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会意,都一起笑了。之后段洛声回家,与母亲一说,令老夫人豁然开朗,连声赞道:“这倒是个好法子,云贵妃断不能把妹妹嫁过来当侧室。”
不过,老夫人与段洛声同时也感受到了云行郡主的高明之处,替人解围,顺便实现自己的目的,真是手段高明之人。
从此之后,季宛言便是敏阳侯府的正室王妃。
沈寒音看似高明的举动,却暗中惹恼了剑姬步迎棠,私下对段洛声说道:“这根本就是替季宛言争宠,在堵死我的路,将来我怎么办?”
段洛声哈哈大笑:“你们女人的世界真有趣,不过,我挺喜欢被女人争抢的感觉。”
剑姬对他瞪眼:“我问你呢,我将来怎么办?”言毕,眼睛一红,转过身背对着段洛声抹眼泪。
段洛声立即哄道:“你非要弄个名分,我可以让你做侧妃,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剑姬听了又转过来呸一下:“谁要做你的侧妃,我乃罪臣之女,不被追究已经不错了,还能妄想嫁进侯府吗?”
段洛声听了也就笑了,满眼暧昧的说道:“侯府有什么好的,小生的怀抱时刻为你敞开着。"一句话撩的剑姬面红耳赤,娇羞的捶打他。
且说云贵妃,正等着敏阳侯家来回复自己的话,结果等来的却是侯府侧妃晋升正妃的,打发人送来的贺礼。
“反了这是?岂有此理!”云贵妃将那些礼品一件件的扔出去,气喊道:“这是存心跟我作对,本宫的妹妹,堂堂的相府千金,焉能做侧室?”
芸儿一旁劝道:“娘娘,他们这么做就是在驳回娘娘啊,明知道二小姐不会为侧室,才故意占上正室的窝。”
云贵妃气哼哼的拍桌子:“好,非得跟我对着干,我就要他们好看!”
芸儿警觉:“娘娘有什么好法子?可需要帮手?”
云贵妃冷哼道:“据说那段侯爷,除了家中妻子外,在外头还有个相好的女子,叫步迎棠。”
芸儿想了一想,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前段时间步迎棠被皇上关进了牢房,不晓得怎么就又放了。”
云贵妃冷笑道:“那步迎棠是罪臣之女,其父是前废太子的党羽,后被抄了家,砍了头,剩得步迎棠流落江湖,难为她竟然和段洛声勾搭上了。”
芸儿惊愕:“娘娘,这件事可不是乱来的,若拿来做文章,搞不好会惹恼皇上的。”
云贵妃气哼道:“惹恼了又怎样?我抱着世子同归于尽,不信他就舍得?沈寒音都计划抢走世子了,我再不反抗还了得?”说毕,马上去书信一封,派人送出去给父亲。
云青恒收到女儿的信,认为剑7姬一事,不能扳倒段洛声,至少也给敏阳侯府一点震慑。所以,连夜写奏折,早朝时呈上。
谢凛怀展开奏折一看,瞬间敛眉,心中预感不祥。因说道:“丞相所说步迎棠与段侯家爷一事,确有其事。侯爷之前亦与朕奏明过。”
云青恒继续起奏道:“那步迎棠本系罪臣之女,段侯爷与其私近,难道不怕口舌之嫌?请皇上明鉴。”
谢凛怀不觉笑了一笑:“口舌之嫌吗?不知丞相听见什么口舌了?可否说与朕听听?”
云青恒被怼住了,同党张大人接着上前说道:“皇上,罪臣之女,不加严惩已属开恩了,但不该勾结侯爷,累及侯爷名声啊,若不加严惩,恐不能服众。”
所有大臣皆下跪祈求:“请皇上严家惩处。”
谢凛怀知道此事非空穴来风,一定是背后有人盯上了剑姬,所以不得不做出决断:“既如此,将步迎棠驱逐出京城,两年不得回,段洛声,罚俸一年,在家面壁思过,三月不得出。”
云青恒高声谢恩,心里对这个处理非常满意。
然后,旨意传到侯府,立即吓得人仰马翻。老夫人再次吓昏,被季宛言命人抬到房中,拿开水灌醒。
老夫人缓过气来,捶床捣枕的哭道:“果然啊,果然出事了,我早说这个剑姬是埋在侯府的隐患,果然皇上开始追究了,洛声啊,这个孽障……孽障……”
季宛言跪地说道:“求母亲大人保重身体,儿媳马上去景府见郡主,让她进宫打听皇上意图,想来我们家有郡主罩着,还不至于获罪。”
老夫人哭道:“我的儿,你年纪轻轻哪里懂,若皇上翻脸,十个郡主也没用的,却也怪不得别人,都是洛声自己不争气。”
外面一片吵嚷,都道:“好了好了,我们侯爷回来了。”
段洛声面色沉郁,稳稳地走进来,跪地拜母亲:“儿子不孝,让母亲大人受惊吓,求母亲放心,一切后果洛声自会承担。”
“你个不孝子,风流种……”老夫人翻身起来,夺过丫头手上的茶杯朝他打过去。
季宛言急忙上来护住丈夫,口里求道:“母亲息怒啊!气坏了身子如何使得?”
段洛声轻轻推开季宛言,看着母亲说道:“皇上的责罚虽让儿子痛断肝肠,却并未对侯府造成损失,母亲何苦这么……这么半死不活……”
他本来就伤心不已了,又因母亲这么闹腾,实在焦躁的受不了了,才口不择言。
老夫人顿时愣住,接着双眼一翻向后栽倒。季宛言可急了,唤人拿热水拿热酒来,快到宫里请太医,一边又抱怨段洛声:“相公你真是过分了,竟对母亲大不敬。”
段洛声急得疯走,又问道:“母亲到底要不要紧?太医怎么还不来?”
季宛言说道:“母亲只是痰迷心窍,相公不如离开这里,省得看见你又是生气。”
段洛声听这意思,母亲是没有大事,便抬腿出来,直奔皇宫。此时,沈寒音正在合欢宫陪着谢凛怀。
谢凛怀心情怎么能好呢,明知道剑姬是段洛声的心头爱,说不定很快就找自己兴师问罪来了。
沈寒音理解他的难处,特地进宫安慰他。此刻,看见他窗前的背影落寞无比,不禁走过来,主动在背后拥住,轻声说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是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