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安雨薇端着碗面回到房间,舒翰墨正随意躺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皖夏突然答应留下来吃完饭,大家一点准备都没有,本来饭菜做好的四人份倒也不会显得太失礼,只是,舒翰墨就有些倒霉了,没吃晚饭。
安雨薇想着舒翰墨还没吃晚饭,便准备煮些面给他吃。
舒夫人拦住她,说:“你自己还怀着孕呢,厨房里这些事还是我来吧。”
安雨薇笑着摇摇头,“妈,就让我做一次吧,他还没吃过我给他做的饭呢。”
舒夫人有些动容,看着安雨薇忙碌的身影,说:“那我在一旁给你打打下手吧,你一个人我实在是不太放心。”
安雨薇知道舒夫人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也就不再推辞,婆媳俩搭伙做好了一碗面,安雨薇才端着它上楼。
安雨薇端着面走到舒翰墨面前,轻轻碰了碰他,说:“没办法,你知道家里想来吃穿有度,今天你就将就下吧。”
说完,把面递给他。舒翰墨起身接过面,是很普通的青菜鸡蛋面,面上卧着一个荷包,蛋,面里掺着几篇碧绿的青菜,汤中还浮着些蛋花,看上去甚是诱人。
舒翰墨挑了一筷子面吃,问她:“这面是谁做的?”
安雨薇斜睨了他一眼,说:“还有谁,你看我怀着孕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吗?这是你妈做的啊。”
舒翰墨笑:“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成我妈了?”
开始安雨薇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转过身红着脸说:“说了这是你妈做的,不是我做的。”
舒翰墨接着低头吃面,含糊道:“我好歹也当了我妈这么多年的儿子,我妈做饭什么味我还是知道的。”
说着,舒翰墨,一手扯过她,一手挑起面,说:“尝尝。”
安雨薇别过脸,说:“你吃你的吧,我早就吃饱了。”舒翰墨也不勉强,低头继续吃面。
好一会儿,安雨薇试探地问了一句:“好吃吗?”舒翰墨憋着笑说:“嗯,挺好吃的。”安雨薇这才好似松了一口气一样。
吃过面,舒翰墨将碗一推,往后靠在沙发上,安雨薇想了想说:
“苏皖夏今天有些奇怪……”
舒翰墨问道:“哪里奇怪?”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怪怪的。”
舒翰墨拍了拍她的手,说:“说不上来就别说了,你要是还不放心就多派几个人盯着她。”
安雨薇点点头。
之后,苏皖夏的行为只一日怪似一日,自从那天拿了文件来盖章后,接连几天,苏皖夏往舒家跑的次数只怕比她过去这些年跑的次数还多。
舒家人都觉得奇怪,但都看破不说破,只静静地看着苏皖夏究竟想干什么。只是苦了舒翰墨,因为苏皖夏往舒家跑的时间不定,指不定哪次两人就碰上了,所以舒翰墨几天都窝在房间里,这还不是更过分的,过分的是,苏皖夏总时不时留下来吃饭,于是舒翰墨只能等苏皖夏走了再用餐,好几次都是饿得饥肠辘辘才吃上饭。
这样下来,舒翰墨甚至都怀疑,苏皖夏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没死,所以故意来打探情况,故意折磨自己。但是这也说不通,毕竟苏皖夏来舒家这么多次,从来没有进过他和安雨薇的房间,反倒是频频往老爷子的房间跑。
这就更让人觉得奇怪了,苏皖夏究竟想干什么?苏皖夏经常一来就是大半天,每次舒夫人有想送客的意思时,她就拿肚子里的孩子说事,舒夫人也不好直白地赶她走。但是这么一来,舒家都对苏皖夏有些厌恶了。
这不,今天苏皖夏又来了,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一进门就喊:“爷爷,我来看您啦。”
舒老爷子在花园里都听得到她的声音,只感觉头疼的厉害,尽管他是在商场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但是苏皖夏这样毫无章法的连续拜访,他也有些吃不消了,偏偏赶也赶不得,骂也骂不得。
苏皖夏一进门,将东西交给下人后,就直奔老爷子的房间,舒老爷子从花园中出来,看着苏皖夏殷勤地往自己房间的殷勤,奇怪地说道:“皖夏,我在这儿呢,你上哪儿去?”
苏皖夏上楼的脚步一顿,随即立马转过身笑眯眯地说:“爷爷,你在这儿啊,我还以为您在房间里,正打算上楼找您呢。”
舒老爷子笑着说:“你最近好像对我的房间特别感兴趣啊。”
苏皖夏看着舒老爷子的眼神,突然有些心虚,强撑着说:“瞧爷爷您说的,我这不是感激您上次帮我盖了章,所以想着来舒家多陪陪您嘛,我这是来找您的自然是去您的房间找您了。”
舒老爷子不再说话,苏皖夏笑着走过来,说:“爷爷你刚刚在忙什么呢?”
“在花园里随便弄弄。”
苏皖夏夸张道:“那累着没有啊,咱们赶紧回房歇歇。”
说着便伸手来扶舒老爷子,舒老爷子避开了她的手,径自走到客厅坐下,说:“不用。”苏皖夏咬了咬牙,暗暗咒骂这老不死的不顺着她的意思,却还是笑着跟上去,说:“不回房也好,我陪爷爷您在这儿聊会天。”
舒老爷子皱眉,“皖夏啊,这天也不早了,也快到吃饭的点了,你也该回去了吧,公司事情不是挺多的吗?”
苏皖夏怎么会不知道舒老爷子这是在赶她呢,但是她若是真走了她就不叫苏皖夏了,她一脸无辜地说:“午饭我在这里吃就好了,吃完饭爷爷您再让司机送我回去就不会耽误公司的事情啦。”
舒老爷子显然没想到她的脸皮会厚到这种地步,顿时也有些不高兴了,说:“你一个姑娘家整天赖在别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啊,还是说你们苏家一贯是这样的规矩?”
这番话说得就有些重了,果然,苏皖夏的眼中迅速泛起一层水雾,“爷爷,连你也不喜欢我,就因为我不是墨明媒正娶的妻子却怀了他的孩子是吗,可你以为我想这样吗,那天墨他喝醉了,我反抗过的我……我只是希望这个孩子可以和他未来一起生活的家人可以多一些相处的时间罢了,我也有错吗?”
这段时间,她这番话舒老爷子已经听她说过很多次了,早就已经麻木了,又不能跟她女人纠缠不清,只能摆摆手站起身,说:“随你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