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音落,外面响起了哈哈的笑声,接着,蹿进个蒙面黑衣人来,拿着把亮晃晃的大刀,对着谢凛怀面露凶狠:“不愿做皇帝,那正好,杀了你让别人做。”
沈寒音已经挡在了前面,怒斥:“你是什么人?胆敢如此无理?”
“臭丫头,吃我一刀!”那人不由分说,照沈寒音的头一刀劈来。沈寒音躲过,奈何身上没有武器,只能空手夺白刃了。
谢凛怀担心沈寒音,急得跺脚想办法,奈何却没办法。沈寒音在这种时刻,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她正拼命抵抗着,忽然听见外面一声女音呼唤:“音儿,师父来也!”
接着,慧钰师太飞身进来,手中的软鞭卷上了黑衣人的脖子。顷刻之间,黑衣人到地不起。
沈寒音笑道:“师父,你来得正好,音儿拜见师父。”
谢凛怀过来也问候慧钰师太。慧钰师太看着皇上摇头:“真龙天子果然命大,不过还请皇上以后多加谨慎,不要随意出宫了。”
谢凛怀答应着,又奇怪地问道:“师太怎知我们在此?”
慧钰师太说道:“她派人送信的时候,我在集市上全听见了,段侯府数天之前,飞鸽传书于我,说你们赶往江南找我,我不甚放心,过来寻你们。”
沈寒音笑道:“徒儿正想告知师父,那日我们掉落山崖,经过寒潭之水的冲击,我竟然清醒过来了,连皇上的伤也好多了。”
慧钰师太笑了,并不奇怪:“命不该绝者,自有天助,那寒潭之水乃绝不觉绝清之物,将你体内的浊毒洗净,自然就好了。”
谢凛怀笑道:“原来如此,早知道有这个地方,早把音儿泡进去,岂不是省事了。”
慧钰师太又笑道:“世间万物讲求缘分,有缘便可遇见,否则,强求来的亦会散。”
话音落,傅殊言,沈知谦,以及段洛声,砂月都都来了,大家看过沈寒音写的信,得知了原委,也甚感骇意与神奇。
当下,慧钰师太自行回江南,其他人一起进京。谢凛怀离开皇宫已经整整十五天,大臣之中亏得有云青恒压制着,才没出乱子。
云行郡主病愈的消息传开,景府与侯府都欢喜不尽。云乐姿不高兴之中,又有一点庆幸,因为这么一来,皇上就不会太过惩罚自己了。
云青恒亦松了一口气,觉得女儿所犯的错误,可以掩盖过去了。他又趁机向皇上提出立后一事,因为云乐姿的肚子一天天地显怀了。
这一胎无论是男是女,都有封后的资格了。谢凛怀亦觉得无话可推,登基已经好几年了,各种理由不立后。
然而,终究有推不过去的一天。怎么办呢?其实以他的手段,不是因为世子未长成,早就把云乐姿借口打发了。
他顾念的是世子,自己就是从小没有娘的孩子,不愿意再让儿子受那种失落。
所以,云乐姿只能好好留着。既然留着,现在不封后,将来世子登基,也会母以子贵变成皇太后。
沈寒音进宫后,看见皇上闷闷不乐,知道是为封后一事为难,因说道:“皇上就立她为后吧!不必再纠结我,我命中无子嗣,是不会有机会的。”
谢凛怀痛苦的敲桌子:“为何会这样?朕不能立你为后,就算是你的丈夫,这算什么?”
沈寒音苦笑道:“无论算什么,只要皇上心中有我就够了。”
谢凛怀听了,不由得瞪她一眼:“你以为朕还信这种鬼话?女人都是嘴上不在乎,到时候吃醋,朕再也不上当了。”
沈寒音忍不住偷笑,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才要说话,忽然感觉一点反胃,就捂嘴吧呕了一下。
谢凛怀看见,急忙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外面奔波太久,伤了身体?”
沈寒音皱眉摇头:“我才不晓得怎么回事,自宫外回来也有两个月了,照说应该恢复好了才是,可总觉得吃不好睡不好。”顿了顿又自笑道:“我怎么如此娇气了。”
谢凛怀不说什么,立即叫太医来,给沈寒音请脉。王友良认真地,仔细地请脉良久。
最后说道:“恭喜皇上,郡主有了两个月余的身孕。”
谢凛怀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身孕?你……开什么玩笑?”
王太医笑了:“皇上,臣有多大胆子跟你开玩笑啊,郡主确实怀孕了。”
谢凛怀眼中泛泪:“天佑大软,朕之大幸,朕最心爱的女人终于怀孕了,终于怀孕了!”
他冲过来抱起沈寒音,在地上转圈,欢喜道:“朕要封你为后,朕要与你做夫妻,你才是朕的妻子!”
沈寒音的态度,与谢凛怀正相反,一脸沉郁,甚至是恐惧。慧钰师太的五行之术,怎么可能有错?
她命中无子嗣,已经是注定的,为何偏偏怀孕了?这种逆天而行之事,怎么行得通呢?
正在此间,外面天空滚过一声霹雷,震耳欲聋的声音,使得沈寒音抱着头哭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从未有过如此恐惧的时刻。谢凛怀忙以手臂护住她,吩咐人道:“派人去跟钦天监问问,这雷雨几时停?”
王德全答应着,赶紧派人去问,不多时来回话:“钦天监郑大人说了,三四天之内皆有雷雨。”
谢凛怀蹙眉,回头又看着沈寒音安慰道:“有朕在呢,不要怕。”
沈寒音流量道:“贱妾不是怕雷声,是怕腹中的孩子,是不祥之物。”
谢凛怀变脸怒斥:“胡说!我们的孩子怎么是不祥之物?再说这种话朕就生气了!”
言毕,转身扭头不理她。沈寒音耐心解释道:“我师父的五行之术不会有错的,我命中无子一事,没有十分算定的把握,她老人家也不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