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过去之后，十二月的海市温度已经降到零下了，不过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还没有来。
碰到许长生的时候，姜如蜜刚从饭局上出来。
她愣了一下，想去上个月许长生说打算过来海市这边。
“许总，您已经过来这边了？”
许长生笑了笑：“还没，不过也快了。”
他说着，顿了顿，看了一眼姜如蜜身后的蒋明明：“你忙吗？不忙一起喝个下午茶？”
姜如蜜想了想，点了一下头，侧头让蒋明明先回公司。
“上四楼吧。”
四楼有个咖啡厅，姜如蜜笑了一下，抬腿跟他进了电梯。
“喝酒了？”
刚入座，许长生突然之间问了她一句。
她刚从饭局下来，身上还沾着酒气，姜如蜜低头闻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刚见完十美的秦总。”
许长生点了点头，把餐牌递给她：“春节回法国吗？”
听到他的话，姜如蜜不禁怔了一下，有些恍惚，没想到，这一眨眼，她已经回国一年多了。
“嗯，要回法国的，姜让在那边。”
许长生点了一杯拿铁，“让让怎么样了，我好久没见他了。”
当初许长生见姜让的时候，姜让不过一岁多，出行都还得人抱着。
姜如蜜也没想到，一转眼，两年多快三年的时间就过去了：“上幼儿园了。”
“裴恒还不知道？”
她抿了一下唇，然后点头应了一声：“嗯。”
问到这里，许长生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两个人聊了不少charm的事情，大概聊了半个多小时，许长生低头看了一下腕表：“两点过一刻了，我送你回公司吧？”
姜如蜜偏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今天的天从早到晚都是阴沉沉的。
刚才她已经让蒋明明跟司机先回去了，这个点，打车应该也不好打。
思量了一番之后，姜如蜜没有拒绝。
也不知道是说她们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姜如蜜跟许长生两个人刚从电梯里面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了迎面走来的裴恒和他的秘书赵锐。
看到姜如蜜，裴恒眉头轻轻挑了一下：“有饭局？”
他先是问了姜如蜜一句，姜如蜜只好点头：“嗯。”
裴恒笑了一下，然后视线落到许长生的身上：“许总，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
两个人打着哑谜，姜如蜜也没有要探究的意思。
裴恒哼了哼，然后看了一眼姜如蜜，最后视线停在赵锐的身上：“送一下姜小姐。”
赵锐连忙点头：“好的，裴总。”? 姜如蜜刚想说不用，可是这两个人已经在自己跟前把话都说完了。
她只好无奈地看向许长生：“那就不麻烦你了。”
许长生点了一下头，“下次再聊。”
说着，他抬腿先走了。
许长生一走，裴恒意味深长地看了姜如蜜一眼之后也进了点头，剩了赵锐一个人在原地：“姜小姐，这边请——”
姜如蜜也没客气，跟着赵锐上了车。
三点的时候姜如蜜有一场会议，开了整整八十分钟，出来的时候姜如蜜脸色都是冷的。
主要是前几天charm的商场专柜出了事情，被顾客发上网了，现在网上全都是在声讨charm的。
这专柜还不是上高皇帝远的地方，就是在她管辖底下的海市A去的万达广场里面。
一开始的时候这事情还没有闹得很大，姜如蜜勒令专柜员工和经理去给顾客道歉，并且承诺给对方一点适当的精神补偿。
可就在昨天下午，那个专柜的员工居然带着人去顾客的公司楼下堵着，要求对方删帖道歉。
那顾客一开始是删帖了，可能后来越想越气，今天早上十点多的时候又发了一帖子。
事情闹到这里已经很大了，姜如蜜马上就出手把那个专柜的经理和柜员都解雇了，但这一次的事情，无疑是给charm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所以今天下午的这个会议是针对这件事情的，姜如蜜想不冷着脸都不行。
姜如蜜上任以来，一向都是恩威并施，可真正发火的时候却很少。
这可以说是她第二次发火了，所以从会议室出来之后，就连蒋明明都有些心有余悸，一直跟着姜如蜜进了办公室，差点忘了事情。
“姜总，今天中午何小姐来了一趟，拜托我把这个给您。”
“何小姐？”
姜如蜜余怒未消，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蒋明明放到桌子上面的请帖，她才反应过来，蒋明明口中的何小姐，原来是何明兰。
她翻了翻请帖，挑了一下眉：“十二月十二号这天晚上是不是有个饭局？”
蒋明明点了点头：“是的，要推了吗？”
“推了吧。”
何明兰跟江邺的订婚宴，她不可能不到场的。
确认之后，蒋明明也退出去了。
姜如蜜又上网看了一下舆论，不看还好，一看就头大。
她想了想，直接就打内线让蒋明明请了市场部的经理过来。
现在专柜招聘难道都不把关的吗？
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招！
很快，市场部的经理就上来了。
姜如蜜用钢笔指了指跟前的座位：“先坐。”
“现在国内专柜招聘的标准应该是你们和人事部那边定的吧？”
市场部经理一听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又想到这几天的事情，脸色不禁有些发白：“是的，姜总。”
“不是说每半年又一次考核的吗？那这一次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她厉声质问，市场部的经理讪讪一笑：“姜总，您也知道，现在专柜柜员的流动性太大了，大多数做不到一年就走了，这真的是——”? “我记得去年我说过的，把柜员的待遇提高，采取一年一加薪，三年一升的制度，奖金提成也提了三个点，你现在还跟我说人不好招？！”
姜如蜜一听就知道底下的人乱来，她不可能一个个去管的，只能敲山震虎：“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你就自己提交辞呈吧。”? “我知道了，姜总。”
姜如蜜脸色缓了缓：“我记得前几年有评最受欢迎柜员奖的，为什么突然之间撤下来了？”
市场部经理更加尴尬了：“因为发现有投票作假。”
“那就电子投票，现场投票，一买一投！”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让人去重新拟定招聘要求还有公司福利。”
“下去吧，这样的事情，不想再见到！”
“我明白，姜总。”
市场部经理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姜如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偶尔也有混论坛，知道现在一些牌子专柜的柜员态度很有问题，所以她回国没多久之后就已经警告过了，没想到时隔一年，还是出事了。
真是头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