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耍花样，往前走。”
X3773被遮罩蒙住了双眼，背着玖歌，行走在一条寂静的小路上。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手枪紧紧对准他的后脑勺，冰冷的枪口舔舐着皮肤，分毫不差的锁定在脑干的致命部位。除了脚步和呼吸，周围没有任何声音，他和玖歌似乎被挟持到了远离市区的城郊。
“我说朋友...”X3773搭话道：“你刚才说你们是哪个组织？什么国旅团？”
男人没有回音。
“我不知道那个组织，也不认识你说那个塔库，你大可不必这样....”
“你背上这个女人，拿走了黑匣子。”身后的男人平静的说道：“我说的没错吧。”
X3773沉默不语，下意识地把手伸向口袋。
“别动！”枪口顶住了X3773的头：“我们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卓林为什么会派你。所以，老老实实的，别耍花招。”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传来了大型机器运转的声音，隆隆作响，道路上的尘土被大风卷起，划过X3773的面颊。
男人推了他一把，示意他继续向前。
有一个台阶，3773走了上去。噪音不绝于耳，直到进入一个门后，才从耳边消失。
“把这个女人放下来。”
X3773按着指示，把背上的玖歌放在了地上。紧接着，他感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一种粘性很强的物质紧紧的吸在了墙上。
“你如果知道我的身份，应该明白，这些拘束装置，对我没用。”X3773说道。
“那这个呢？”
话音刚落，X3773感到脖子上被一根银针般的细物扎入，某种不知名的液体，沿着针管，缓缓注入了自己的毛细血管。一种不断膨胀的感觉沿着皮肤被刺破的位置，迅速爬满全身。
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浑身的感官突然变得极其敏锐。X3773甚至可以听见空气在身边徜徉的声音。
“这是什么？”
X3773感觉自己用了一个小时，才把这四个字说完。
“你不需要知道。”
几乎同时，一个重物砸向了X3773的脑袋。超乎寻常，难以承受的疼痛拉扯着他全身每一寸肌肉，浑身无法控制的痉挛起来，意识在剧烈的摇晃之中，渐渐沉陷下去，无边无际的寂静，在身边完成了闭合....
“醒一醒...”
不知过了多久，X3773耳畔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呼喊。
他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注射的药物，使得眼皮非常沉重。
银发女人蹲在他的身边，轻声呼唤着。他处于一个看不到尽头的白色房间里，周围的一切显得非常熟悉。
“你怎么打开了这里？”X3773揉了揉被光线刺痛的眼睛，轻声问道。
“没办法，那个人给你注射的药物使得你的肾上腺素快速分泌，你的形声闻味触，现在处于4倍放大的状态。我没办法在视网中重现，只能以安全屋的形式和你沟通。”银发女人沉默了几秒：“而且，我没法持续太久。”
X3773抬起头，他发现她和先前的样子有些不同。脸庞和身体，似乎是由一个个细小的颗粒拼凑而成，就像一张老式相机拍摄出的照片，粗粝且模糊。
“他是谁？你查到了吗？”
“无从下手，这个人，没有脑机，没有任何记录。”
X3773皱起了眉头：“难道说，又是潜行者？”
“有可能。”银发女人站起身，从手边展开了一面镜子般的屏幕，透过其中，X3773看到自己和玖歌，一动不动的躺在一架直升机内，从远离市中心的一处废旧工厂中起飞，向着天空中的那瓣城市部分飞去。
“看来...你们暂时无法离开欧若拉了。”
“可恶...”X3773低声咒骂着：“我不能滞留太久，明斯克他们还在等着我回去。”
“现在这种情况了，你还想着明斯克？”
X3773挣扎着想要从地上起身，可是双手没有任何力气，腿部也由于痉挛，无法支撑起身体的重量。
银发女人有些无奈看着他：“这里，是你记忆中的我，关于你的记忆，如果在这里，你都受到了影响....现实中的你，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她俯下身子，扶住了颤抖的X3773：“还是先想想自己怎么脱身吧。”
X3773放弃了站立的尝试，瘫在地上，有些丧气的看着她：“就像你说的，在安全屋里我站都站不起来。现实世界里，我什么也做不了。”
“你注意到了吗？”银发女人看着屏幕中，驾驶着直升飞机的男人：“这个人，好像知道你只身来到外环区的目的。“
“所以我才更着急。如果潜行者的行动是索罗将军在幕后支持，那就意味着泰坦事件，绝不会只发生一次。我想...卡蒙特的父亲，可能是意识到了什么，才会如此着急的和整个塞顿星宿划清界限。”
银发女人转过脸，看着面色焦虑的X3773，轻声问道：“你还剩下多少时间？我指距离退役。”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标记，叹了口气：“只有不到50个塞顿时了。”
“交给我吧。”银发女人轻快的回答到，她收起了手边的屏幕，蹲在了X3773身边。房间的灯开始慢慢暗淡下来。
“你打算怎么办？”X3773疑惑的问道。
“不相信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你没有任何实体，而我....又是现在这个样子。”
“别担心。”银发女人眨了眨眼睛：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接入了网络，我就在你身边。”
灯光熄灭，X3773感觉自己消失在了接踵而至的黑暗之中。
.....
再次睁开眼睛，X3773发现自己被紧紧的困在一把椅子上，动弹不得，嘴上被胶带贴住。脖颈处的接入口，插入了屏蔽设备，电子脑和外部网络的连接被完全隔断，无法发出任何求救信号。一旁的玖歌也处于同样的状态。她已经醒了过来，惊恐的四下张望，看到X3773睁开眼睛，玖歌开始挣扎着想要挣脱捆绑，被胶带密封的嘴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X3773凝视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紧张。
平静了几秒，X3773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这里似乎是一座废弃工厂的礼堂，观礼台上下分为四层，可以容纳数万人同时在场。一层中央，是旋转舞台，前端树立着一座表面镌刻着精细雕花的讲座。天花板上，几台年久失修的聚光灯垂在半空，像是失神的瞳孔，毫无生气的凝望着人去楼空。尽管残破不堪，但X3773依然可以感受到灰尘之下，掩饰不住的往日辉煌。
欧若拉空间站尽头的阳光从地平面上升起，穿过礼堂墙壁上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刺得X3773有些睁不开眼睛。
这时，空旷的礼堂外，传来一阵脚步声。X3773急忙闭上眼睛，假装昏迷。
“你怎么尽选这种腌臜地方？”一个男人说道。
“安全啊。”X3773听到了挟持自己的声音。
“已经把接头地点选在了老城区，足够安全了。”
“可还是有巡逻的条子。别忘了塔库犯的错误。”
“这里就不会有啦？”
“这原本是生产仿生玩偶的地下工厂，欧若拉的治安警根本不会考虑这里。”
“欧若拉不是严控仿生物种嘛，怎么还会有......”
“哼哼。”挟持X3773和玖歌的男人冷笑了一声：“这家工厂原来最大的订单客户就是默瑟教廷。”
“哦哦那我明白了，是为了他们那个什么仪式吧，就是当众肢解仿生人那个，叫什么来着.....”
“可是这家工厂的主要产品是xing爱仿生人。”
沉默。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治安警不会考虑这里了吧？因为这里是欧若拉权贵，床弟间的后花园。”
玖歌畏畏缩缩的看向迎面走来的这两个男人，一高一矮，高个子的年纪偏大，脖子上纹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在浓密的络腮胡下，看不太清。他的身体微微有些佝偻，脸上挂着一种厌恶尘世的表情。他身边的矮个子，身材很瘦，脸颊深陷在颧骨之下，仿佛长时间生活在营养不良的状态里。和高个子不同，他的嘴角一直微微上扬，尽管玖歌从那微笑当中，看不出任何善意的成分。
在他俩身后，一架重型的人形机甲，浑身布满漆黑透亮的钢铁镀层，手持武器，默默无声的跟随。头盔上闪着令人胆寒的红光，冷峻的扫视着周围。沉重的脚步，在空旷的礼堂中回响。玖歌感到它每迈出一步，地面都为之一颤，而自己的心，也随着震动，不断下沉。
矮个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机器人，脸上依然是挥之不去的嘲讽表情：
“但话说回来，你还真会就地取材，也不怕旅长未来怪罪下来。”
“别忘了....”高个子看着昏迷的X3773：“那个仿生人之前可是第四星垣军的高级陆战士兵。万一药效过去，凭你我两人，拿他根本没有办法。我只是做好必要的保险措施而已。再说，你也不是那种散步蜚语的人。”
“那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表示一下谢意？”矮个子奸诈的看着他，右手摆出一个数钱的动作。
“放心，事情办成之后，不会少了你的好处。”高个子走到玖歌面前，伸手撕下了她嘴上的胶带，半低身子，伸着头看着玖歌。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像在观察某种肮脏的蠕虫一般。
“你就是泰坦空间站，那个负责和塔库接头的女人。”
玖歌躲避着高个子的眼神，转头看着一旁假装昏迷的X3773。
pia！
玖歌被高个子扇了一巴掌，身体不自然的倾斜了过来。
“被我提问的时候，看着我。”高个子恶狠狠的说道：“我再问一遍，你就是泰坦空间站，负责和塔库接头的那个女人？”
玖歌脸颊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有些想哭，恐惧的点了点头。
“塔库给你的东西呢？”
“什...什么东西？”玖歌颤抖着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
“黑匣子，你不会忘了吧。”
玖歌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画面：
昏暗的胶囊大厦中，受伤的塔库把一个黑色的坚硬方块塞到了自己手里.....
“那我帮你回忆一下。”高个子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匣子，举到了玖歌面前：“眼熟吗？想起来了吗？”
“我...我没有拿到。不在我这里。”
“那在哪？”高个子提高了音调。
玖歌回想起来，当X3773杀死塔库的时候，接过了自己手中的黑匣子....
“我....我不知道。”
pia！
另一记耳光，打得玖歌睁不开眼睛。脸颊在热辣的灼烧中，微微膨胀起来。嘴角撕裂，从中渗出了鲜血，流进嘴里，在舌尖留下了一丝甘甜....
“我再问一遍，黑匣子在哪？”
“我...我真的不知道，塔库没有给我。”
高个子叹了口气，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抵住了玖歌的额头。她四下躲闪，面前深邃的枪口，像是一座深渊，无声无息的凝视着自己。
“让我绅士一点的解决这个问题。”高个子冷静的说道：“接下来，我每问一次，如果得不到令我满意的答案，我就对你身上某个部位开一枪。这是MA45A12型号的手枪，装满之后可以连射24发。我不记得弹夹里还剩多少子弹，你是不是想帮我回忆一下？”
因为恐惧，玖歌浑身在瑟瑟发抖。
“那我再问一遍。塔库给你的黑匣子，在哪里？”
“我...我...真的不知道。”
高个子把枪口对准玖歌的小腹之下：“听说，子弹洞穿女人的子宫之后，会撕裂整个卵巢，周围将近三米的肠道，会失去受力点，从弹孔中一点点流出。像是一条小蛇从洞穴中伸出头来。”他看了玖歌一眼，对身后消瘦的男人说道：“我是没见过，你呢？想不想见见？”
矮个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好啊，我没意见。”
玖歌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高个子把手指伸向了扳机。
“在我这里！”
X3773大声说道：“不在她那，我拿走了。”
玖歌紧张的看向一旁，微微摇头。X3773没有理会她的提醒，虚弱的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哦？”高个子挪步到了他的身旁，细细品味着眼前这一幕：“怎么回事？仿生人学会保护主人了？还是怎么说，你们的伦理基准看不得原生人遭到折磨？”
“你对仿生人那么感兴趣的话....”X3773冷静的回答道：“可以去应用商店订购一个，什么型号都有，价格也很便宜。”
“感兴趣？”高个子眯起了眼睛。
“那不然呢？还是说你希望加入我们种族？”
高个子愣了几秒，拿出了一台微型遥控器，指挥着身后的重装机甲，缓缓走近。机器人头盔上的红光直直的对准X3773。它机械的伸出一只粗壮的金属手臂，扼住了X3773咽喉。
X3773感受到脖子上的肌肉，在机器人的握力之下，向内塌陷，挤压着脊椎，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全身上下的血液从咽喉处分道扬镳，一半涌入自己颅内，从眼角和耳朵中渗了出来；另一半在胸口停止流动，沉积不前。他张开嘴，拼命呼吸，可是周围似乎变成了真空，没有任何可以缓解窒息的氧气。双腿慌乱的蹬揣，可是绳索却紧紧束缚，让他动弹不得。
“我并不希望加入仿生种族。”高个子看着X3773，脸上露出了一种类似享受的神情：“相反，我希望你们种族，从我们的星系里彻底消失。你们玷污了我们几千万年来自然选择的果实，作为战争机器，屠杀我的兄弟，凌辱我的姐妹。我现在，只想亲自把你撕成碎片，可又怕你的皮囊污染了我的双手。”
“你...你杀了我。”X3773哽咽着说道：“就.....找不到....塔库的记录仪了。”
“什么？”高个子显得有些惊讶，急忙暂停了机器人的出力。X3773感到空气再一次汇入自己体内。他大口的喘着粗气。血液从嘴里喷涌而出，滴撒在了脚边。
“我看这个军用仿生人，也不太中用嘛？”矮个子的语调中参杂着一丝笑意：“这点力量就承受不住了？”
“我给他注射了高浓度的四氢酚。”高个子简短的解释道：“放大了他的感知系统。你轻轻碰他一下，对他而言，和被捅了一刀，没什么差异。”
矮个子挺直了腰身：“这还蛮有意思的，一会我可以在他身上试试吗？”
高个子没有理他，趴在X3773面前：“所以，真的在你那？”
“我不是说过了吗？”X3773艰难的回答道：“你是不是听懂人话？”
高个子笑了笑，对着身后使了个眼色，矮个子会意，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钳子，向X3773走来。
“我的朋友是个牙医，他现在需要免费的钙质牙齿。”高个子对X3773说道：“你作为仿生人，应该不需要这些东西，相信你很乐意把它们贡献出来。”
矮个子抬起X3773的脸：“我今天忘带麻药了，麻烦你忍一忍咯。”
一旁玖歌疯狂挣扎，想要从捆绑中挣脱出来：“不要！别这样！”
X3773看着矮个子脸上那变态的笑容，低声说道：“只要你不拔我的牙，我可以把卡蒙特他们的空间坐标共享给你，我想你应该看到通缉令了，他们几个，可值一大笔钱。”
矮个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缓缓放下了伸到X3773嘴边的钳子。
“你认真的？”
“你见过仿生人说谎吗？”
矮个子犹豫了起来。
X3773看向身后的高个男人：“同样，塔库的黑匣子，我也留在了卡蒙特所在的星舰之上。”
他急忙推开了磨刀霍霍的牙医：“快说。他们在哪？”
“茱丕特K1-34星域。”
“具体坐标呢？”
“那...你可能需要解除对我电子脑的屏蔽，自己在海马区的空间定位记录里找了。”
“别耍花样。”
“朋友。”X3773虚弱的笑了笑：“你以为宇宙是个二维地图？随便说个经纬，你就能准确定位了？”
高个子没有回答，思索了起来。
“再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怕什么？”
“对啊，你怕什么？”矮个子焦急的拍了拍高个子：“他说的没错，四氢酚的药效还长着呢，我调的，你放心。”
高个子看着X3773的眼睛，小声说道：“我再警告你一遍，如果你敢有什么动作....”他指了指一旁的机甲士兵：“它会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撕下来。”
“好的，我知道了。”
高个子站起身，缓缓地伸出手，拔下了X3773接入口处的屏蔽设备。
一瞬间，X3773的电子脑重新接入了网络。他感到，自己灵魂的一部分碎片，闪耀着银色的光辉，从躯壳中飞升而出.....
高个子拿出一根数据线，插进了X3773的接入口，把另一端接入了手边的显示器，在他的路径记忆中搜索着卡蒙特等人的行踪。
可是，显示器中没有出现任何数据。
高个子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哎呀抱歉。”X3773戏谑的说道：“我忘了告诉你，我把记录清空了。”
高个子缓缓地向他转过了头，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你在耍我？”
“怎么样？被自己厌弃的生物戏耍的感觉？”
高个子愣住了，缓缓站起身，脸上露出和牙医类似的笑容。他叹了口气，重新拿出遥控器，看了X3773一眼，轻声说道：
“看来我还是太过于慈悲，不用刑的话，我想你不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沉默了几秒：“那你就先和自己的双手双脚，永别吧。”
黑色的重装机器人，在高个子控制下，再次移动到了X3773身边，红光缓缓对准了仿生人的脸。
玖歌在一旁哭了起来。
X3773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行刑官’，他发现，机器人像是凝固了一般，纹丝不动。突然，头盔上的红光闪烁了一下，像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这时，机器人迅速转身，抬起手里的武器，对准满脸期待的牙医，按动了扳机。
嘣！
炮弹穿过了牙医的身体，融化了他体内的器官，在腹部撕开了一道山洞般的空穴。
矮个子牙医没有反应过来，脸上依然残留前一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双眼直视前方，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高子个张大了嘴巴，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一时间难以置信。他慌乱的调试着遥控器，可机器人却没有任何反应，缓缓转过身，把手里的武器对准了他的额头。
面对冷峻枪口，高个子的双腿似乎渐渐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呆若木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转过身，向着远处爬去。机器人在身后慢慢跟随，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头，把整个人拎了起来。
“放开我！”高个子双脚悬空，无助的呼喊道：“放开我！”
机器人没有理会他的呼喊，转过了半边身体，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对X3773说道：
“这台机甲处理器容量不足，只能载入我一部分的代码。这个程度的声音，你忍耐一下咯。”
玖歌有些不知所措：“究竟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X3773对‘银发女人’手中的高个子说道：
“我有守护天使在。只要我接入了网络，她，就在我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