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难平!
在张子祥看来,韩阳的话语,简直欺人太甚。
什么叫太高估你自己了?
什么叫张家还没有资格?
什么叫一劳永逸的手段?
叱咤江湖几十年,张子祥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韩阳的话,每一字,都如有一记耳光,当众扇在脸上。
清晰可见,这位北方大枭双眸猩红如血,就连呼吸里都弥漫着刺骨的杀意。
然而——
连葛人美都败了,身边的这些保镖就算一起上,又有什么用呢?
“好,很好,非常好。”
理智让张子祥选择了妥协,继而咬牙连道三声,深深盯了韩阳一眼,把这张脸彻底记住,随后上车,远离这个令其丢尽脸面的地方。
很显然,他没带张奕离开。
也带不走。
因为张奕不留下,他肯定走不了。
其次,从张奕惊魂落魄的表情来判断,这小子肯定犯案了。
不过他会花钱请最好的律师过来打官司。
一分钟后,韩阳拎着双腿发软,几乎要尿裤子的张奕往回走,看得出,想要对付张嘉岚的并非是张子祥,或者说这老爷子压根就不知情,但话已经给出去了,敲山震虎,倒要看看张家的其他人,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
“中省巅峰赌战,徐小凤阵营获胜,黄彪龙从此退出地下世界。”
“青年韩阳,横空出世,击败暗劲巅峰高手葛人美。”
“南郊斗狗场被爆庄,亏损三百多亿。”
“金尚坤自食恶果,突发心脏病,至今不省人事。”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观众离开南郊斗狗场,今晚赌战结果就如同插上了翅膀,传遍各个圈子,引发空前热议。
其中最感兴趣的莫过于——韩阳的身份。
他到底是谁?
现如今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等境界。
有人说,葛人美的实力为半步化劲,宗师之下无人可敌,那么韩阳的实力肯定达到了化劲,否则怎么可能获胜。
可又有人说,三十岁以下无宗师,韩阳才多大啊,怎么可能达到这样的成就。
是啊,就连战神莫天,直到32岁才踏入化劲。
难不成韩阳的天赋,比莫天还要高?
总而言之,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
而这时,易悦刚刚回到家中。
这小妮子毕竟第一回现场目睹生死搏杀,心脏砰砰直跳,根本无法平静。
特别是最后韩阳与葛人美的强强对话,至今历历在目。
即便她对韩阳没有任何好感,但也不得不承认——那家伙强的离谱。
“你还知道回来?”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易悦吓了一大跳,寻声看去,发现父亲易萧山没有开灯,板着脸坐在客厅沙发上。
“爸。”小妮子吐了吐舌头,赶忙叫道。
“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易萧山沉声喝道。
且不说身为权利一把手的女儿,跑去观看地下世界的赌战,成何体统。
最重要的是,那种地方处处都是危险,万一发生点意外,怎么办?
“爸,我保证下回不去了。”易悦善于察言观色,立马走上前撒娇道。
“你还想有下回?”易萧山继续板着脸,其他事情都好说,唯独这种事根本没得商量。
“没有了没有了。”易悦立马举手,“我保证。”
易萧山鼻孔里哼出一声,没说话。
易悦看到这一幕,明白事情差不多就此接过,赶紧朝自己房间走去。
谁曾想,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道:“爸,你猜我今晚在赌战现场看到谁了?”
易萧山没兴趣知道。
可这小妮子偏偏要说,“我看到他了,就是上回来我们家里那个……”
“谁?”
唰得一下。
易萧山脸色立马凝重起来,惊诧道:“你看到韩阳了?他也在现场观战?”
“不。”易悦立即摇头,“他是今晚的主角,在擂台上打败了……”
什么?
堂堂省城权利一把手,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偏偏听闻韩阳以选手身份参加地下世界的赌战,惊得他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满脸震撼。
“爸,我怀疑他是涉黑份子,所以你以后还是跟他少接触,不,最好是不要接触。”
易悦相信自己的直觉,第一眼看到韩阳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啥好人。
易萧山没有回答。
“爸?”易悦拧着眉头,又喊了一声。
依旧无答复。
并且清晰可见,易萧山的额头上竟是冒出了大量冷汗。
“爸,你这是怎么了?”易悦赶忙跑过来。
“没,没什么。”易萧山如梦初醒,脸色苍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示意易悦回屋休息。
“爸,你真没事?”
“没事,你快回屋吧。”
“好。”易悦点头。“不过我刚刚说得,你有听到吗,那家伙很有可能是涉黑份子,你……”
“胡闹!”
正在这个时候,不敢置信的是,易萧山如同醉汉发疯那般大声吼出来,并且面对的还是他最宝贝的女儿。
“易悦,你给我记住了。”
“如果韩少是黑,这世上就没有白。”
易悦僵在原位,目瞪口呆。
易萧山却没理会,拿起手机走进了书房。
足足沉吟了十多分钟,想好了怎么说,这位中省权利一把手才拨通燕京的某个号码。
而这个号码的主人,与韩阳第一次拜访易萧山时,后者主动联系的家伙,显然是同一人。
易萧山不敢有任何隐瞒。
因为韩阳代表黑势力出战赌战。
这下事情大条了。
……
赌战结束。
韩阳一行人并没有连夜返回中海,而是在徐小凤旗下的星级酒店入住。
半个小时前,唐一菲赶到省城,已经将张奕带走。
如何定罪,韩阳无条件相信这位暴力女警。
至于这位张家少爷,就等着接受法律的严惩吧。
送走唐一菲,韩阳将浴缸里的水放满,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期间还联系前台,送来了两瓶红酒,以及一些小吃。
就这么享受到午夜十二点。
叮咚叮咚。
总统套房的门铃响起。
“真是准时啊。”韩阳笑了笑,起身穿好浴袍,摇曳手中的高酒杯,走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