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确实睡的有点晚…八点后才睡的，但我一直在房间里。”
“你有遇上什么怪事吗？”智能机问道。
“额…有，我站在房间里，突然头晕眼花脑胀想吐恶心乏力疲倦。”
林恩尽可能的描述自己的感受，而不是当时周围发生的事情。
不然跟智能机说他当时周围所有事物都活了过来，连空气里的微生物都企图杀死他，那还不把智能机吓的底朝天？
“你额…你出现这些症状时，是不是感觉周围的亮度暗了许多，而且你还有一种想冲出屋子出去浪的想法？”
“有。”
“看来是黑夜来找你玩了…当时你房间的玻璃都隔光了吧？欸奇怪，我检查过你的房子，你这儿的预备隔光装置是黑色金属钢板，按理来说，即使是清醒着，黑夜也不可能隔着一层厚厚的房壁，给你施加这些影响。”
“黑夜变强了？”智能机继续说到道。
“最近污染事件剧增，果然是跟黑夜的变化有关吗？”
“还好昨天晚上因为巨颅的事，政府已经为家家户户改装了隔光板，但愿昨晚被黑夜杀死的人能少些吧…”
“这件事很重要，关乎很多人的生命，需要上报，你没意见吧？”
智能机突然囔囔一大堆，突然有一股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感觉，跟它平时骚话连篇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不知道它是不是在装？
“额…没，不对，你上报我昨晚遇到黑夜这事，不就说明我昨晚八点多了还在蹦哒，警察不会找来吗？”
额…要上报…可我刚刚说的九真一假，漏说了当时的具体情况，这…没事吧？
与心里斗争了好一会，林恩决定还是不道出真相。
他跟这个世界及这里的人还不熟，也许在地球有这种事，他会实话实说，但在这里，无依无靠，他说出来了，就会暴露他的秘密。
毕竟遇到这种事还能活蹦乱跳，你说你很正常我们还真不信。
怕他到时候为了大家道出真相后，别人转眼就把他卖了，将他送实验室解剖研究。
昨天那些被轻度或稍严重污染的人的结局他还不清楚，不知道这里认不认得人道主义？还是危险因素直接灭掉？
能在这样险峻的环境生存下来的国家，就是要狠心手辣。
天天有污染事件，睡个觉都不能好好睡，到处都是怪物，还贼他妈强和诡异，天上也有那什么鬼的旧日与外神在看，我日，这什么魔鬼开局？
总结最近两天的信息收获，林恩惊了，原来这里怎么危险？
至于他是怎么推导出来的，俩天遇到三次生死攸关的诡异事件，能不危险吗？
智能机听到林恩的担忧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咋俩谁跟谁啊？我会对这事加工一下，在发给辉部，他们不会发现其实你快活到八点多还没睡。”
“…我还是有点担心。”
“欸我在你印象里这么不靠谱的吗？昨天遇到巨颅还是我为你提供逃跑路线的呢。”
说着说着，智能机才想起来一件事：“不对呀，昨天就来个被隔光的黑夜，我怎么会被影响到？还梦见了第二级污染物。”
林恩：“………”
“第二级污染？那是什么？”
“不知道？那我跟你科普一下，下次注意点，第二级污染就是不可名状…旧日支配者，从旧日开始往上的星空外神都统称为不可名状者。”
智能机继续道：
“我们不敢直接称呼祂们的名讳，只有祂们的狂热信徒敢这么做，事实上，那些这么做的狂热信徒都已经成了无理智的怪物。”
“连‘旧日’这类称呼我们也不敢多叫，叫多了容易被外面的某些不可名状者注意到，然后你就可以爽歪歪地升天了。”
皮了一下缓解气氛，智能机继续解释：
“所以我们一般称呼祂们为不可名状者，或按等级分为第某级污染物。”
“零级污染物是那个…额对，就是那个你懂的，我今天说这词有点多了，不敢在说，我可不想炸成机械怪物。”
“外神？”
“额对，不过劝你少说点这词，你们人比我们机器更容易受到祂们关注。”
没事，我TM都和阿撒托斯度蜜月了，还怕那些东西？额…还是谨慎点为好…
“第一级污染物是信空，嗯…谐音，然后依次类推下去，你就明白了。”
智能机随口提醒道：
“以后跟别人说这些东西最好用这些词，不然别人会觉得你在害他，现在都很流行人们在自己仇恨的人面前多次说不可名状者的名讳，以达到和自己仇人同归于尽的目的。”
吼，get到一个有趣的搞事方案。
遇到不爽的人他就大喊阿撒托斯？
“你看到旧…第二级污染物没疯？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看到的是第二级污染物的？”林恩问道。
“废话，那些东西总是以让人想要挖掉眼睛当瞎子的不可名状形象出现，辨识度很高的。”
“至于我现在正不正常，嘿嘿…其实我也不清楚，虽然我是机械产物，但毕竟看到了第二级污染。”
林恩：“…”
“那你还靠我这么近？说好的要隔离被污染的人呢？”
“噢，抱歉，我不是人。”
跳皮地怼了下林恩，智能机继续道：
“放心，科技产物被污染的概率不高，至少被低级污染的概率不高，如果是高级污染，站在旁边的你肯定也躲不过。”
“也许是因为我昨天近距离遇到巨颅，所以产生了一定影响，就做恶梦了。”
林恩鄙视的看了智能机一眼，前一秒它还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后一秒就想着坑它主人。
虽然智能机梦见旧日支配者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昨天对智能机来了个好玩的浸入式‘游戏’，而不是巨颅污染。
但如果他是个正常人，智能机真被污染的话，他现在不就遭殃了？
见着林恩的表情，智能机闪了下屏幕道：
“你别不信…身为伟大的智能科技产品，识别污染是我们的基本操作。”
“我在你醒来前就自动自我检测过，没有污染气息，而且我还感觉今天有点神清气爽。”
机械产物还可以神清气爽？
“识别污染？那你看看我，我昨天可是近距离接触过巨颅的，你检查检查我有没有被污染。”
“你昨天不是被检验过了？而且你真以为看一眼就能进行污染检查？真有那么容易就不会有污染暴走的事件了。”智能机滴了一下说道，它蓝色的屏幕上似乎有一对无形的眼睛，卑怜地看着无知的林恩。
“放心，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不是序列者，但你身上确实没污染气息，甚至还有些圣光的味道。”
圣光味？要不要我现场给你表演一个口吐带血的大眼珠子？
欸…
“你已经偷偷检查过我了？”
“额…在我脱离那头巨颅的精神控制时就检查过了。”
“这怎么能叫偷偷？智能机的事…能叫偷吗？这叫国民该有的安全意识…你不要平白污蔑我啊…”
林恩挑了挑眉头，这些智能产品太智能了，跟真人一样有自己的小心思，主要他也设置不了绝对忠诚用户的选项。
不过他手上的智能机果然也藏着秘密啊…他是因为阿撒托斯才摆脱西服男子编织的梦境，智能机自己也能摆脱？
林恩决定不在以看呆板机械的眼光看他手中的智能机，而是认真地以人对待。
“你不会真是个活人，只是被万恶的资本主义将灵魂按入机械里当苦力了吧？”
智能机生气地抖了抖身子：“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污蔑我身后的国家…还有，资本主义是什么东西？”
这里没有资本主义？
智能机忠诚用户的原则没植入，倒是忠诚制造者的信息植入了不少啊…
识别污染…也许可以借助智能机来认识一下总是充满恶意的黑雾。
想了想，林恩随手将智能机硬塞进口袋，不经意地提道：
“你昨天真看到了旧…第二级污染物还没事？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梦到这种东西吧？”
“不要这么粗暴地对待本科技产品…昨天除了有点冷，好像也没什么。”被硬塞进口袋的智能机囔囔道。
“有点冷？你可是伟大的机械产物，还会感到冷？”
在口袋里的智能机似乎愣了一下，至于林恩是怎么知道的，他口袋应该已经和他是一体了吧？
“对也？！我可是智能机，怎么会感到冷？”
“你都神清气爽了，这点小事也没什么吧。”林恩随口扯道。
“我是认真的！机械产物不可能出现这种感觉，即使…我靠，我不会真的是被塞进机械的活人吧？”
“你前一秒还强烈拒绝呢…”林恩再一次认识了智能机的见异思迁。
不过看来没跑了，黑雾的能力之一就是将无意识或无情感的事物生物化吧？
生物化…说不定被污染后炸成的怪物就是更高级的生物，所以黑雾的能力就是提升事物的生命等级？
林恩一时浮想联翩，不过没有实证，他也无法确定他的想法是否正确，估计以后就能知道了吧…
“冷…冷…，我居然冷了…欸？我好像本来就是冷血动物吧？呸呸呸…机械好像本来就很冷吧？”
智能机先前的淡定与冷静在发现自己居然冷了后荡然无存，变得十分慌张。
至于林恩是怎么知道的…他的口袋可真是个小可爱，以后他就可以实时监控智能机了，嘿嘿嘿…
内心发出痴汗笑，林恩没走几步，智能机再次扭了扭机械身躯，不舒服道：
“我老早就想问了，你口袋怎么总是黏糊糊的…是不是沾口香糖了？没想到你这么不爱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