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话锋一转,“既然这样,按照你的说法,老爷子每天接触的是你们,从来没有接触过外人,那么必定是你们其中某个人换了老爷子的药,故意想要导致老爷子心脏病发的了?”
听闻这句话,下人吓得赶紧跪下了,一个二个忙着推辞,“没有没有,我们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这可是杀人的勾当,我们只是想找份工作安安生生过日子罢了,怎么敢杀人啊。”
安妮听到了这句话,迅速窜到说这句话的那个人面前,“所以你就为了钱,被人收买了,换了老爷子的药是不是?”
被点到名的人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姑娘,话可不能乱说的,我们都是老实人,做不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在一旁观察了半天的舒翰墨终于开口了,“行了安妮,报警吧,这些事情交给警察去处理就好了。”
说着,就让安妮将下人遣散了,三人在书房里各怀心事,舒翰墨开口:“安妮,对于这几个人你怎么看?”
安妮沉思了一会,“虽说目前看来这几个人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是,这几个人应该都没什么问题,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舒翰墨点了点头,“没错,我和你想的一样。”只是目前很多事情都疑点重重,老爷子的身后事还没有操办,这些事情只能暂时移交警方去调查了。
郑夫人正在房间里焦灼地踱步,回想着昨天自己接到的那通电话。
“药我已经换过了,我亲眼看着那老头吃下去的,眼睁睁看着他咽了气我才走的,郑夫人,你可以放心了,尾款请打在我账户上。”
郑夫人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这几十年的养女做的十分吃亏,难免都觉得舒老爷子亏欠自己良多,更加将心中的怒火转嫁到舒老爷子身上,她这才会再一次找上上次娄知明给自己联系的杀手,要他再杀一次舒老爷子。
而如今真的听到他死了的消息,郑夫人反而觉得恐慌,她看着自己的双手问自己,如今这双手是真的染上人命了吗?
说到底,郑夫人在舒家虽说是养女,但是舒家那么大的家业,也不可能苛刻了她,所以郑夫人也算是正儿八经长起来的千金小姐,刁蛮任性,心肠歹毒,但是倒还没有真正杀过人。
但是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开弓没有回头箭,郑夫人心里再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一条道路走到黑了。
其实,舒夫人一开始想要隐瞒舒老爷子去世的消息,说起来也是不可行的,郑夫人现在只是一时的恍惚,等到她真正回过神来,就会大肆宣扬老爷子去世的消息,她可是希望舒家越乱才好,消息其实是根本瞒不住的。
这不,舒余那边也很快收到了消息,“什么?那个老头死了?”舒余先是一愣,随后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演变成放肆地朗声大笑。
原本他以为Mark能夺冠,就可以一举断了安雨薇想要搭上SEASON的后路了,没想到那个方平遥名不见经传的,还真有点本事,他气不过,只想着狠狠报复一下他们,才让Mark将朱诺骗了出来。
不知道这个方平遥在法国哪来那么大的势力,那么短的时间就找过来了,他制定的计划一个都没有成功。
Mark也不知道是因为胆子太小还是怎么的,自从那天之后再也联系不上了,他本来还在暗自生气着,却陡然间听到这么大的好消息。
“好啊好啊,这个老不死的终于死了,从前就一直压我一头,现在你都死了,MK还不是任由我收入囊中,那两个孤儿寡母的能抵什么用?”
苏皖夏在卧房外听到这番话,心中一惊,从前她的作用就是潜入舒家偷那份机密文件,如今,舒家一个能压得住舒余的都没了,自己是不是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会不会被一脚踢开?
舒翰墨仍旧不打算公布自己活着的消息,丧礼的一切事宜都由安雨薇和舒夫人出面,季礼也一大早就被接过来了。
这一天,舒余突然找上门来,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公司的许多股东,一进门就嚎啕大哭,“大哥,大哥,你怎么就去了,弟弟还没有来得及看你最后一眼呢。”
安雨薇冷冷地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心中庆幸,好在今天舒翰墨没有下楼,“舒余,你能不能不要在别人家里大呼小叫的,爷爷的亡灵需要安息。”
舒余收起了哭脸,“薇薇,按着辈分你也该叫我声爷爷的,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再者说了,我这是为我大哥哀悼,怎么就成了大呼小叫了?”
他身后由他带来的股东也随之附和着,“就是啊,现在的小辈就这么不懂礼数吗?”
安雨薇心中气不过,人人都知道舒余怎么可能真心来悼念舒老爷子,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舒夫人按住了正欲上前理论的安雨薇。
“各位还请稍安勿躁,薇薇她也是因老爷子去世了,心情有点悲痛,这才对二位出言不逊了,还请见谅,只是今日并不是正式的丧礼,还不适合哀悼,各位还是请回吧。”
舒余不但不走,反而大喇喇地靠在棺椁上,“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懂了,我也是正经的舒家人,怎么就待不得这里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安雨薇意识到,舒余今天可能并不仅仅是来看热闹的,只怕他还别有所图,“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舒余轻笑,“什么意思?这不是很简单吗?MK毕竟还是舒家的产业,怎么也不能落入外姓人手里,如今我大哥去了,他那些股份可就没人继承了,总不能交到你们两个手里吧?这些遗产总得有个人接手不是?”
安雨薇真不知道这人哪来这么厚的脸皮,老爷子还尸骨未寒,他倒有脸以舒家人的身份来问遗产了,“这些东西就不用你来操心了吧。”
“诶,这正是我该操心的,我大哥福薄,膝下无后,说来唯一能堂堂正正继承这笔遗产的,也就只有我这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