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诺只觉得心口难受的不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方平遥余光瞥见门口的身影消失时,眼中也划过一丝落寞,可是他没有办法,如今她只能通过各种方法撇清与朱诺的关系,这样她才不会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方平遥并没有回答安雨薇的问题,转而将话题引到了两人的工作上,安雨薇气结,可又不好意思接着追问,最关键的事,现在自己和自己的公司都有求于方平遥,她甚至不能理直气壮地说出一句让方平遥走的话。
朱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到的机场,她只是愣愣地站在机场大厅,脑海中有些发懵,直到手机铃声响,她接起来,是安雨薇。
“小诺,你现在在哪儿呢?”
朱诺大脑当机了几秒,随后应道:“啊?哦,我现在在机场呢,你不是让我来接客户吗?”
安雨薇简直哭笑不得,“什么呀,客户都自己打车来公司了,你接的什么呀。”
朱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机场大厅楞站了一个多小时,“啊!对不起薇薇,我不是故意的,我……”
安雨薇打断她的话,“行啦行啦我知道啦,我就是有点担心你怕你出什么事,没事就行,赶紧回公司来吧。”
朱诺收起手机,刚要往回赶,一转身却迎面和一个人撞上来,那人估计也是刚下飞机,大包小包提了满手,被朱诺这么一撞,两人的东西都跌落在地上。
对方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一个劲地向她道歉:“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朱诺也一个劲地向对方道歉。
朱诺抬头看到对方是个外国人,一时有些移不开眼,不是朱诺没有见过外国人,这座城市来往的外国人太多了,但是这么漂亮的外国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对方看着她愣愣地盯着自己看,不但没生气,还十分好笑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嘿,没事吧?”
朱诺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有些赫然,自己都20多岁了,怎么还跟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看到帅哥就走不动道了。
朱诺蹲下身子去捡两人散落的东西,好不容易整理好后,朱诺站起身再次诚挚地向对方道歉。
对方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只说道:“看小姐你的神色不太好,你真的没事吗?要是被我撞出什么问题了我愿意赔偿,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吧?”
朱诺警觉地看着对方,这种搭讪方式她见过很多次了,只是自己长得并不算多出色,而对方又太出色,这种搭讪方式就显得有点诡异,她摆摆手,边倒退着往外走,“不用了,我很好,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说着话,却被自己的鞋带绊了一下,差点摔跤,朱诺顿时觉得有点丢人,鞋带也顾不上系,只丢下一句“再见”便转身匆匆跑了。
外国男人看见她差点摔跤又若无其事地跑开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果然,K说的没错,中国果然是个非常有趣的地方。
下了班,朱诺收拾好东西在等电梯,“叮”地一声,电梯抵达,门开了朱诺却看到了站在里面的方平遥,她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又转念一想,自己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干嘛要躲着他。
于是理直气壮地进了电梯,正要按负2层的按钮,却发现已经有人按了,只是方平遥又没有车,他去负2层干嘛?
朱诺按下关门键后挺直了脊背不看方平遥,心想要是一会方平遥找她说话的话,自己一定要很冷漠地忽视他,然而事实是电梯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负2层,方平遥直接无视她走了出去,根本没有要开口跟她讲话的意思。
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上,朱诺急忙小跑出去,终于忍不住,冲着方平遥的背影喊道:“方平遥你什么意思啊你?”
方平遥停下脚步,微微侧头,“什么我什么意思?”
朱诺刚要说话,却见不远处的一辆白色小汽车里下来一个女孩子,踩着高跟鞋,迈着纤细的小腿跑过来,娇柔地问:“怎么了,平遥?”
听到这声“平遥”,朱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果然有一腿啊,叫的够亲密的啊,还平遥,“怎么,方平遥,不介绍一下?”
方平遥拉着陈安安的手,冷着脸往前走,“没什么好介绍的。”
陈安安手腕上方平遥的手深深刺痛了朱诺的眼,朱诺才不肯让他就这么走了,一时也有些口不择言,“当然得介绍介绍了,你不会是没脸介绍吧,这位该不会是包养你的小富婆吧?”
方平遥突然顿住脚步,手掌下滑,和陈安安十指紧扣,走到朱诺面前,“不好意思,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我女朋友,你非要我介绍的话,那我就介绍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安安,安安,这位是我以前的邻居,朱诺。”
陈安安在方平遥握着她的手腕时,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如今方平遥和她十指紧扣还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陈安安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己了,就差喜极而泣地走上前去握住朱诺的手说,你好你好,我就是平遥的女朋友。
朱诺瞪大了眼睛看着方平遥,她没想到方平遥真的会牵另一个女孩子的手,那个女孩子明显被惊呆了,傻傻地盯着方平遥看,眼睛里全是藏不住的爱慕,是啊,也只有这样的女孩子他才会喜欢,自己刚刚说的那是什么话嘛,简直就跟骂街的泼妇没什么两样。
方平遥不忍再看朱诺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有太多的东西,他承受不起,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他压抑的地方。
朱诺看着方平遥牵着陈安安离开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回到自己的车子,脸上有些痒痒的,朱诺随手一抹,是一脸的水,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哭呢?没理由啊,不要哭了。
朱诺抗拒着自己流泪,重重地揉自己的眼睛,想要阻止自己哭,可是今天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越擦越多,不只是眼睛,胸口也怪怪的,像有一把钝刀缓慢地在拉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