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门童小孩牛逼哄哄的,要是现实里我早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花花无缺抱怨着。
“你要是打他,整个颍川书院都得与你为敌。”我笑着说。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小门童也是有他狂傲的资本,来颍川书院的名士才子、达官贵人多了去,也难怪我们俩看不上眼。
司马徽乃是颍川书院有名的大神,一方面是因为文采卓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脾气好,不论何事都不发脾气,因而得来一个“好好先生”的外号。这些士人一个比一个心高气傲,想和他们相处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们先去找了孟公威,邓先和孟公威乃是同乡,一见面就拉着手家长里短的唠起来,说到路途遭遇土匪之事,又把我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孟公威对我的好感度一下增加了20点。二人唠了一会,便牵手前去拜会司马徽。
司马徽的居所位于书院后方,一间小屋,一个小院,很是清静,院里还有几名年轻的学子,或手持扫帚清扫,或整理花草。孟公威和邓先进屋找司马徽了,我和花花无缺只能站在门外看。
邓先一进屋便跪拜道:“汝南邓先邓子稼拜见司马徽老师。”
司马徽就坐在椅子上,手轻轻捋着胡子道:“好!好!早听公威说你了,一路可好呀?”
邓先听了这话有些担心,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只能谦声道:“弟子本将家中藏书和衣物细软皆搬过来,未想半路遇到贼人,将东西尽皆付之一炬,请先生原谅!”
“好!好!为师只能劝你:天上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儿,有事儿也就烦一会,一会就完事。”司马徽调皮的说到,上前扶起邓先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记住其余东西皆身外之物,知识不在书上,而在这里——”司马徽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先生教导所言极是!”孟公威也劝说道。
司马徽又接着说:“你既然想跟随我学习,那我便也实说,如今关中不太平,我和公威几人,亦打算离开书院。”
邓先赶忙问道:“老师打算何去何从?”
司马徽朗声道:“刘表,乃当世俊才,单骑入荆州,如今荆州平定,又召我过去,欲重新建所书院,令我为院长教授学生。”
这个时候刘表还是挺正面形象的,两年前荆州刺史王叡为孙坚所杀,董卓上书派刘表继任。由于当时江南宗贼甚盛,袁术屯于鲁阳,手下拥有所有南阳之众。吴人苏代为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县长,各据民兵在当地称霸,导致刘表无法直接上任。他于是匿名独身赴荆州,方才得以上任。随后依靠计谋,平定荆州,即单骑平荆州。
“如此这般……”几人便在屋内探讨开了,我和花花无缺听着也没意思,便坐在台阶上,看着几名年轻学生在院里忙活,我跟其中一人问道:“这位小哥,我跟您打听一个人,名曰单福,您可了解?”
那书生看着我说:“我不认识此人,他犯了什么事情呀?”
我说道:“这个人杀了人,被官府捉拿后越狱逃走,如今不知所踪。”
书生道:“我们书院素来清静不问世事,没听说过此人。”书生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院角落的一名年轻学子说到:“外面的人我不了解,但要说书院里谁最可疑,必是此人!”
我看那人,身长八尺,一头乌黑长发挽成髻盘在脑后,用布包裹着,眉清目秀,面上透着一股坚毅。双手有力,干起活来很是认真。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指我作甚?!”那人听到此语,顿时觉得丢了颜面,上来理论道。
“你一介草民,不识经典,拜入水镜先生门下后天天躲在门口偷听!我便怀疑你!”
眼看两人理论起来,我从背包里掏出通缉令,花花无缺凑过来看了看画像突然说道:“大哥你别说,这画像还真和这人有几分相似呢!”
“快擒住他!”我一声大喊,掏出剑来便刺过去。
那人手里只有一根竹竿,看我一剑刺来,本能的便右脚后退一步,左脚横移,手中竹竿上下翻飞,硬是将我这一剑拨开。
“这是墨家剑法!”身为墨者,只此一招,我便认出了他使用的招数。
“外面何事?竟如此吵闹!”屋内一声大喝,但见司马徽、孟公威、邓先三人走了出来。孟公威大声斥责道:“你们四人要干什么?这里是颍川书院!”
我们四人赶忙跪拜下身子,那名挑事的书生便恶人先告状说道:“先生,我早说这个徐庶不是什么好人,来我书院必有所谋,你看着下暴露了吧!”
司马徽脸上不怒自威,呵斥道:“既然诚心入我书院,便不问过往,你这么平白无故怀疑他人,也是不对!今日有客人来访,二人是要诚心丢我颜面吗?此事休得再提,否则将你们几人尽皆赶出书院。”
“弟子知错!”两人跪拜在地。
“今日之事,也是我的不对!”我也赶忙道歉。
“我们三人先进屋吧,莫要被几名孽徒坏了雅兴,刚刚咱们说到了哪?……”司马徽三人便重新走进屋里。
我看着那徐庶,莫非就是历史上那个“徐庶进曹营,一言未发”的那人吗?
徐庶感受着我盯着他看,竟然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转身便走。
这时旁边干活的学生冲到我面前,挥舞着拳头骂道:“你个坏人,欺负我家庶庶干什么?!”
我一看他,居然还是个玩家,便好奇问道:“他就是历史上那个徐庶吗?”
这玩家愤愤不平的说道:“那是当然,我可专门核对过了!史书上记载,徐庶原名单福,为人报仇而杀人,后来白垩突面,披发而走,为官府所捉拿,问其姓字,闭口不言。吏乃于车上立柱维磔之,击鼓以令于市廛,莫敢识者,后来被同党营救得脱。于是感激,弃其刀戟,穿疏巾单衣,折节学问。但在书院里,学生闻其前作贼,都不敢和他做朋友。我可告诉你,庶庶是我的偶像,你可别打他的主意!”
听他这么一说,我便心已断定,但见到这么一个执着的粉丝,也是心里觉得好玩,当下掏出名刺道:“感谢兄弟了,我叫清风徐来!”
这玩家也介绍道:“我叫醉里挑灯看剑,你叫我醉剑就行。”
“最贱,哈哈这名字起的真绝了!”花花无缺已经在地上笑着打滚了。
我沉声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此乃辛弃疾的诗,你咋成徐庶的粉丝了呢?”
“我最爱那种能文能武的人物了,辛弃疾、徐庶那都是我的偶像!”醉里挑灯看剑回答道。
“那曹操也是呀!”我又说道。要知曹操虽然是枭雄,可也是历史上有名的诗人。
“切——,我才看不上他呢!”醉里挑灯看剑满是不屑,“谁叫他欺负我家庶庶的!”
“……”
要说这人的想法也是很有趣的,我便也加了他的好友。
我和花花无缺出去找寻徐庶,谁知徐庶见了我便跑,我一直追他出了书院,跑到林中,徐庶才停下脚步,愤恨的盯着我道:“我知道你也是墨者,我早已下定决心退出墨家,你就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徐庶居然下定决心退出墨家了?我内心很是诧异,但忙解释道:“我来寻你并不是要为难你,而且有人临死之前留下遗言,要将遗物送归给你。”然后便从背包里翻出了那铠甲、铁剑和那本破损的侠客手札递给他。
“……这是,”徐庶一脸震惊,接过我递来的东西,突然嚎啕大哭:“这是我兄弟刘越的遗物呀!没想到他还是没逃的了。”
“人死不能复生……”我忙走上前劝慰道:“你能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徐庶娓娓道来:原来政府剿灭墨家,武墨一派死的死逃得逃,而徐庶家有老母不敢逃远,便躲在这书院之中。书院本来便清静,加之四大家族在朝中多有势力,当地官员也不敢得罪,无人敢上门搜查。徐庶躲在书院中反而安然无事,躲此一劫。
我问道:“那当下武墨一派的领袖,钜子也没有办法了吗?”
徐庶叹口气道:“武墨的衰弱和上一任钜子墨且亓密不可分,因为帮助了太平道(黄巾),因而遭政府反复围剿,墨且亓于2年前战败被杀。因为事发突然,新任钜子墨迁,没有拿到墨家信物墨子令和墨眉剑,不能服众,武墨派便分崩离析。墨迁钜子为了能再度凝聚墨家,外出寻找墨家信物,自此了无音讯。”
我不由得同情武墨一派的遭遇了,支持叛党乃是公然与政府作对,面对政府这个庞然大物,墨家焉有不败之理?
徐庶沉思片刻接着说:“其实我也不想退出墨家,我家境贫寒,多亏了墨者的资助我才得以长大,又教我知识受我武艺,便是我再生父母。但是我没有办法呀,你知道我被绑在柱子上差点被千刀万剐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最可怜的是领袖怕我泄密,居然找人暗杀我!”
徐庶仰天长叹:“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