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快来啊,来看看啊。我们这的银儿,金儿,都有。”“公子快过来,里面进来坐坐。”
如今在北城的花柳巷里,传来的都是这种声音,当年这里最出名的院子怕就是南安园了,那里有舞动天下的柳慕雪,歌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方楚嫚,饱满诗书的卫梓萱,琴弦袅袅不绝的江惜音。当年的南安园可谓是名震北院,风光无羡啊。你要问我为什么说是当年,因为现在的南安园可不如从前了。如今的花柳巷的姑娘们有几个是靠本事的,有几个是卖艺不卖身的。
可偏偏南安园在这条街上那么久,就是一个雅苑从来不改规矩,这生意也越来越败落了。(雅苑:里面的姑娘们都是雅妓,卖艺不卖身。)
傍晚三刻了,南安园的园门打开了,来的久的人都知道这是南安园的老规矩,每到初十,南安园傍晚三刻必然会开门,进不进就随心意了,想进便进去听琴看舞,对词附诗,不可一点就是不可对姑娘们动手动脚,言语不敬。
南安园的琴声袅袅响起,歌声绕梁余韵流风,尽管里面没有一个客人。顾洛泱,走到园门那,打算把门关了,听见对面北阁楼里的关娘刻薄的言语“哟,这不是顾娘吗!怎么关门啊,怎么不唱了,不跳了啊,哈哈”顾洛泱没有言语她们,关上了,去了南音阁,那是表演的大厅,看着江惜音含着泪低着头谈着琴,方楚嫚面色如土的唱着。顾洛泱坐在厅中的椅子上,等着她们唱完。
一曲完,后台中的柳慕雪和卫梓萱也出来了,四人都看着顾洛泱,顾洛泱清了清嗓子“姑娘们,你们也看出来了,咱这个园子走的走,嫁的嫁,来来回回就剩你们四个了,你们有何打算?”
柳慕雪先出了声“我们还不想走,为什么要走,我们可以不走,可以不嫁,陪着你。”“慕雪你们还年轻,你们看看这个景象的园子,一个人都没有。”顾洛泱面露悲伤的说,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就算没有一个人,我们也要唱下去,跳下去!”向来温柔的方楚嫚说。
顾洛泱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深思,回神过来说“罢了,随你们吧,莫要后悔,不要像我……”
姑娘们听见此话问“姑姑,你当年怎么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一个人。”“姑姑,你要等的那个人,等到了吗”“没有,他还没有来,我还要等吗”说完就一步步走上了阁楼。
“哎,梓萱你说姑姑这叫什么啊”江惜音问了一下“多少红颜悴,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乱冢。”卫梓萱说完也走了,都走了,只有江惜音在原处喃喃细语“多少红颜悴,多少相思碎。”
阁楼里的顾洛泱站在窗口看着往南飞的大雁,又是一年冬季。你是不是也在某处思念着我,你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难道你已经娶妻生子,难道你真的不爱我,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