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夏抬头有点愣地看着安雨薇,有些委屈地看向舒翰墨,“墨,我不是故意的。”
十分反常地,舒翰墨难得没有心情接苏皖夏的话,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吃饭吧。”
安雨薇回房后,十分憋闷地将门关上,今天还只是第一天,还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看舒翰墨目前的状态,只怕至少在苏皖夏顺利生产前都得住在这里了。
她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自己真的要委曲求全,和这样的女人同出一个屋檐下吗?
很快,她就有了结论,答案自然是肯定地,这是一场横亘在她和苏皖夏之间的,没有硝烟的战争,如果自己就这么退出了的话,在苏皖夏面前岂不是矮了一截。
好在,舒翰墨还没有把事情做的太过分,晚上还是回两人的卧房来睡了,其实安雨薇倒也不是很期望他回房,只是如果他选择了去苏皖夏的房间的话,那会让她对这段关系更加恶心。
大抵是知道了安雨薇的抵触情绪,舒翰墨这天洗完澡后便规规矩矩地在床上躺下了,没有靠着安雨薇,也没有把手搭在她的孕肚上,床很大,两人之间隔着宽宽的距离,背对而眠,安雨薇第一次觉得自己格外荒凉。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安雨薇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只有略微凌乱的被单和微微凹陷的床垫,证明了昨晚舒翰墨确实是在她身边睡的。
下楼的时候,她眼尖地发现,苏皖夏早早地就坐在了舒翰墨身边,安雨薇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她得强迫自己尽快适应这样的氛围,因为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会是她生活的常态。
早饭过后,舒翰墨和苏皖夏都上楼换衣服收拾了,安雨薇还在慢条斯理地将面包撕成长条,一点点地往嘴里塞,时不时地还喝一口牛奶,她得保证胎儿足够的营养。
而苏皖夏则因为害怕孕期吃了太多,会堆积脂肪,生完孩子后身材会走型,所以吃东西都吃的不是很多,早餐则吃的更是少了。
舒夫人和舒翰墨都见到了,但是没有人出口提醒她,这样子对胎儿是不利的,大抵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苏皖夏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吧。
舒翰墨和苏皖夏一同出门去公司,舒夫人照例将舒翰墨送到门口,以往的这个时候,安雨薇都会陪同着舒翰墨走到门口的,但是今天她始终安安稳稳地坐在位置上喝牛奶,没有起身。
舒翰墨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悄悄地叹了一口气,他正要转身出门的时候,苏皖夏突然踮起脚摸了摸他的衬衫领子,“墨,你的领子都皱了。”
舒夫人脸色微变,舒翰墨下意识地一偏头,躲过了苏皖夏的触碰。
随即他慌忙转头看向安雨薇的方向,可是位置上哪还有安雨薇的影子,他低了低头,只怕她已经看到了吧,自己的丈夫出门前在门口和别的女人秀恩爱,自己也真是渣出了新境界啊。
舒夫人目光犀利地看着苏皖夏,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明明白白地表露自己的立场,“苏小姐,儿子是我生的,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一直都不相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儿子的,但是我儿子自己都认了,我也没有办法。”
“没有管教好儿子,是我的不对,我们舒家可以给你任何形式的补偿,只除了让你成为舒家的女主人。从墨儿提出让你搬进来住,我一直都是反对的,我不知道你使用了什么方法迷惑了我儿子。”
“但是我告诉你,请你看清楚自己在这个家的身份,不要做出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来,我们舒家规矩还是有的,像这种整理衬衫领子的行为,那是妻子对丈夫的特权,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这么做的,你还没资格越俎代庖,苏小姐你也只会是苏小姐,有我在一天,你就永远成不了舒太太。”
苏皖夏的脸有点白,身子晃了晃,她看向舒翰墨,她本以为舒翰墨多少会为她说两句话,但是舒翰墨似乎脸色也不太好,漠然地将头转开,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
无奈,苏皖夏也只得跟着走了。
二楼,安雨薇的卧房的窗口正对着大门口,她看到苏皖夏踮起脚帮舒翰墨整理衣服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心情在楼下待下去了,她躲在窗帘后面,看着舒翰墨和苏皖夏一同上车的身影,随后车子开走了。
安雨薇重重地将窗帘放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叠东西,算起来,离上一次做产检的时间也过去了蛮久的,又该做产检了。
她还记得上一次做产检是将医生请到家里,彼时,舒翰墨对她是满心的愧疚,他说觉得很对不起安雨薇,别的女人都是由丈夫陪着去医院产检的,但是之前因为舒翰墨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不能陪她一起去医院。
好不容易等到现在舒翰墨的身份能公布了,本以为两人可以和平常夫妻一样,享受属于两人的平凡幸福,可惜又来了一个苏皖夏,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安雨薇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拿起东西下楼,楼下空无一人,舒夫人此刻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安雨薇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找舒夫人,自己一个人出了门。
还是昨天的司机,安妮也在车上,她知道,安妮如今的任务已经不仅仅是保护她的安全了,还有就是关注她的动态,她昨天看到安妮偷偷给舒翰墨打电话汇报了,她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安妮并不知道安雨薇今天出去是要干什么,只是知道安雨薇要用车,安雨薇并不在意,不过她想,等到安妮知道自己是去医院做产检的话,一定会立马给舒翰墨打电话汇报的。
果然,安雨薇一上车,就直接了当地对司机说:“去市医院。”安妮立马十分惊讶地回过头看着安雨薇,“少奶奶,您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