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得把段洛声骂个狗血淋头,又罚掉他一年俸禄,并且告诉他,沈寒音有个三长两短,他就不活了,让段洛声自己看着办。
段洛声气得都想直接撞墙死,不过可以将心比心。谢凛怀与沈寒音的感情就像自己与剑姬一样,如今失去消息岂有不着急的?
他也不闲着了,马上通知景府的沈广以及傅殊言,一起出去寻找郡主下落。
朝廷大张旗鼓的找郡主,自然惊动了顺天府这等地方。尚天德之前明知沈寒音确实就是郡主,故意没有承认,是怕她救走了步迎棠,没办法向云宰相交代。
呃,反正他这种知府就是夹在两头受气的,想两头都不得罪简直比登天还难。
于是,师爷给出主意,故意在牢里放一把火,让沈寒音与剑姬故意逃走,到时候就对宰相说是出了意外。
尚天德觉得此法虽有漏洞,但确实也算个办法了,总之,皇上这关是难过了。
果然,牢房里燃起大火。沈寒音把剑姬救出去,丢到外面嘱咐她给段洛声送信,自己却又回牢里了。
步迎棠也阻止不了她,只得一个人跑路,设法给段洛声送信。段洛声知道了沈寒音下落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谢凛怀穿便装来至大牢,看见沈寒音在牢房的稻草上,居然睡得正香。
尚天德吓得双腿直抖,亲自打开牢房的门,跪地磕头有声:“郡主饶命,小人眼拙,未识得郡主庐山真面目……”
沈寒音哼应一声:“直接说吧,谁让你捉拿步迎棠的?实话说出来,我还可以保你不死。”
尚天德还犹豫着不要说,忽然听见皇上在外面咳嗽一声,马上发抖的说道:“是……是宰相大人……说步迎棠已经被逐出京城,且无家眷靠山,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
“哼,好一个云大人……”沈寒音冷笑一声,撑着坐起来,看见外面的皇上与沈广,微微一笑:“你们都来了,其实何必兴师动众呢?”
谢凛怀宠溺且责怪的看着她:“不省心的丫头,还不快给朕出来!”
沈寒音笑着起来,顺势照尚天德踢了一脚,倒在稻草上,之后跑来与皇上携手而笑:“我没事,倘若不闹到动静大一点,这狗官才不会供出宰相,如今皇上应该问一问宰相,与剑姬究竟有多仇恨才是。”
谢凛怀刮她鼻子一下,责怪道:“你呀,到底还是太鲁莽了,不知朕有多担心你,下次不允许了。”
沈寒音含羞一笑,低下了头。
余下的事,谢凛怀交给沈广处理,自己携沈寒音回宫。段洛声去探望剑姬,一天后才回。
他回来之后,马上来见皇上,问询怎么处理宰相暗杀剑姬一事。
谢凛怀说道:“剑姬毕竟是罪臣之女,宰相以此名义杀她,亦无可辩驳,至于真正的私怨,恐怕还是你与云贵妃之间的。”
段洛声恍然,意识到此事一定是云贵妃安排他父亲做的,因为自己与母亲拒绝娶她妹妹,就惹恼了她,想拿剑姬开刀。
好一个毒妇!段洛声暗中把这笔仇记下了。
谢凛怀最终将尚天德贬官为民,对宰相训斥了几句,并无其他。这在他看来是最好的,最公平的处理结果。
他心中当然是偏爱段洛声的,但岂能因私情忽略了法纪?这就是身为帝王,难得自由的地方,一切以大局为重。
沈寒音在皇宫休息了两天,本要回景府去,奈何谢凛怀不要她走,还派人到景府取了日常妆奁,送到云梦宫去。
“皇上,这又唱的哪一出嘛?”沈寒音笑着抱怨:“后宫刚安宁几天,又要开始折腾了。”
谢凛怀笑道:“宰相刚受了训斥,满朝文武此时必然小心翼翼,不敢对朕乱加干涉,正是你与朕的大好机会。”
沈寒音茫然不解:“大好机会?什么大好机会呢?”
谢凛怀眼中痞坏一笑:“你怀孕这件事,我们只听了天命,还没有尽人事,所以趁此机会……”
沈寒音红着脸惊愕:“皇上你……你这两天已经够折腾人了,怎么还没完没了的?贱妾不依你呢。”
说完,含羞的背转过身不理他。谢凛怀笑了,上来拥住她,一起看着窗外:“那么,朕与你抚琴下棋也是好的。”
沈寒音知道自己躲不过了,笑说道:“那么,贱妾烹一壶好茶给皇上喝吧!”
谢凛怀高兴极了,平时一个特别严谨的人,在沈寒音面前就变成了孩子,对什么都感兴趣。
云梦中窗前的暖塌上,是沈寒音爱起卧的地方,现在变成谢凛怀与沈寒音一起躺着。
沈寒音眨巴着眼睛在琢磨剑姬的事情,而谢凛怀却悠闲的什么都不想,眼中只有她,抓过她的发辫放鼻子低下闻着,笑着感叹:“连头发都是香的。”
沈寒音含羞夺过来,嗔怪:“大男人家的,别这么没出息。”
谢凛怀看着她,故意把脸沉下来:“朕命令你,快把头发给我闻,不然的话……”
沈寒音怔愣一下:“哟,跟我摆出皇上架子啦?不依你怎样?灭我九族吗?”
谢凛怀吃惊,赶紧翻身手捂住她的嘴:“休得胡说,这类话也能说出口?”
沈寒音撇嘴:“我都没怎样,皇上害怕什么?”
谢凛怀顿一顿说道:“朕不是害怕,朕是不想听这种话,有伤我们感情的话,我一句都不要听。”
他似乎很累,直接把脸搁在沈寒音胸前,闻着那股令他欲醉欲死的味道,慢慢地放松了自己。
沈寒音也很理解他,知道皇上日理万机,与朝臣勾心斗角累得很,所以尽力的帮他释放。
谢凛怀几天之中,就掉在了温柔乡里,沉溺难自拔,每天起床上朝,需要沈寒音左哄右商量。
沈寒音最后也着急起来,说道:“皇上若因贱妾耽误朝政,那么贱妾连景府都不回了,直接到江湖上游荡去,也省得落个红颜祸水的骂名。”
“不要哦。”谢凛怀无辜又委屈的看着她:“你若敢,朕死给你看。”
沈寒音气得拿指头戳他额头,拉他耳朵,简直把皇上欺负成受气小媳妇了。
“好了好了,饶命!”谢凛怀最后求饶:“朕听你的,一切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