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路寒泽露出锐利的眼眸,抿紧削薄的唇,使的棱角分明的轮廓超级严肃,修长而高大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让人觉得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散发出傲视天地的强势。来到了我的身前,为我挡住了前面的鬼差,示意我不要再说话。见我们没回答,那个头戴圆形黑帽,面目发青,身穿黑色马褂,裤的鬼差看了看路寒泽再次说道:“我们是黑白无常大人麾下的鬼差,负责带领惨死之人去往阴间报道的,既能见我们之人绝非常人,劝尔等莫要乱了世间秩序”。
我忍着满眼的泪水,看着对面两个鬼差中间神情恍惚的虎哥儿,突然想到虎哥儿才过世不久亡灵现在可以叫生魂,但因为是惨死,不能自己分离出来(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灵魂),惨死之人如果自己有意识时,灵魂会在脱体的过程中再次体会死前的痛苦,这种痛苦会变成怨气,成为怨鬼,使得民间之人最为禁忌。这鬼差说得没错,就算从他们手里抢回了虎哥儿,也改变不了他已经死了的事实,我这么做只会害得他得罪阴府,无法投胎。我拉了拉路寒泽的衣服,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直刷刷的掉了下来,咬着嘴唇已经泣不成声,路寒泽转过身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我,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的陪着,就在我想最后看虎哥儿一眼时,那鬼差看到了我的左眼惊讶的问我:“你和李家村的赤狐是什么渊源?”
赤狐?我被问懵了。绞尽脑汁翻肠刮肚的想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李家村什么时候有叫赤狐的这个名字的。听这鬼差好像认识又惧怕这赤狐,可我不认识啊。
见我困惑的神情,那鬼差再次问道:“你要是和她没渊源,她的左眼怎么会在你眼睛上的?我已经看出来了,你这丫头别想蒙我。”
眼睛?在我还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泪水时猛地惊醒,原来他说的是我的左眼啊。记得奶奶屋里供奉的那只狐狸的确是少了一只左眼,怎么办,要是实说,我自打出生就有了,奶奶从未与我细说说过这事,那鬼差会信吗?不管了,就打死不知道,我装作害怕的朝那鬼差说道:“我真不知道你说的赤狐是谁,我的眼睛从出生就有的,真的不骗你”,这时鬼差露出好像是知道我会这么说一样,和旁边的鬼差对看了一眼,又忌讳的看了看路寒泽一眼。转了转头又说道:“丫头,天机不可泄露,但我们今天在这遇到算是有缘,这赤狐是带着天命镇守李家村的,既然你有她一眼,也算半个天命之人,奉劝你一句,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现在速速回去还来得及”。那鬼差说完就带着虎哥儿消失不见,没过多久槐树林里的雾也慢慢消散。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祁晟和小胖已经醒来,小胖看着树上的尸体泪水蓬勃,无论祁晟怎么安慰她,她都不听,嘴里直说是她害死了虎哥儿,此刻我站在原地看了看树上的虎哥儿,心里像针扎似的,无比的难过。再一眼透过他,看了看旁边树影慢慢照射下来的阳光,若有所思的想着,我是不是错了,在他们有这个计划时就应该告诉奶奶,阻止他们的,虎哥儿的爸妈知道虎哥儿已经不在人事,该是有多伤心,还有奶奶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是不是发现了我的失踪而到处急着找我?祁晟和路寒泽为什么会执意来这儿,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现也不得而知,而虎哥儿的枉死,使他永远都没有了“头七”(指人离世后的第七日)。他的魂魄再也不会在“头七”返家,也无法享受家人在他回来前,为他预备的一顿饭和家人烧给他的“天梯”。没人在他的祭日里,祭拜他,缅怀他,除了我们几个没人会知道他早已踏上了那冰冷的黄泉之路,一去不返。
事后通过祁晟和路寒泽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把虎哥儿的残躯从树上接了下来,找了个开阔阳光正好照射的地方入了土,等我们做完一切后,李小雨醒了过来,可她已经像变了一个人,原本外向的性子,现在变的安安静静话也不爱讲了。我问她还记不记得自己昨晚发生了什么了?她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害怕的抱着我大喊大叫,之后我们就在也没有问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