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脸迷茫地看着他,郑子安已经没了兴致,转身进了浴室,丢下一句:“今天就这样吧,你走吧。”
男人虽有不解,明明方才郑子安性致高涨的,怎么接了个电话就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行,他明白不该他知道的事情就不要问,所以郑子安进浴室后,男人也就穿上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反正郑子安给的钱也足够多。
郑子安冲完澡出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床单,皱了皱眉,从地上的裤子口袋中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根香烟站在窗前抽。
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郑子安拿过手机一看,仍是下属打来的电话,他接起,那头的人说道,“我们查到安雨薇查看了酒店的监控录像之后,就搬到了城郊的一个农家小院里。”
“知道了。”说完,郑子安就挂断了电话,他静静想着,安雨薇这是走投无路了吗,竟然跑到那种乡下地方去了,那种乡下地方一堆乡巴佬,她也真住得下去,既然如此,看样子自己明天有必要跑一趟了。
安雨薇今天醒的很早,毕竟是住在别人家里,赖床不太礼貌。她走出门,看着院子里娇艳欲滴的兰花,感觉因为早起的那一点怨气瞬间就被赶跑了。
她想起了舒家花园里的那一片兰花,从前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舒老爷子大片大片地种这种花,如今想来,应该是舒翰墨那位过世的奶奶的缘故了。
所以说,还是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感情来的纯粹,就像那首诗里说的,“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舒奶奶尽管去的很早,但是她的一生,甚至在死后都被这样两个男人挂念着,想必,她的一生都是过得顺遂无忧的,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李叔正来叫她吃早餐,正好见她在门口,也就恭敬地说道:“早餐已经做好了,可以去用餐了。”
安雨薇感激地笑道:“好的,等我这边收拾一下就立马过去。”吃过早餐后,季礼要窝在自己的书房里画设计图,安雨薇也就不便打搅。
季礼昨晚和李叔下了很久的棋,最后两人都太困熬不住,毕竟是年纪大了,就暂时保留了棋局,预备下一次再接着下,此刻那盘棋就摆在茶室里。
安雨薇反正也是闲的无聊,就站在一旁研究这盘棋,看了半天,她皱着眉头,别说看出谁输谁赢了,她连这两人下的是不是围棋都不知道,安雨薇摇摇头,准备放弃这项活动。
方平遥正好从外头进来,看见她对着一盘棋局摇头,朗声道:“怎么,舒夫人也好下棋?”
安雨薇回头看见他,有些尴尬地说道:“哪有,是我自己太笨,我连他们这下的是什么棋都看不懂。”
方平遥看了一眼棋局,转而说道:“舒夫人今天来的很早啊。”
安雨薇解释道:“不,方先生来的才叫早呢,我昨晚是在这里住的。”
听了这话,方平遥诧异地看着她,似乎惊异于她能在这里留宿,毕竟季礼之前对她的态度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似是看出了方平遥的疑惑,安雨薇说道:“昨天我住的酒店被人翻动过了,那里已经不安全了,情急之下,我只能来投奔季老。”
回去之后,方平遥找人调查过安雨薇,她不过是舒翰墨半路冒出来说要结婚的妻子,在这之前,甚至舒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婚后舒翰墨又一直和自己的前女友纠缠不清,现在更是生死不明。
要是说她和舒翰墨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他还真是不敢相信,他很好奇,是什么原因使得安雨薇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地忍受季礼的羞辱,也要坚持帮MK。
方平遥一直坚信,与其自己毫无头绪的猜来猜去,还不如直截了当地问当事人要一个答案,于是他也就真的问了。
“舒夫人,恕我冒昧,我想知道你这么不遗余力地帮助MK是为了什么?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个问题太私密,你也可以不回答,本来就是我冒犯了,只不过,季老先生是我的恩师,你非要请他出山,我总得知道原因。”
显然,安雨薇并不觉得他的问题唐突,她回答道:“方先生,你今天会问出这样的话,我相信你应该一定对我做过一些了解吧。”
安雨薇很委婉地用了“了解”这个词,而非调查,给双方都留足了面子。她这样坦荡,方平遥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了,有些尴尬地咳了咳。
安雨薇接着说道:“怎么说呢,方先生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为了那个人你愿意用尽所有的方法去守护她的一切?”
方平遥显然不是很相信,“你喜欢舒翰墨?”
安雨薇挑了挑眉,说道:“怎么?很难相信吗?不过方先生你了解过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不相信也很正常,谁会喜欢一个根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呢?但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很难向第三个人去解释,我只能说,他在我面前和你们每一个人看到的他都不一样,他可能不能算是一个好丈夫,可是我愿意花足够的时间去等他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
“尽管他眼睛看不见,尽管他现在下落不明,但是,只要他一天没有消息,我就愿意相信他只是暂时在某个地方休息,等他休息好了,他会来找我的,我愿意等下去。”
“所以我一开始答应舒老爷子掌管MK,只是因为我希望在舒翰墨不在的日子里,替他管理好公司,不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有可趁之机,我希望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可以把一个完好无损的MK交还到他手上,这也算是我这个做妻子能为他做得一点事的。”
“后来是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担子的重要性了,MK如今正在风口浪尖,舒翰墨下落不明,舒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舒夫人又对这种事向来不懂,公司里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位子,我再不站出来就没人能挑起这个担子了。”
“如果说我一开始是因为爱情的话,那么后来都是因为责任了。方先生,我知道我这样的要求很无理,但是我真的很需要季老先生出山帮我赢得Amber的设计展,你能不能帮帮我?你是季老先生的关门弟子,你在季老先生面前说话的分量一定不一样,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我一定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