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等我出了会场,Mark开着车停在我面前,他说开车载我去酒店更快一点,我上了车后觉得很困,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在那间屋子里了。”
朱诺的神色有些黯淡,也不知是因为说到了Mark的所作所为有些心灰意冷,还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舒翰墨眉头紧锁,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Mark,也基本没有听安雨薇在他面前提起过,不过看几人的脸色,这个Mark应该也不是什么善类。
方平遥更是气的不行,他想了那么久,都没有想到拐走朱诺的就是和朱诺相处了这么久的身边人,想到这里,他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我之前跟你说过多少次,叫你离他远点,你就是不听!”
朱诺的脾气也上来了,“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我很愿意发生这种事情吗?我也说了很多次,你要是怕连累你就离我远点好了,我不稀罕你的搭救!”
说到后面,朱诺也越说越委屈,索性缩进被子里谁也不理了,安雨薇见两人几乎又要吵起来,赶紧轻轻拽了拽舒翰墨的衣角,“我有点饿了,你去给我买点吃的吧。”然后安雨薇又对着方平遥说道:“方平遥,翰墨的眼睛不太方便,你能带他去吗?”
方平遥此刻也十分懊悔,明明在朱诺失踪的时候想了很多,想着只要她没事,他以后都不跟她斗嘴了,什么都会让着她,可是刚刚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他知道安雨薇是在支开自己,也就从善如流地走到门口,对着舒翰墨的方向说:“舒总,跟我来吧。”
舒翰墨拄着盲杖跟上去,因为要照顾舒翰墨这个“盲人”,所以两人的步子都很慢,舒翰墨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你明明就很担心她,为什么要用那种话刺伤她?”
方平遥站定,仰头看了看白花花的日头,只觉得心里更烦躁了,他从口袋中拿出烟,问舒翰墨:“抽不抽?”
舒翰墨摆了摆手,自从安雨薇怀孕后,他就戒烟了,方平遥想了想,病房里一个是需要静养的病人,一个是孕妇,自己带着一身烟味进去也不太好,转而将烟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我忍不住,我想到我竟然放任那种畜生和小诺交了这么久的朋友,我就忍不住气我自己。”
舒翰墨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没有这种安慰人的经验,他在原地踱了会步,想到在病房外和医生的交谈,“你……和朱诺什么时候结的婚?”
方平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点懵地看着舒翰墨,“什么?”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舒翰墨是在说他自称是朱诺的丈夫的这件事。
“现在不是,以后总会是的。”
“你不介意她……”
“这种事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就算是,那又怎样,这不是她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是我对不起她。”
舒翰墨听了这话,对方平遥有点刮目相看了,他原以为这只是朱诺的一个普通追求者而已,看来是他低估了方平遥对朱诺的情谊了。
只是听方平遥的话里的意思,怎么像是歉疚补偿居多,舒翰墨想起安雨薇撮合方平遥和朱诺的热乎劲,一向寡言的他也多嘴问道:“所以,你以后娶她只是为了弥补你自己良心的不安?”
方平遥突然嗤笑出声,“我认识朱诺7年,这7年来我对她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对我来说,不管她遭遇了什么,她都只是我的朱诺。”
舒翰墨没再说话,他也算是替安雨薇打听清楚方平遥的心思了,这些男女琐事他一向是没有兴趣的,奈何家里有一个乐忠于做红娘的妻子,他为了讨好老婆也没有办法啊。
某红娘正看着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朱诺,轻轻拽了拽被子,“方平遥已经走了,现在就咱们俩,快出来,别把自己闷坏了。”
朱诺这才松开手,任由安雨薇将被子从自己头顶拉下来,安雨薇心疼地摸着朱诺头顶那凹,凸不平的头发,“你怎么又跟他犟上了,他也是心急担心你。”
这会子病房里只有朱诺和安雨薇两个人,朱诺这才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们一个二个怎么都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没有被怎么样好不好?”
安雨薇只当她是故作坚强要安慰自己,更加觉得心酸,低着头掩饰自己发酸的眼眶,“你别逞强了,我们都知道的,不过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朱诺拉着她的手晃了晃,“我说真的,这种事情我骗你们干嘛。”
安雨薇看着朱诺一脸真挚的表情,也有点半信半疑了,“可是方平遥说找到你的时候你浑身是血,衣服也都被撕烂了……”
“对呀,因为我反抗了,然后他们就打我,我肯定得死命挣扎了,手边抓到什么就那什么砸他们,身上的血有些是我的,有些是他们的,他们气不过,就上来……撕我衣服”
至今说起那个场景,朱诺还是有点后怕的,如果不是方平遥及时赶到的话,她的下场未必会好到哪里去。
“不对啊,方平遥说把你刚送到医院来的时候,你根本人都认不清,谁都不让碰的。”
朱诺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几乎要哭出来,“那时候真的很害怕,被身边曾经那么亲近的人出卖,又是异国他乡,被带到那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我很怕。”
安雨薇呼出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没有发生在朱诺身上,她轻轻笑了笑,“总之,只要是你没事就好了,你都不知道我们大家都担心死了。”
“什么担心死了?”舒翰墨推门走进来,含笑问道,方平遥紧跟其后,脸色已经平静了许多。
安雨薇看了一眼舒翰墨,又促狭地冲朱诺眨了眨眼睛,“没什么,一些女孩子之间的私房话罢了。”安雨薇隐隐也知道,朱诺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说明事实,一定是有点害羞,不好意思在大多数人面前说这种事,便也没有直接将朱诺没有遭受侵害的事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