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舒站在高铁出站口,焦急地往里面张望着。不用说,自然是在等胡絮棠回来。
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停地往手里呵气。川南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
眼巴巴等了半天,她朝思暮想的那个身影终于出现了。那个人也在往这边张望着,看来也是在找天舒。
她激动地跳着往胡絮棠的方向招手,那人看到自己,笑了一下,也快速往出站口的方向走过来。
天舒快步上前,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胡絮棠,不肯撒手。
胡絮棠也放下行李箱,同样紧紧地抱住了天舒。
他摸了摸天舒的头,看着她冻得红通通的小脸蛋,心疼地说:“很冷吧,我说不让你来接我吧,你非来。”
“我就要来嘛,不想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回来,那也太惨了。”
“哼,我看你就是想我了。”
“好吧,我就是想你了。”
......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坐出租车回了胡絮棠的办公室。
从见到天舒,胡絮棠就注意到,天舒的眼睛就一直不由自主地盯着自己的行李箱看。不用说,一定是惦记着自己带回来的那点土特产。
刚一进门,胡絮棠就打开了行李箱,一件一件地往外掏带回来的土特产。鸭脖子,孝感麻糖,百里洲砂梨......看得天舒是心花怒放。
她迫不及待拆开一包鸭脖子,开心地啃起来。嗯,果然很好吃,很入味。麻麻辣辣的,越吃越香。
她正吃得入迷,胡絮棠突然开口了:“我过年不回家了。”
过年还能不回家?这是什么操作?
在天舒惊愕的目光中,胡絮棠向她介绍了自己的悲惨经历。
结婚前,他的父亲毕业于京南大学中文系,最开始在一家大杂志社做编辑。母亲则在京南的一所中学教英文。父亲文质彬彬,学识渊博。母亲也是个漂亮的气质美人。
后来两人在京南青年的一场联谊会上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并闪婚了,很快也生下了胡絮棠。
婚后的繁琐细碎的柴米油盐迅速消磨了新婚的激情。两个人性格和追求上的不同也渐渐展现出来。
他父亲性格踏实,希望能平凡踏实地过一辈子,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母亲却不这么想,她觉得自己能干出一番事业来,不甘于做一个普通的中学老师。她一直鼓动父亲辞职,和她一起下海创业。
两人为此频繁争吵,闹得鸡犬不宁。终于,在胡絮棠三岁的时候,两人离了婚。
母亲离婚后就远赴美国,从此没有音讯。父亲则醉心工作来麻痹自己的伤痛,把幼小的胡絮棠交给爷爷抚养。后来父亲也再婚,重新组建了家庭,也在别的城市定居了,和自己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
所以他从小就是由爷爷养大的,怪不得,他竟然喜欢喝茶,写的字也跟个老干部一样。
他去美国读博士之前,爷爷去世了。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家过年。
天舒听完他的故事,忍不住流下泪来。她扔掉鸭脖子,紧紧抱住眼前这个有着悲惨身世的男人,动情地说:“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