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听了一愣,马上笑道:“果真是在东厂长起来的啊,察言观色如此了得。不错,我今日并不只是要给你贺寿…………实话实说吧,父皇与我讲过,这天下日后是我的,可是我岁身为太子,资历尚浅,尤其实在天下大事上几乎就是没有经验,但父皇劳于政务无时教导我。他与我说御弟你年少有为,让我与你谈论些兵家之事与韬略,还望御弟赐教。”
说着,朱高炽就起来给华平作了个揖,华平赶紧起来扶住,道:“王兄何故多礼,辅佐储君是臣我份内之事。”
二人再此坐下,朱高炽问:“御弟啊,王兄这次来,是希望你能为我讲讲我大明周围局势,毕竟这是君王的必修之事啊。”
华平点点头,道:“这是自然,王兄,要说我大明现在的局势这得说是日渐兴盛,父皇迁都北京,提高了北方的经济;设立天津卫、海州卫等军事要地,并且曾数次御驾亲征,提高我大明军民刚烈之性;东北设立奴儿干都司,西北设置哈密卫,西南设置大古刺、底马撒、底兀刺等宣慰使司和贵州承宣布政使司。还委派郑公公下西洋,加强贸易扬我国威。想当年父皇出生之时,前线传来了陈友谅进攻太平(今安徽当涂县)的告急文书。陈友谅如果攻陷了太平,并要接着进攻应天。当时太祖皇帝也是御驾亲征,平了陈友谅。再到后来,父皇十岁便被封为燕王,因此父皇从小便是在南方生,北方长,这也就是父皇为何在政治上和军事上刚柔并施的原因。”说着华平偷眼看了看朱高炽,他一直在虚心地听着。
“再说军事上,我大明正处天下之中央,很容易被敌人围攻。上有鞑靼、瓦剌虎视眈眈,但已经被父皇横扫,后来我随军出征,也打服了这群蛮人。现在北元解体,他们自顾不暇,边界又有重兵把守,不是问题;南有海上诸国,但多是我大明的狗,不必担心,而西南边的大越则是假意称臣,不出意外近几年内很可能会与我国为敌,但他们和南掌关系极为不好,倒也是可以暂且不提;再看东边,朝鲜刚刚建立,主动像我大明示好,他们还要稳定国家内部,十年之内怕是不敢与我大明为敌,东瀛更不要提,内部各大军阀混战,他们所谓的天皇被架空,国家大事由权臣处理,常常妄杀忠良,现在大将军已经带兵去讨伐,估计他们是不堪一击;西域那边自古就被我汉人打怕,纷纷称臣,西洋那边虽说造物学上远超我大明,但政见不合,听说也是诸王直接互相攻击,加上据前朝西洋的外来大臣马可波罗所述,西洋之人多是无争天下之心,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了,我国只要加强海防,想必也是不足为惧,不过若是想提升实力,还是要学习西方的造物学;但有一点是必须注意的,就是东北方的野真人,这群鞑子有事没事就来我国边境骚扰,还选得都是我国有难期间,野真三部虽内部不和,但在对我大明骚扰这事上则是一致对外,但也不是无法破掉。野真人是金人之后,自古放牧,马上功夫是首屈一指,但战略上就可以忽略不计。打败他们就要用阵法和战术,光明正大地打是不太现实的,还有就是火器,不夸张的说,由于我改良出了灭门炮,我大明的火器应该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了,因此灭门炮的秘籍最好不要外传,但外人的火器我们也要学习,只要火器好了,打野真人就跟玩似的。但是就算打了也不要吞并,就让他们自己管去,每年送钱给咱们就得了,这样就不需要我们费心去管理那些民风彪悍的地方但也可以得利了。再说我国内部,文有内阁首辅杨士奇杨阁老,众大臣效仿邹忌纳谏,无论大事小事均不欺瞒君上;武有两厂一卫、御林军以及以我为首的众多小将和数十万奋勇之士,如今新一代良才改良火器、效仿造物学、改进新阵法;内民生安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鳏寡孤独均有人所养,虽不可为是大道之行,但也是一番盛世景象啊;外有将士们舍命抵御外敌,誓死不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如此这般,那汉唐又算得了什么?如此这般,我大明何苦不兴?!(此处省略两千字)”
在华平说话期间,朱高炽一直洗耳恭听,渐渐的,他的表情就越发惊讶,说完后,朱高炽又惊又喜道:“御弟!你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一十六岁如此韬略,王兄我自愧不如啊!”
华平赶紧谦虚道:“王兄言重了,平不过是一孤儿,被义父救起,从小便倾心培养,后来蒙圣恩在少年时就成就了一番事业,刚才的言论,不过就是发自肺腑之言,让王兄见笑了。”
“御弟啊,王兄跟你商量一下,你刚才那一番言论,可不可以写一份给我啊?”朱高炽道。
“全凭王兄做主。”
朱高炽忽然眉头一皱,道:“御弟,那你这篇文叫什么名字呢?”
“嗯………………”华平想了想,“要不就叫《兴明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