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什么不敢的,你看着吧!我一会儿就跟游一哥告白,哼……你看着吧!”她说完准备要走。
“他会拒绝你。”我在她转身后平淡说了一句,她立刻转过身来。
“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给她回答,又加了句。
“肯定会。”
“看着。”她还蛮有自信地弄弄头发然后朝那堆小屁孩走去。
我对她无语。
游一下来的时候我跟他说一会儿有好戏看。他不解情况地问我什么事?我看到走过来的林舞,盯着他笑笑了笑,你看吧!
她手里提个袋子,紧张兮兮地站在游一边上。我真不知道她这样要怎么表白,刚才的自信不晓得飞哪儿去了。
“游一哥。”她吭了一声。
游一转过头,一脸复杂的表情,然后恍然大悟。
“你就是那个……我们老板的女儿,林……什么的那个小女生吧!有事吗?”
“我喜欢你,你做我男朋友吧!”她一语了结,然后盯着游一看。
“呵,你脑子有问题吧!”他好笑地轻呵一声,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头示意着说林舞。
“我是说真的。”她正儿八经地说明。
“哎,小妹妹,哥哥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哦,虽然说她有点凶……”他转头看我,但是我发现林舞傻愣完全没明白游一的示意。
“可是我……”
“小孩子家家读好自己的书就好。”他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话。
林舞没有再说话,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游一,他倒是接下了,从袋子里拿出黑色的东西—CA的鸭舌帽,这就算是A货,也不便宜吧!
游一笑了笑把帽子戴在林舞的头上,说。
“这份厚礼我可受不起,你自己戴吧。”
“我选了好久的。”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委屈,我在担心她会不会突然哭起来。
“那我也没办法啦,我还要上班呢!小孩子早点回家吧!”他显得无所谓。
林舞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塞回袋子里,抹了下眼睛,看来还真的有哭的趋势,只是还没开始发挥吧!
“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甩了一句特自信的话就走人,跟他一起来的那帮小屁孩也跟着走了。
“宝宝,你亲爱的表现不错吧!”他嬉皮笑脸地把头凑到我跟前。
“故意做给我看的?”
“哪儿的话,就那么不相信我的心啊你。”
“信。”
他蜻蜓点水般地轻轻吻了我的唇。
“那不就结了,我过去了。”
我好像很久没回去看洛秋秋了,我梦见她了,只是一直离着很远,我好想追不到。
老板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看着我,老实说,我知道他在打哪门子注意。
“你这个工作随便请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知道肯定有人顶的,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边说他点了烟,故作深沉地不作声了。
“让我不干了吗?”我说。
“不是,我又不是没看见你的表现,虽然说这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生意,但至少是份饭碗嘛!”他摸了摸自己的头,绕着弯弯地说话。
“扣多少?”我直接问了他。
“呵,你说话别这么直接嘛!”他好像被我说中般地干笑着。
“随你便吧!我走了,一个星期,你扣吧!”我转身准备出去,他在后面说了句。
“哎,洛歌,这是你说的,林哥可不是那种刻薄的人啊!”
我告诉游一我想在我妈忌日时去看她,他非要陪着我去,我跟他说我等着他赚钱养我,这句话说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异想天开。他无奈地说好,让我快点回来,还说明年一定要陪我,我轻应一声哦便出了“EX”。
糖糖,追出来拍着我的肩。
“你真为看你妈?”又是这种话中有话的语气。
“我不会见到他的。”我知道她想说的是关于这个。
“呵,反应这么激烈干嘛?真见到了咋办?”
“不关我的事,回去上你的班,我走了。”
这一次,我没有任何感觉,人的七情六欲还剩多少。
车窗外除了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车厢里的人各做各的事,聊赖得很彻底。
我走到烟区点了一根烟歪在门沿,侧头看门外漆黑的闪影,然后叹气着吐出一口烟。一个中年男人从一节车厢走到这里来,他点了一支烟但没有像我这样匀匀地一口一口地抽吐。几口吸完,又接着点。他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只是瞟了她一眼,没再理会。我将烟头熄掉扔进纳烟盒,准备离开,听见他说了句。
“女孩子真不该抽烟。”
我转过头,板着脸盯他。
“关你鸟事。”转过头朝我的座位走去。
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子在我的位置坐着抱着个可乐瓶,一副悠闲样,我走到他旁边,不耐烦地丢了句。
“滚开。”
他好像被我吓到,胆怯地从我座上下来,不晓得跑哪去了。我听见周边有人议论的声音,一个女的声音特别大。
“什么了啊!这么对一个小孩子,真是没家教,不知道他妈是不是没教过她尊老爱幼啊。”
我走到她面前,她轻蔑地瞅了我一眼,嘴巴仍在叽叽歪歪。我把它面前桌子上用一次性杯子装的可乐泼到她的脸上,所有人都倒吸着冷气,她站起身想打我,被她身旁的人拉住,她们好像更怕我一样。
“算啦,我们惹不起这种人啊。”
“对啊,我刚刚看见她在车头抽烟呢!肯定是混着的啦,我们最好不要惹啦!”
他们把那个女的拉坐下,她仍旧一脸不服气地恨着我。我回到我位置坐下,想起很久以前我也做过相同的事吧!我的好朋友乜堇,现在,是这个不知好歹的女生。但怎么,后果都一样呢!
坐我对面的是个老妇女,她应该是看到我刚才的举动,语重深长地说了句。
“姑娘家不能这样。”
我甩了句。
“闭嘴。”
她叹气摇了摇头,我无所谓似地歪倒在座背沿。
我承认,我坏,早就是了。
如果全世界都背叛你,我会站在你身后背叛全世界。
我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我只想说,难道没有形式倒戈,从身后溜掉的,还能发现吗?
我又见她笑了,一直都没变过吧!那么,洛秋秋,你有没有期盼过我回来呢?然后,突然一变脸,狠狠地甩我一巴掌,说。
“洛歌,你他妈真的变坏了。”
我想,我肯定会笑,肯定会。可是你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可以期盼什么?洛秋秋,你可以死很久,那我可以活多长呢?
其实,我真想对你说。
“妈,对不起。”
绵绸,我想应该这样来形容。我没感到有雨打来的湿感,只是全身的衣服一点一点变得潮重,凉刺全身。洛秋秋,别告诉我你哭了,我会笑你的,肯定会。
我发现我忘掉了一样东西,那夜的固执离走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别怪我,洛秋秋,我真不是故意的。
似乎也没抱多大的希望,那个地方,或许早换了人,或许我的东西可能被丢弃了,我摇了摇头加快脚步,别让自己多想,那么一点点,或许会有一点点。
我喘着气停在那扇熟悉的门前,却又突然觉得有些害怕,洛秋秋,要保佑我。
门没锁,我推门进去,整间屋子都感到一股湿潮,我轻轻呼吸,无法释重。
“啊……”我轻叫,光暗下弱弱现出人轮,一点点伸长。
他越我身旁开了灯,而我却不敢转身,那沉重的呼吸声,我真的很久没听到了。
“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不过你好像忘带走一样东西,应该对你很重要才对。”
他拿起照片,我和洛秋秋,那时我们唯一的合照,呵呵,挺可笑的。
我一把拿过它,准备转身离开。
“洛歌,你说你除了会逃走,你还会什么?”
我僵住,又是一针见血扎到我心里,怵怵得麻木。
他的眼神已经变得犀利,就像会洞穿人的心,哼,我刚才不就是吗?我在想,那双明澈的眼会不会是我以来的错觉,或许一直都是。
“那……一起坐坐。”
我鬼使神差地点头,好像只要说这句话我都会应允,就如那年唐音也是。
我真相信人会变,就好像那个我以为一直静静微笑的女服务员,什么时候眼神里多了一种暖澈,我看到她身旁多了一个人,对他莞尔一笑那瞬间我发现故由。
她居然说。
“哎,我记得你。”
我正叹于她记忆力时她说,你当时一口气喝光我的奶茶时,真把我震慑到了。
“你现在在哪?”我显得很悠闲挑话相谈,其实更希望快点结束。
“北京啊!”
“哦。”我匀摇着杯里的奶茶,看它规律地荡动。
“他来找过我。”他挑事地说话但又装作平常。
“关我什么事。”我想我比他更能装,如果他还能看穿我的话。
“在发现你不见之后,他跑来学校找我,居然还打了我一顿,我的天,我真是冤。”
“他干嘛打你?”一想到他行凶的恶样,却突然觉得对乜堇有歉意。
“他以为我知道你在哪儿,其实我哪知道,你走的时候我想没谁知道。”
“嗯。”
“你现在在干嘛?”他问我。
“打工。”我冷语。
“你……不上学?啊?”他声音加重,浓浓的低闷全注入我耳内。
“哼,有什么好上的!”我无所谓地向椅背一倒,侧头不再看他。
“洛歌,你连这种傻事都做得出来,那你现在在哪儿?”
“好了,我得走了,我的大学生,好好念书吧!你的光明未来在等着你哦!”我起身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发现他的肩膀变硬实很多,轻松一笑,转身出门。
他很快追出来,我感觉他已到我身后。
“乜堇,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从我一个人离开那天起,我与你们任何人不再有交集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不管我堕落还是怎么样,都是我自己的事,所以……”我轻叹转身离开,等我离他数米之后,才听到他的叫喊。
“洛歌,你变了。”
我只想说,我只是再没资格与过去藕断丝连。
她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嘴巴说着完了完了。我真是搞不懂她说什么。
“洛歌,都怪我多嘴拉!游一他误会啦!哎呀,怎么办呢?”她边说话边往里面看。
我进了里屋,他正坐在床尾,背对着我,面前丝绕的烟云升起。
“怎么啦?”我走过去问他,但是他居然没抬起头。
半晌。
“罗耶是谁?”他终于开口,抬头看着我。
我把包扔到床上,在他身旁坐下,然后倒在床上,闷闷地开口。
“不知道。”
他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抓着我的手腕。
“你少装了,你爱的是这个人对吧!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洛歌你在耍我是吧!”
“放手。”我冷着脸看着他,我还从来没发现他有这么狰狞过。
他甩开我的手,哼了一声坐到床上,点了一支烟。
我蹲在他面前放轻了音线,我想他又从糖糖那儿知道什么了,而又不晓得理解成什么样了。
“你先听我说,好吗?”
他熄掉烟头,侧头吐出浓浓一口烟,看着我。
“你想说什么?”
“他对我,只是过去,你懂吗?”我装得很平淡地只说了一句。
“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你的过去吧!”他冷淡的语气突然让我觉得很像孩子赌气般的话。
我伸手抚到他的右脸,向上一倾身主动吻向他冰凉的唇线。然后,他反客为主似地扳过我的身倒在床上,很快霸上我的唇,竭力地将舌伸到我的喉,我感觉干呕的呛,他自私的占有欲,让我突然有了一种惊恐感,在心里却想说。
“洛歌,你真******高手。”
尔后,我才知道只是因为糖糖喝酒醉了,游一送她回来,她却说游一傻,其实我喜欢的是罗耶,他自己自作多情。仅此而已,而我却以为是什么,哼哼,绷着个神经干嘛。
澈昂扬的时光,伴随昏黄的路灯下不知头绪的怅然,渐行渐远,陷入久久未能释怀的情愫,此起彼伏。幽远的小巷宛如一个忧郁的眼神,在这寂寞的夜里不断漂浮。彼此的对视牵引出那些令人心痛的往事,若隐若现,支离破碎。
关于糖糖的事,我发现得,真的是个意外。
我踏着星辉,感受每一步落地,尘沙袭散空茫。在回家路上,我悠闲得不成样。
停在黑暗中,看到前面路灯下的黑色轿车停在我家的小巷外路上,然后看到糖糖推开门出来,定定地站着。心还想着她的男朋友终于换成高级别人物了,可当看到另一边出现的那个人,我愣在原地,怀疑双眼,然后事实告诉我确实准确无误。
“姓林的,你不娶我,我就把你的事抖出来,你是想坐牢吗?”
我清楚听到糖糖的声音,她好像在威胁林海。他们,怎么会有那层关系。
“好了,你让我想想,别做傻事,对你我都不好。”
“你女儿要有我这么年轻的后妈应该高兴才是,你还不想让她没依靠吧!你要知道,事情败露,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