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往树林那边去了……”男人站在一个移动的圆形站台上,看着远去的白色身影。站台下,机械臂密密麻麻地蜷缩在一起,只有少些伸出来,静静地躺在旁边。旁边还立着一名壮汉,裸露着上身,手里握着一把改造枪。
孙淑芬看了两眼这些机械臂,以及那个壮汉手里的枪,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我们之间的事,该有一个了断了。”
“代价是他的一切,孙淑芬。”苏靖蓝摇摇头,“了不了断,不是你说了算的。”
“是他公司的一切,不是他的一切!”孙淑芬在文字上下足了功夫,“你不要歪曲承诺书的本意。”
“那我要是再跟你签一个承诺书呢?”苏靖蓝早有准备,“我输了,我的一切;你输了,你的一切。你敢吗?”
“我打不过你,”孙淑芬回答,“不签。”
“李广平当初也是这么说的。”苏靖蓝笑两声,“他签的确实是他公司的一切……可他的公司,定义有多广呢?他的家庭,早就是他公司的一部分了吧?”
“家和公司,怎么可能混为一谈!”
“你们公司的实验品刚刚离开!”苏靖蓝也吼一句,把孙淑芬的气势打压下去,“他本来是我的弟弟。”
“苏靖蓝……”孙淑芬低下头,“这件事是我的错,但不能因为这样,我就把他送到你们手里,他在你们那活不了多久的。”
“那是我们的事,和你无关。”苏靖蓝轻蔑地斜她一眼,“这一次,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先把自己的是了结掉,然后去投靠团结盟。”
“团结盟?”孙淑芬没听说过这个名词,“什么东西。”
“你不签擂台承诺书,我不逼你。”苏靖蓝淡淡地,“但是我要杀你,你也阻拦不了。李诗冉,我照样会杀了。李青……毕竟是我的弟弟,我会找他谈,谈不拢……嗯。”
“诗冉!青儿!”孙淑芬皱眉,“你要做什么?不可以!”
“你也清楚你这么叫是徒劳的,所以请你闭嘴。”几条机械臂,突然窜出,在孙淑芬身边环绕,缠成一颗大钢球,把孙淑芬封在里面。孙淑芬大喊一声,回音把她自己震得差点聋掉,只好闭上嘴。
“该谈的我们也谈了,那么,”苏靖蓝面无表情,“我送你。”
机械臂开始缩紧,钢球越缩越小,空间越来越小,孙淑芬感到无尽的压迫感。
“广平……”孙淑芬原地颓然坐下,“承诺,我守住了,就盼青儿能做到吧……”
“什么?”苏靖蓝突然变了脸色,“有异能者保护她吗……你们受伤了?”
“难办……”苏靖蓝搓搓手,看看面前的铁球已经挤压到了极限,“算了,你们两个,我会让病毒给你们治疗一下,坚持住。躲在暗处,看到李诗冉落单,如果伤治得差不多了,马上下手。”
“你进屋里去吧。”苏靖蓝对身旁的壮汉说,“等我叫你出来,你开门就是。”
壮汉没说话,转身翻窗进了孙淑芬的房间。
苏靖蓝扶一扶太阳穴,轻轻一笑。不远处,一个身影留下一串脚印,来到李青家门口,清理一下脚上的泥,便站住一动不动。
机械臂渐渐松开,一滩血水流下来。苏靖蓝皱一皱眉,机械臂重新收紧,站台在机械臂的带动下,往钧河去。等他再回来,机械臂上已是干干净净。
那个白色的身影,几步走,几步停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