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彻底的沉睡下去了,正准备过两天在外面找一个深坑,就地把你埋葬在这里。”美丽的中年女子语气冰冷的对袁富贵说。
“你是谁?这又是哪里?”袁富贵浑身无力躺在简易的木床上问。
“这是金盔谷深处悬崖绝壁之下的深潭下另一个出口的秘谷,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人还知道这处秘谷。至于我,是一个死去的人,或者你可以称呼我为宇文芳。”中年女子语气冰冷的说。
“宇文芳?”袁富贵浑身无力,功力尽废的躺在简易的木床上想了一会,这时候似乎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另外一个北大历史系研究生毕业的青年教师袁天纲的记忆突然被唤醒。
“宇文芳?你是不是原来北周朝廷和亲突厥的千金公主?”袁富贵突然脑中灵光闪动。
“不错,我就是你所说北周朝廷和亲突厥的千金公主宇文芳。”中年女子语气冰冷的说。
“我在长安的时候,听说你已经被突厥可汗杀死了,难道消息都是假的?”袁富贵问。
“你的消息也没有错,名义上的千金公主已经把杀死了,而宇文芳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苟且偷生。”中年女子咬牙切齿的说。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为啥说千金公主死了,宇文芳还活着?”袁富贵脑子有些糊涂的问。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要问,死去的是我的替身,我本人则跳下了金盔谷后面的悬崖绝壁,意外的逃生,可怜月儿为了我丧生。”宇文芳有些伤心落泪。
“原来如此。”袁富贵现在才明白了过来。
千金公主宇文芳本是北周武帝侄女,赵王宇文招之女,自幼生活在权贵圈子里,预知危险,有些保命的手段也是必然,不过最后竟然也被追杀的从金盔谷的悬崖绝壁上跳入了万丈深渊之中,才逃得性命,这也算是命大。
按照袁富贵在国子学所了解的消息,宇文氏代西魏而立后,与北齐政权展开了激烈的交战,塞外突厥部落又乘机崛起于草原,当时的突厥佗体可汗,为了稳定草原局势,向北周派出使节求婚,当时的北周宣帝便选中堂妹千金公主下嫁。
几个月之后,突厥佗体可汗病故,沙钵略可汗即位,继续派出使节求婚,千金公主本以为逃出了可悲的命运,最后还是无奈被北周宣帝安排和亲。
千金公主和亲草原的第二年,北周宣帝病故,国丈杨坚以禅让的形式代周而立,随后毒死了北周静帝,宇文氏宗室大半被斩杀屠戮,千金公主的父亲宇文招起兵反对杨坚,也被诛灭九族。
千金公主为了复仇,鼓动沙钵略可汗攻伐隋朝,杨坚采用长孙晟计谋,挑拨突厥各部内乱,沙钵略可汗腹背受敌,无奈之中,千金公主放弃国仇家恨,亲自写信向杨坚低头道歉,帮助沙钵略可汗走出了困境。
隋朝和突厥维持短暂的和平之后,沙钵略病死,千金公主后来又嫁给了其子都蓝可汗,因为对隋朝皇室心怀恨意,曾经写了一首诗,流传到了中原,杨坚从她的诗中看到了强烈的国仇家恨,便取消了后来大隋赐予的大义公主封号,并挑拨处罗可汗之子,都蓝可汗的堂兄突利散播宇文芳和随从通奸的消息。
因为染干汗突利的挑拨离间,都蓝可汗刺死了自己的爱妃宇文芳,这不过是四年前发生的故事,据说宇文芳当时被都蓝可汗杀死的时候,年仅三十三岁,如果按照这样的推算,现在的宇文芳野不过是三十七八岁的年纪,面貌看上去还是美丽动人。
“你又是何人,你身上那件红披风又是从哪里来的?”宇文芳口气生冷的问。
“我姓袁,是大隋国子学生员,披风是道门江北四大观之一的长生观观主元长生赠送。”袁富贵回答。
“你是不是他俗家的某一个小情人所生的孽种?”宇文芳继续口气生冷的说。
“前辈,请别胡说八道,据我所知元长生根本没有娶过亲,我们只是忘年交,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只是道门的一个嫡系传承人,这次跟随国子学生员一起道草原历练的时候,意外相遇,两个人相交默契,元前辈才送我这件披风。”袁富贵语气恳切的说完,看着宇文芳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眼睛中也明显有一些暖意,这感觉道元长生送给自己的这一件红披风似乎对于宇文芳有着莫名的意义。
“元长生现在情况如何?”宇文芳有些关心的问。
“从外观上来看,身体健康,不过面色有些沧桑和抑郁,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毕竟我们相识短暂,在一起的时间也仅仅几天,真看不出有啥情况。”袁富贵想了想说。
“你为啥也从悬崖上跌落了下来,看你身体状况也是受伤严重,都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多月,这才醒了过来,如果过几天你真醒不过来,我便当你彻底的死了,外面的小湖边上我已经挖好了一个坑,随时准备要把你埋进去。”宇文芳面无表情的说。
“纵然醒过来又如何,我全身的武学功底几乎都废了,现在想要坐起来也都非常费劲,与死了有啥区别?”袁富贵有气无力的说。
“你年轻轻的竟说丧气话,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应该争取活下来,只有才会有机会找你的仇家去报仇。”宇文芳也不问袁富贵是如何受伤,只是鼓励了一句,然后便起身离开了这个山洞。
袁富贵看着宇文芳逐渐消失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鼓动全身的经脉,发现自己经脉中都已经灌入了魔门的阴邪之气,四肢的经脉随时都要断绝一样。
“好霸道的魔门功法。”袁富贵催动青玉功,希望利用青玉功的内气祛除经脉中的阴邪之气,可惜一点作用都没有。
袁富贵又转换了许多自己修炼的内气功法,希望祛除自己经脉中的阴邪之气,可惜也是一点动静也都没有,折腾了半天,累得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一会。
这时候,宇文芳用一个简陋的木碗盛了一碗鱼汤端进来。
“把这碗鱼汤喝下去,养一下胃气。”宇文芳走到床前对袁富贵说完,便把鱼汤递了过来。
可惜,袁富贵的手脚也都不能挪动,无奈之中,宇文芳只好亲自用一个简陋的木勺,一勺一勺的喝完了鱼汤。
随后,两个人又简单说了几句话,袁富贵又进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