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予怀流着眼泪，默默抬头，望着那深沉的天空。
刚刚骑马太快，再加上跌倒的那一下，让他的眼睛里进了那么一丁点的尘土。
为什么我的眼里饱含泪水？
因为我骑马磕了一下，进去土了。
为什么我的眼里又饱含泪水？
因为我失去了我的纯真。
“姝儿啊！天色还早，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这几个匪徒死的死，逃的逃。还给我们剩下两匹好马。我们骑着马，天黑之前很轻易就能赶去沂州了。”
第五予怀的眼睛红通通的，他发誓，那真的是进了点尘土。
看得姝儿在一旁是一脸的担心。
第五予姝心里默默地为哥哥担心着。
哥哥他，明明是喜欢的啊！
看那两个人的样子，是那么，嗯，那么，嗯，那么地舒服。
可是到了哥哥这里，为什么哥哥哭了？
难道，是因为，太舒服了？哥哥情不自禁的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第五予姝越想越有可能。
“哥哥，你是不是还想？”
“想什么？”
“就是那个嘛！”
“什么嘛？”第五予怀露出一脸提防的表情，两只胳膊难以控制的横在胸前，保护着他幼小的身躯。
“就是那个，你要是想要的话！姝儿可以的，没问题的！”第五予姝的手在自己的腰间，但是向上指了指，方向正对着哥哥的头。
第五予怀看见她的动作，再看看她的委屈般的表情。
“不用了，刚刚抱姝儿的时候，眼睛里进了沙子。姝儿你帮哥哥吹一吹好了。”
“没问题。”
第五予姝弯下腰，很是温柔地帮哥哥吹走眼睛里的沙子。然后捧着哥哥的脸。
“哥哥，我发现你的眼睛好好看啊！”
第五予怀：“……”
第五予怀心里默默地沉思，妹妹说这句话，到底是在表白，还是在叙述事实，又或者二者兼具？
第五予怀脑袋有些嗡嗡的了。具体原因他不清楚，但是这个妹妹，真是让人无比的头疼呦！
今天一天接连不断的打击，让他很是怀疑人生啊。
虽说是，哥哥亲下妹妹，妹妹亲下哥哥，都没什么的吧！身为一个“有经验，有远见，有眼光，有妹妹”的四有青年，也是很开放的吧！
再不济，开放一半也总有了吧！
我也知道我这个当哥哥的，长相无可挑剔，身高暂时六尺五，一表人才。但是，你亲就亲嘛！你每次都亲嘴是几个意思？
你这个新认下的妹妹，这么快就被哥四射的魅力征服了？
你好歹不矜持个几年？稍稍等我们相处时间多一些嘛！
再不济，你矜持个几个月总可以吧！
是是是，我就算是知道女孩子发育快，思想成熟快，比同龄的男孩子都成熟。
但是，这也不是你可以不矜持的理由吧！
好歹，你也矜持个几天，之后再徐徐图之啊！
好好好，哥知道你很久都没有亲人了，你可能年幼无知，也没人教你这些。
但是，哥哥的感受也是需要兼顾下的嘛！
第五予怀：“姝儿，哥哥需要好好和你谈谈人生理想。”
第五予姝：“哥哥，你不用多说，姝儿都懂！哥哥想要什么，姝儿就做什么！姝儿会很听话的。”
第五予怀：“不，你还小，还不懂人生。”
第五予姝：“哥哥，姝儿懂呢！”
第五予怀：“不，你还不懂，在这一点上，哥哥要好好传授你些经验。”
第五予姝：“哥哥，我懂的呢！不就是亲亲抱抱摸摸嘛！”
“不，你还不懂。”
“我真的动了，哥哥。”
“……”，第五予怀默默地添了下嘴唇，暗暗记住嘴唇上的味道，然后怒目圆瞪，“我说你不懂，你就是不懂。就算是懂，也乖乖地给我闭嘴，认真听着。”
“哦。姝儿知道了。”第五予姝这下才乖巧的低下头，暗自反思自己刚刚是哪里做的不好，让哥哥又哭又闹的，还对她瞪眼。
真是的，瞪眼谁怕谁啊，你的眼睛有没有我的大。
“姝儿你要知道，女孩子长大以后，是要嫁人的。”
“姝儿不嫁人，姝儿要跟着哥哥。哥哥说过会照顾姝儿一辈子的。”第五予姝的眼泪仿佛不要钱一般，刷刷地往下流。
“哎哎，姝儿你别哭啊！哥这都还没说什么呢！不嫁就不嫁。哥听你的。”
第五予怀一脸懵逼，急急忙忙就是一个许诺出去了。
记忆回溯到在高丽的那会，另一个姝儿妹妹仿佛也是哭过好几次来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里怕女人，第五予怀虽然有些记不清了，但是他还能记起，当时就被妹妹哭着闹着许下了一堆的承诺。可是，自从他一个人去阻止追兵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见他的亲人们。
“哥哥你骗我！你昨儿还说你会保护我一辈子，才过了一个晚上，你就冲着我大声吼。”
“哥哥这不是想和你好好说说道理嘛！”
“才一个晚上。你就翻脸不认人。”
“哥哥没有。”
“你骗人。我就知道，你就是可怜我，才给我吃你的那口饼子。现在看我不可怜了，你就不疼我了。好多人都想骗走我的玉佩，都说那个像是值钱的东西。我的玉佩昨天就给你了。你走吧！”
“姝儿。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以为，有了哥哥，就不会比别人家的孩子少什么了！其他的孩子摔倒了，都有爹娘来扶他们，我只能自己爬起来。
别人家的孩子做事情做的好了，爹娘会亲亲抱抱。我也没有。我以为，我帮哥哥揉揉头，哥哥就会亲我一下。”
“……”
第五予怀一脸的怀疑人生，你说你，人家妹妹好好地表达自己亲情，你自作多情多情干什么？
人家就是想着和哥哥亲近亲近，是把你当成真正的亲人了，你却总觉得人家对你图谋不轨。
“对不起，哥哥跟你道歉。”第五予怀抱着妹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可以别生气了吗？哥哥求姝儿原谅哥哥。”
第五予姝双眼红通通的，声音也明显带着哭腔。
“姝儿会很听话很听话的，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嗯。”
第五予怀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妹妹。
第五予姝也乖乖的把头埋进哥哥的怀里。
劫匪追击的无头尸体随着寒风，缓缓地倒下。都没有影响到相亲相爱，咳咳咳，相扶相助的两人。
“哥哥，你不生气了吧？”
“哥哥就没有生气，就是想吓唬一下你。现在好了，被你这么一闹，刚刚想要教你的话都忘了是什么了。”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第五予姝惊讶地抬头，瞪大眼睛看了眼哥哥，看着哥哥一脸认真地神情，刚刚抬起的头，又缓缓低下，脸有些红，“不知道。”
“那你懂什么了？”第五予怀语气捎带着些揶揄，让第五予姝的脑袋变得更低了。
“我……，姝儿什么都没懂。哥哥你说。”
“我们是兄妹，亲亲抱抱没关系，但是，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
第五予姝的脑袋倏地抬起，打断哥哥的话，“我就说了嘛，我都懂的啊，哥哥。”
“你懂个屁。”
第五予怀看着她那一脸认真却又无比搞笑的举动，抬起手想要敲妹妹的脑袋，却想起刚刚的事，停在那里不知所措。
第五予姝看着那只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自己的手握住哥哥的手腕，拉着哥哥的手腕，让哥哥蜷曲的手指关节落在自己的脑门上，“姝儿什么都不懂！哥哥你继续说，继续说。”
“不说了，天色不早了，该赶路了。”
“哦！”
第五予怀起身，牵回正在吃干草的两匹马，回到歇脚处。
“走吧！骑马走，快一些。”
“姝儿想和哥哥一起。”第五予姝微微低头，抓着哥哥的手就是一阵摇晃。
第五予怀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他天生被妹妹克，又还能说什么。
翻身上马，第五予怀看着怀里的妹妹，一脸享受地靠在自己怀里。
不一样地姓氏，不一样的身材，不一样的性格，不一样的家世，不一样的生活环境，却一样的粘人。
第五予怀有些头疼，想想对另一个姝儿的一大堆承诺，他就头疼。
譬如说，承诺第一条：作为从小到大陪着哥哥第五予怀长大的唯一女孩，仅程毓姝拥有第一上位权，无论第五予怀之后的人生中，是否义结金兰，是否找回亲生父母，是否拥有堂妹表妹，唯有程毓姝拥有第五予怀的第一拥有权。
这还仅仅只是第一条，第五予怀虽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样在八年的时间里许下的这近百条承诺。
看着怀里的这个姝儿，嗯，一脸乖巧式享受的表情，再加上和哥哥达成协议的成果，此时此刻，她正一脸幸福。
“哥哥！”
“嗯！”
“哥哥的声音真好听。”
“我知道。”
“哥哥的脸真好看。比别的男孩子好看。”
“我知道。”
“哥哥的怀里真暖和，真舒服。”
“我知道。”
“哥哥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第五予怀心里：WHAT？我刚刚有在笑吗？姝儿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笑起来好看的？沉默了一下，第五予怀还是觉得，在妹妹智商没有上来之前，拒绝争论，然后他点点头，“我知道。”
“那哥哥有什么不知道的事吗？”
“……，你是怎么知道我笑起来好看的？”
“哥哥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第五予姝笑的一脸纯真。
第五予怀默默仰头，不敢看妹妹那‘情意绵绵’的眼神。
“啊啊啊！”第五予姝一阵尖叫，看见无头尸体，吓了一跳。然后，顺带着往哥哥怀里挤了挤。
“怎么了？”第五予怀怕她掉了下去，用手搂着她的腰。
“那边的那个人，没有头。”
“……”
第五予怀默默地为这位去世不久的老兄哀悼了一息，太悲哀了，吓唬小女孩都不专业。
然后斜眼看着脸都快挤进自己胳肢窝的妹妹，感情妹妹你是才看见他啊！
我还以为你是不害怕呢！吓得我这半天都以为你不是寻常小女孩。
第五予怀继续骑着马“驾驾”。
第五予姝继续着自己时不时的调戏，咳咳咳，仰慕哥哥+与哥哥加深感情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