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陆续续前来吊唁的人很多,所以一直到一个星期后,舒家才恢复了正常的运作。
公司那边最近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毕竟舒翰墨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公司里的人目前还不敢造次。
自那天舒余来找茬以后,安雨薇本以为舒余受了刺激,不会再来找麻烦了,谁料这天舒翰墨刚要出门,舒余便又找上门来了。
舒余那天其实也是一下子被舒翰墨活着的消息震惊了,以至于都失去了对一些事实的基本判断能力。
尽管他不能趁这次机会侵吞舒老爷子的全部财产,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和舒老爷子有关系的直系亲属,按理来说也是有遗产继承权的。
当初他就应该抓住这个点据理力争的,自己还带了那些个股东去,联合股东向舒翰墨施压的话,不怕他不答应。
只可惜,这一点是等到他回家之后才想通的,再要集结那些股东陪他找上舒家,只怕没那么容易了,那些贪生怕死的墙头草还是挺听舒翰墨的话的。
舒余索性也就花了几天的时间,托人查清楚了舒老爷子生前名下所有的财产,并且他打听到,舒老爷子是意外死亡,而且极有可能是被人谋杀,所以,这老头子死的这么仓促,基本上不可能有机会立遗嘱。
舒翰墨整理了一下领结,皱了皱眉,“你来干什么?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等我回来再说吧,我赶着去公司。”
舒余本想闪身拦住舒翰墨的,但是眼珠一转,自己之前不就想通过公司股东向他施压吗?现在他正要去公司,必定会开股东大会,这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自己还真是白跑了这一趟了。
“既然你赶着上班,那我也不好拦着,这样吧,咱们一块去公司。”
舒翰墨虽然对舒余这一大早的行为感到十分奇怪,但是毕竟碍于对方是长辈,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那你坐我的车去公司吧,路上把事情说清楚。”
舒余听了这话后,连连推辞,“不用不用,我自己有车,司机送我过来的,咱们还是公司见吧,总归也不是什么急事,到了公司再说也不迟。”
笑话,他就是为了股东大会才愿意跟他一起去公司的,要是在路上就把事情说清楚了,先不说舒翰墨会使多少诈,自己就少了很多见证人和帮手了。
舒余率先钻进自己的车子,朝舒翰墨那个方向挥了挥手,便走了,他知道舒翰墨看不见,但是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不是。
安雨薇替舒翰墨掸了掸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又替他捋了捋平整的衬衣领,神色有些担忧,“方才舒余同你讲话的时候,表情多有算计,只怕要同你说的不会是什么好事,你自己留点意啊。”
舒翰墨握住她的手,方才舒余离他那么近,他脸上的表情自己看的一清二楚,加上舒余今天的态度明显和那天判若两人,要说他心里没鬼,谁信呢。
“我知道了,有我在,我不信他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安雨薇是很相信舒翰墨的,只是她见识过舒余有多卑鄙,就怕舒余在背后给舒翰墨使阴招,她看了看舒翰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踮起脚拍了拍舒翰墨的肩膀。
从今天开始,安雨薇就正式卸下了临时总裁的重任,只需要负责安心在家养胎就行了,公司的事情都交还给舒翰墨处理。
舒翰墨到公司的时候,各位股东已经都到齐了,在会议室等着了。
舒翰墨先去了一趟办公室,他本以为舒余会来找他说早上没有说出口的事情,所以特意在办公室里等了几分钟。
舒余的车明明比他先出发,两人的路程相同,按理说舒余应该是比他先到公司,但是至今舒余都没有来找他,这只说明了一件事情,舒余另有所图。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舒翰墨决定暂时先不管他那么多,起身去出席会议了,会议室里一片窃窃私语,但是当看到舒翰墨进来的时候,仿佛被人按了静音键一般,立马归于平静。
舒翰墨眼尖地立马就发现舒余已经坐在了会议室里,他心里有疑惑,但是还是假装没有看到,拄着盲杖摸索着跟着秘书的指引做到主位上。
会议室里众人脸色各异,你看我我看你,舒翰墨将这一切看在眼底,不动声色地开口:“人都到齐了吧,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舒余突然站起身来,用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等等,在会议开始之前,我想和舒总解决一点私人问题。”
舒翰墨皱了皱眉,直觉觉得舒余接下来说的话不会是什么好话,所以他阻止了,“既然是私事,那就不适合拿到公司的会上来说,还请你下班时间私下找我解决。”
舒余笑了笑,从座位上走出来,一直走到舒翰墨身边,双手撑在舒翰墨面前的桌子上,直直地盯着舒翰墨的脸,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件事说是私事,其实也和在座的各位,和MK的未来息息相关,也能算是公事吧,而且,我怕舒总私下处理的时候有失公允,还是当着大家的面请在座的各位给我做一个见证。”
舒翰墨神色漠然,缓慢地将脸转向舒余的方向,“你有事说事,不要故弄玄虚,故意找茬。”
舒余迅速直起身子,拍了拍掌,“果然爽快,既然这样我也就明说了,大家都知道,就在上周,我们的董事长,MK的创始人,我的大哥舒康庭去世了,相信在座的不少人也都去吊唁过。”
“我对我大哥的离世深表痛心,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活人的日子还得接着过,对于我大哥的遗产分配,我有疑问,我也是我大哥的血亲,凭什么我不能继承遗产,各位给我评评理啊。”
舒翰墨嘴角扯开一个冷笑,原来大清早找自己就为了这事,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怪不得一路上都不肯说,非得到了公司股东大会上才说,想伙同这些人给我施压啊,也不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