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也是个明白人,我家大人最疼的便是三公子,你也知道,嫁入曹府这后半辈子也就不愁吃喝了。”曹家主管微微转了转手中瓷质茶杯,眼中划过一丝不屑。
秦葵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不满往下压了压,遂才抬起眼:“我秦家何德何能嫁入贵府。今日也是小女顽皮,扰了三公子雅兴,我秦葵在这里替小女赔个不是。这婚嫁之事,还望三公子另谋良人!”
“哦?”那曹府主管猛地将手中茶杯摔在木桌上,“可是嫌我们曹府配不上贵千金?”
“不敢。”秦葵扫了扫曹家带来的一众带刀护卫,哂笑道:“难道你们曹家还想强抢不成?”
“爹!”秦良玉推门而入,怒视一圈众人,“众目睽睽,我看谁敢放肆!”
侍卫们看了看淡定坐着的主管,不为所动。
秦良玉扑通一声跪倒在秦葵膝下。
“爹!孩儿不孝,因一时贪嘴……可否借予孩儿三十二钱五两银子?”
“来人,给小姐去账房取来。”
不多时,钱袋便递到了秦良玉的手中。
“今日良玉在酒楼之中欠下三十二两五钱,多亏贵府公子出手相救。”秦良玉讥讽地笑了笑,将手中钱袋递与曹管家,“命人数数吧。只是这婚嫁之事,良玉只想求一堂堂正正的大丈夫,而不是一不知男女有别的纨绔公子哥。”
“你!”曹管家瞋目怒视,刚要发作却又似想到些什么。他甩了甩袖子,竟带着那伙侍卫离开了。
秦良玉一直待人走后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一边的刚刚那曹管家坐过的椅子上,懊恼地扯了扯秀发。
“早知如此,我也不去那酒楼了。”
秦葵叹了口气,自家这三女,从小便由着哥哥和父亲教导,秦母那温婉的性儿还真接受不了这豪迈人儿。
众人只道秦家有一女,文翰得风流,兵剑谙神韵,却因性子而迟迟未有上门说媒的。
“也罢,也罢。”秦葵慈祥地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三女,大不了不结亲,在家有爹养!
秦良玉轱辘着眼睛,猛地跑到秦葵面前,撒娇似地摇了摇秦葵的胳膊
“爹……”
“唉,你这丫头又生出什么鬼点子了。”
“这日子闲着也是闲着,我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秦良玉狡诘地一笑,“我想跟哥哥进军营……”
“胡闹!”刚刚还是笑眯眯的秦葵立马冷下了脸,“爹什么都能应着你,唯独这条不行!”
“爹!”
“景露!小姐今日微醺,送她回自己屋里去!”
唤作景露的丫鬟上前一步,冲着秦良玉微微欠身,低声道一句“得罪”,便架着人儿往后院走去。
“小姐,你就吃点吧……”阿香跪在秦良玉的床榻前,捧着托盘低声劝道。
秦良玉烦躁的转了转身子,将小脸探出了被褥外。
“不吃!”她揉了揉火辣辣的肚子,不久前在酒楼里的清酒开始在空荡荡的肚子中肆意作妖,秦良玉咬了咬牙坚持:“我可是在冷战!”
阿香欲哭无泪:“老爷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