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罪有应得
嗖……
奥萝拉闻声急忙扭头,只见一支箭向王子射来,奥罗拉迅速甩开王子,用血肉之躯挡在了王子身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悲伤、愤怒、悔恨都在这一刻展现,奥萝拉倒在了血泊中……
“不!”任志杰这一响彻全场的吼声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都被他精湛的演技所打动,聚精会神地看着演出,好像台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有甚者还落下了伤心的泪水。王子抱起满身是血的奥萝拉,喊道:“不!不要……奥萝拉!”泪水一滴滴在奥萝拉的面颊溅开。
奥萝拉睁开朦胧的双眼,潸然泪下,她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轻抚王子,“能……为你……而死……我……我……很高兴……”奥萝拉露出甜甜的笑容,“答……应我……好好……活……下去……”看着王子点头答应,奥萝拉带着微笑永远地睡着了。所有追兵此刻都不知所措,因为大家万万没想到会赔上公主的性命,在他们心中小公主是那么纯真善良,那么让人怜惜。王子紧紧地抱着躺着怀中的奥萝拉对站在不远处赶来的国王怒吼道:“你满意了吧!”然后看了眼奥萝拉,“是她教我放下仇恨,让我懂得了珍惜……”王子将奥萝拉平放在地上,俯下身子轻吻了下她,说道:“对不起!我要食言了。希望到了那个世界你见到我后不要生气,我会永远陪伴着你!守护着你!我爱你!”说完,王子将剑插入腹中,倒在了公主的身旁。银色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周围的景色衬托得更加凄美。悲痛欲绝的国王将两人合葬,立誓不再挑起战争,这场仇恨终于平息了,但是代价太大了。
演员们精彩地演出不时博得台下阵阵掌声,而最后感人的结局使得观众纷纷为此落泪。就这样,这场话剧在阵阵欢呼声与喝彩声中圆满结束。更令人欣慰的是整场演出并未出现任何异常,工作人员都松了口气,放下一直紧提的心。
回到后台后,徐雨然和任志杰久久地伫立着,并未言语,只是用眼神交流着。许久才被其他同学打断:“你们小两口互相看够了没?”
被同学一句玩笑打断后,任志杰对徐雨然说道:“快去换衣服吧,晚会结束后我还有些后续工作要处理,你先在休息室等我,我很快就过去。”
徐雨然幸福地点点头。
徐雨然刚从更衣室出来,慕静就高呼道:“小然,你演的好棒呀!我很崇拜你哦!”
“没有啦,只是尽力去演罢了,毕竟这是我长久以来的梦想,今天终于实现了。”
“那我们去庆祝下吧。”
“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徐雨然红着脸说道。
慕静坏笑着,说道:“原来是和老公有约会呀!”
“什么老公!不要乱说!”徐雨然撅起小嘴笑道。
“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慕静窃笑着,正要继续拿徐雨然开涮,却被徐雨然的手机铃声打断。
徐雨然接了电话,表情惊异,妆都来不及卸就急忙冲了出去。另一边,工作人员小张走到已经换下戏服的任志杰的身边,在其耳畔私语片刻,任志杰大惊,手一抖将同学刚递来的茶水杯掉在地上,急忙向休息室飞奔而去,但是休息室里只剩慕静一人在替徐雨然收拾东西。
“小然呢?”
“出去了。”
“她去哪儿了?”任志杰焦急地问道。
“谁知道,反正接了一通电话后就急匆匆地冲了出去。”慕静耸耸肩,说道。
任志杰刚要继续问下去,手机奏响,他接了电话后神情紧张,急忙冲了出去。慕静越发奇怪了,无奈地说道:“今天怎么回事,两人都神神经经的。”说完,拿起徐雨然的东西离开了休息室。
徐雨然来到学校附近的滋味冷饮店,元莹早已等候多时。徐雨然气喘吁吁地问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快说吧,什么事这么严重?”
“其实没什么,只不过是为了让你早点过来罢了。”
听元莹这么一说,徐雨然未免有些生气,更令她惊奇地是在她心里和其他同学一样,元莹都是公认的好心学姐,她简直不敢相信元莹会这样。“既然没事了,那我先走了,我还有事。”
“那好吧,不过回学校之前,你最好先去一个地方?”元莹不屑地甩出一句话。
“什么地方?”
“你知道的,迟到休闲屋。”元莹看了下表,说道,“再不去可能会错过一场好戏哦。”
“我不爱看戏,我还有事,先走了。”徐雨然说完起身离开。
“你最好还是去一下吧,否则你会后悔的。”元莹对着渐行渐远的徐雨然说道。
因为迟到休闲屋就在学校附近,而元莹和徐雨然此刻所在的滋味冷饮店也在学校附近,所以走过去不到五分钟。虽然徐雨然不太愿意,但见元莹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就决定去一趟。徐雨然推开了迟到休闲屋的“巧克力门”,店里没什么人,估计是因为今天的联欢弄得大家都很疲惫,所以节目一完就纷纷回家休息去了。她环顾店里,突然角落里的一幕让她惊呆了,齐雪娇与任志杰正相拥着。这一幕犹如晴天霹雳,徐雨然感觉自己浑身僵硬,四肢突然不听使唤,颤抖起来,眼泪喷涌而出。任志杰忽听到慕静的一声冷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急忙转身,发现徐雨然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徐雨然伤心地踱门而出,任志杰紧追其后。
徐雨然哪能跑过任志杰,没跑几步就被对方一把拽住。她用力挣脱,但是任志杰的力气太大了,根本走不了。
“小然,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刚才小张说什么你可能有危险,让我快去找你,我就急忙跑到更衣室,可是你已经不在了,然后我就接到齐雪娇的电话说什么要找你就来“迟到”,我就急忙赶来了,可是来了却没见你,我正要走,没想到她突然冲过来抱住了我……”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谁不知道齐雪娇喜欢林泉,她抱你?可不可能!”徐雨然再次试图挣脱开任志杰,可是对方死活不放,情急之下,徐雨然竟然扇了任志杰一记耳光。任志杰这才松开徐雨然,呆呆地站在原地,看她哭泣着向马路对面跑去,与正在过马路的林泉擦肩而过,林泉转身正要打招呼,一辆车向徐雨然飞驰而来,林泉二话不说急忙冲上前去,用力推了徐雨然一把。一声紧急的刹车声在徐雨然耳边奏响,她这才缓过神来,急忙转身,发现林泉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徐雨然冲上前去,跪在地上握住林泉血迹斑斑的手,哭泣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任志杰急忙拨打了120,上前安慰林泉:“救护车马上就到,不要多少话,保持体力。”
林泉摇摇头,痛苦得使劲吐着每一个字:“小丫头……不要……难过……我会……走的不……不安心的……”
“不会的!不会的!”徐雨然不断地摇头哭泣着,然后看看周围喊道,“救护车呢,救护车为什么还不来!”其实急救中心接到电话后就火速向这边飞驰,可是毕竟学校离医院还有些路程,要赶过来也不是一两分钟能做到的。
“看来……我……还是……输了,好好……照顾……小丫头。”林泉看了下身边的任志杰,然后用手摸摸徐雨然的脸,“我……终于……可以……和爸妈……永……永远……在……一起了。小丫头,答应我……以后要……幸福地……生活下去……我……我爱你……”说完,手猛然滑落,只留下五个鲜红的血手印在徐雨然雪白的面颊上。
“不!”徐雨然拼命地摇晃着林泉,“你醒醒啊!林泉!不要!不……”话还没说完,徐雨然晕倒在地上。
就在此时,听到外面喧嚣声的齐雪娇也赶了过来,见到林泉倒在血泊里当即昏了过去。几分钟后,飞驰而来的救护车在任志杰起身后停了下来,医生护士将林泉抬入车中边进行抢救边向医院奔去。由于现场还昏倒了两人无法同时装入车中,任志杰将昏迷的徐雨然抱入车中坐在救护车的角落里,试图拭去徐雨然脸上的血手印,但是血迹已经完全干了,无法擦去。他轻轻抚摸着徐雨然的脑袋,看着正在进行被抢救的林泉,泪水划过面颊,打在徐雨然的苍白的脸上。而昏迷的齐雪娇被护士扶着坐在车里的另外一个角落……
凄凉的晚风带着几许伤感吹打着这座城市,医院原本安静的气氛被阵阵哭泣打破。林泉抢救无效死亡,同学们相继来到医院,将病床团团围住,泪水无法抑制。刚才还一同看演出,开心地议论着节目的同学说没就没了,大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慕静在隔壁的病房照顾着仍在昏迷的徐雨然,任志杰则组织同学们想尽各种办法务必联系到林泉的亲人。因为林泉父母和最爱他的大伯都已离世,加上林泉又不愿对同学提起自己的家事,所以没几个人知道林泉其他亲人的联系方式。正当大家无助之时,任志杰的一个好哥们说他父母好像以前认识林泉的大伯,可能有联系方式。经过大家的一番努力,终于通知到了林泉的不少亲戚,很快林泉的大部分亲戚得知此事纷纷连夜赶往医院。虽然林泉的病房就在徐雨然的隔壁,但不时传来哭泣声丝毫不会吵醒被打了安定的徐雨然。
第二天清早,徐雨然从昏迷中醒来,看着身边的父母,下意识地叫了声爸爸妈妈,然后突然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绪异常激动,抓住妈妈问道:“林泉呢?他在哪里?他抢救过来了,对吧!”两人看着徐雨然又对视片刻,低头不语。徐雨然急忙下床,冲出病房,一个个病房查看,可是没有林泉的踪影。
徐雨然的父母急忙追了过来,徐雨然身子一软坐到了地上,然后不断询问林泉的情况,见到妈妈执意不说,徐雨然一把抱住妈妈的腿,哭泣着哀求道:“你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妈妈,求求你了。快点告诉我!”妈妈蹲下身来,拭去徐雨然面颊的泪珠,将她扶起,说道:“然然,林泉已经走了。”
徐雨然全身颤抖,向后连退了几步,嘴上不停念叨着“不可能”。见到妈妈爸爸的表情如此坚定,徐雨然顿时激动起来,叫嚷着他们带自己去看林泉。在徐雨然的强烈要求下,几人一同来到了林泉的追悼会,徐雨然见到不少同学从会场里走了出来。有几个认识徐雨然的同学见到徐雨然马上惊慌起来,叫道:“徐雨然!”徐雨然没有理睬,只是迅速冲进会场,可是眼前的一幕她让惊呆了。白色的挽联,黑白的巨大遗像,无数的花圈以及奏响的哀乐使会场充满了哀怨。看到徐雨然走了进来,站在一旁的慕静急忙冲了过来叫道:“小然,你怎么来了?”
徐雨然没有理睬,只是看着鲜花簇拥中的林泉,泪水潸然。徐雨然眼睛通红,呆呆地注视着林泉的遗体,浑身颤抖,嘴唇微张,不停地吐出“不可能”这三个字,然后迅速冲了上去,使劲摇晃着林泉。“林泉,你醒醒!林泉!”任志杰正要拉走徐雨然,殡仪馆的人走了进来准备抬走林泉的遗体。徐雨然一把抱住林泉,说道:“不!不要!不要碰他!他还活着!”几个人拼命拽徐雨然,试图将其拉走,可是徐雨然趴在林泉的遗体上死活不愿离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不知所措,只得站在一旁等着。任志杰走到徐雨然后面一把将其抱起,其他同学拼命掰开徐雨然的双手,工作人员趁机将林泉的遗体抬走。徐雨然哭泣着试图挣脱任志杰,可是任志杰的力气太大,无论徐雨然如何用力都无济于事。
追悼会结束了,一些同学离开殡仪馆回家了,一些同学去了火葬场,还有少部分同学留在会场善后。本来徐爸爸徐妈妈打算将女儿带走,但是在任志杰的劝说下丢下女儿离开了灵堂。任志杰将会场的后续工作吩咐给一些同学,自己则将徐雨然塞进车里,驱车离开了这里。
此时的徐雨然早已魂不守舍,目光呆滞,一言不发。任志杰将徐雨然带到中心公园的喷泉前,将其拉出车子,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说道:“你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可以尽情释放。”见徐雨然没有任何反应,任志杰继续说道,“不要憋在心里……小然,林泉已经走了!你不要骗自己了!”
徐雨然摇着头,嘴上不停发出:“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然后拼命摇动任志杰的胳膊,“这都是梦!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只是梦!对吗?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林泉已经死了。”任志杰愤怒而又悲伤地说道。
“不是!不是真的!你骗我!”徐雨然拼命喊着。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徐雨然苍白的面颊上。徐雨然捂着脸,泪眼斑斑地看着任志杰说道:“是我害死了他!是我!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徐雨然语气甚为激动,表情中流露出内疚与悲伤,说完拼命打自己。
任志杰一把将其拥入怀中,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无法预料到会这样呀!要真说是谁的错,也是齐雪娇有错在先呀。”任志杰知道不应该这么说,可是眼下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安慰徐雨然,只得如此。
自从参加完林泉的葬礼,同学们再也没见过徐雨然,她也没再去过学校,慕静每天放学都会来找她,可是都被徐妈妈拒绝了,因为徐雨然不愿见任何人。将近一周过去了,徐雨然的精神好了许多,可是依旧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愿见任何人。大家都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便合计着怎么让徐雨然尽快从阴影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