“暮云,他会为你感到羞愧吧?”
“你说什么?”裴夫人愕然,随着微愠道:“你有什么资格妄论我们母子的关系。”
“不是吗?总归来说你是嫌弃我的出身配不上你们尊贵的身份罢了。你那么高高在上又如何?在我眼中就是那般嫌贫爱富,浅薄庸俗之人而己。”
“不知天高地厚。”裴夫人显然被激怒了,“我早料到你不是那么好打发,没些手段哪能让暮云高看你。暮云现在离家自立也是你教唆的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像她这种养尊处优,心高气傲的贵夫人来说,容不得别人说不字,我索性不说话了,免得又惹来嘲讽。
“别以为仗着迷惑住暮云就可以为所欲为,没有我们为他遮风挡雨,过着艰难、拼搏的生活他能坚特多久?年轻人总爱异想天开,头脑发热什么都顾不上了。暮云,是我引以为傲的儿子,在每个人眼中都是那般优秀、出众,他是天之骄子。我绝不容许你毁了他的一生。”裴夫人恨恨地说。
“你之所以一直抓住我不放,为何这般歇斯底里,不顾形态?是因为在暮云那根本拗不过他吧?”我像是看穿她一般悠悠地说,“你清楚离家是暮云的坚持,跟我在一起也是暮云的心意。你无力改变,只能在我面前使手段,是这样的吧。”看着裴夫人那难看的脸色,我心中释然。
听我这般说,裴夫人眼中怒意更甚,但她还是竭力维持她高傲的风度:“你别得意,暮云只是年轻气盛,一时被迷惑住而已。不过要时付你,对我们来说犹如踩死一只蚂蚁而己,我会让你后悔的。”裴夫人脸容带着冷酷。
无论她再怎么威逼欺压,我都不为所动,无论如何我都会坚守着与暮云这份感情,再怎么艰难我都要忍耐下去。
裴夫人忽然松开了紧绷的脸容,我都讶异她变脸得如此之快。只听得她故作平静地说道:
“以我们家暮云的条件应该配一个门当户对、出身清白的女孩子。如果你真的爱他应该为他着想。暮云他还年轻,很多事情他都没有顾虑到,不过作为父母我清楚什么对他是最好的。我想苑小姐应该是一个明白人。我不管你是爱他的人还是贪图他的出身。反正我们是绝对不接受你们在一起的。”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暮云更重要。暮云也一样。每一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即使是父母也没有权力去剥夺。也许在你们的眼中是好的,但暮云未必这般认为。”
“你能保证你们以后不会后悔吗?我也年轻过也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也见得多了。现在什么都可以不计较。等到以后感情淡了你能保证暮云他不悔当初的选择吗?暮云他是天之骄子,而你是蝼蚁之辈。你何必硬要妨碍他呢?你想想,想一下你自己的父母他们现在是什么结局,你要步他们的后尘吗?”
我愕然了她怎么会提起我的父母。
“你父母间的事我早己派人打探清楚。况且你父亲那房与我娘家也是有些江渊源。他们当年的事我多少听到些。爱得轰轰烈烈的俩人后来他们还不是一样弄得惨淡收场吗?这是必然的,结局不是一早就决定了吗?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哪能轻易甘于贪穷?”
“我相信暮云他是例外的,我相信他能做得到。”其实我比谁都更清楚什么对暮云来说更好,可是我爱他,没有什么比暮云更重要,因此我选择自私的不去想它。
“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你有考虑过暮云,考虑过身为父母的我们吗?”裴夫人显然有些沉不住气,说话也有些歇斯底里。
“那好吧,我倒要看看,你们的骨头是不是那么硬气。我相信,不用多久,暮云会回家的,那时你会尝到成弃妇的滋味。”说完她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