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正午的太阳,可能不是很暖,但却异常明亮,就好似有人将空中那无形的杂质,给抹去了一样,每一丝纯净的阳光撒在人的身上,都能使人发出自灵魂深处的呻吟。
而在这种闲暇时刻,最舒服的事情,莫过于伸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一个大大的哈欠,独处一小处,一边感受阳光所带来的一样慵懒,一边闭上眼睛享受骨子里的酥软,这样岂不是快哉之至。
然而和平学院里的学子,却不能这样。
这只因今日早上学院里所发布的公告,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人了。
现在每名学子,都不得不为自己的排名,做出努力。
而在这群学子中,大体又分为三类人。
这第一类人就是,努力的保住自己现有的排名。而这一类人,算是比较好解释的。
像这一类人中,大多数都是满足于自己的现状,不会随随便便的再向他人发起挑战。
亦或者是说,这一类人很难再有提升空间了。
比如说像学院里排名的前四甲,他们四人还有什么提升空间,就算是往前进了一两名,那也无非是换取奖励的先后问题。
所以说,他们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防止下面的人窜上来。
而这第二类人,也就是最普通,最寻常的一类。
这类人,大多数不满足于自己的现状,只是单纯的想要提升自己的排名,从而换取奖励。
奖励嘛!这种东西,当然是谁都想要了。
而这第三类人,可就是有意思多了。
这一类人,是清一色的以挑战为借口,而向他人泄愤的。
亦或者说是向他人解决个人之间的恩怨,像楚凌这样的,不就个典型的例子吗!
好嘛?你就看今日早晨的校场上,在如此慵懒的午后,就敲起锣,打起了鼓,各种因为奇葩的原因,而发起的挑战的,层出不穷。
至于他们为什么肯老老实实的在校场进行比斗?那是因为他们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杆秤。
与其因为私斗,而被学院惩罚,倒不如堂堂正正的在校场上,把敌人踩在脚下,这样更容易给自己带来一种愉悦的快感,也能获得比较可观的利益。
同样苏真在学院里实行这般决策,就是为了这群人,而专门制定的。
不得不说,苏真这样的决策,还真从根本上解决了学院里的混乱。
现在基本上很少有人,再因为个人恩怨而私斗了,大多数都是通过互下战书,来解决恩怨的。
但是这战书,在一些有脑子,有思想,有能力的人里面,绝不会随随便便的就把战书给下了出去。
这并不是因为在学院内向他人下达战书,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
在和平学院里下达战书,没有任何禁忌,只要你自认为你自己的能力够了,哪怕你是学院里的最后一名,你也可以向排名第一的明天,下达战书。
只不过是每个月,你只有一次失败的机会而已。
至于有些人之所以不会着急,那是因为他们都深知一个道理。就是越是急,越要稳,越是想往上争,就越是要静下心来。
比方说,你现在处在第十名,结果你去挑战第一名,哪怕是你赢了,坐上了第一名的位置,但你势必会引起下面多人的虎视眈眈。
因为你的脚跟还没有站稳,且你的功法套路,又被观战的人,给摸了熟。
至此,你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肯定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是有句老话不是说的好吗?叫做柿子专挑软的捏。
再加上和平学院里的学子,个个都是名猴精,尤其是哪些前二十四名的学子。而在他们眼里,刚刚坐上新位置的你,就是名软柿子。
甚至你还有可能因为一个不小心,跌回原来的位置。
所以说,这战书下的越晚,就越好,最好是在本月快要结算的时候下。
这样,纵使你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被别人拉下水了,但学院里的结算已经开始,你照样还能获得一次奖励。
同时,这样做你也可以为自己的备战,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至于像今日早上的比斗,大多数都是二十四名开外的学子。
他们无需长时间地占据一个位置,只需在现有名次上,进步五十名,即可获得奖励。
因此,他们大多数人,都是抱着一种,搏一搏,铜钱变元宝的赌徒心理。
所以说,他们才会草草的就把自己的战书,给下了出去。
但前二十四名之内的学子,却不可以这样。
因为他们需要长时间的占据一个位置,至此,他们越是想争,就越是需要稳心静神。
总归来说,对于前二十四名的学子,就是一句话。
他们需要在付出合适的努力后,挑选合适的对手,还需要在合适时间里面,将其打败。
而自打处安他在定下了自己的目标过后,就在无名之道院的一处,练了整整一个上午。
父亲曾教给自己的剑法心得,那是过了一遍,又一遍,早已将各种招数烂熟于心。
可饶是如此,处安还是感觉自己无法将濯泽击溃。
不过,这并不代表成以锋教给处安的并字三十六路剑法不行,不厉害。
能以剑法,坐上人族上将军位置的成以锋,他的剑招能不厉害吗?
那肯定是厉害之至。
可是处安他知道,自己只练就了父亲剑招上的形,并没有练就父亲剑招中的意。
说白了,就是处安只学会了并字三十六路剑招中的花架子,在剑招的完成程度上,以及攻击时机上,和制造出来的威力上,都远远不如自己的父亲。
这也是处安每每和自己父亲比招时,总是会很奇怪地就输给了自己的父亲。
此时,再反观于处安的对手——濯泽。
虽说濯泽的剑招,并不是传于大统,也没有什么多么奥妙的地方。
可是濯泽他就能将自己从各个地方学来的剑招,运用到极致,在不浪费一丝一毫灵气的前提下,还能把剑招中的威力,放大到最大。
从濯泽在山河社稷图里对战乌本时,就可以看得出来,濯泽他在各个方面,都完胜于处安。
不愧他是为人族天才的称号,也不愧他学院排名第四的成绩。
不过好在处安他也有着自知之明,并没有自持正高,而是努力的沉下心来,一遍遍的去修炼自己的能力。
但是修炼的时间久了,处安还是能感到其中的乏味与疲惫。
汗水湿透了衣衫,再加上如此慵懒的天气,难免想去停下来,歇上一歇。
所以,处安暂时将唐婷赠予自己的配剑,收入了鞘中。
而这把长剑,本来是没有名字的,但处安现在给他起名为桎梏。
即意喻着突破极限的意思。
不过处安还没刚把自己的桎梏剑放在地上,屁股都还没来得及坐下,耳边就传来了蚩殁的声音。
“怎么,这才刚练了一上午,就练不下去了。”
处安闻言,先是扭头看了一眼蚩殁,而后就十分无奈的,再次拿起自己的配剑,用的抱怨的语气,回问道“你怎么才来啊?”
“我教完了龙凡轩他们五个,又吃了顿饭,当然是才来啊!”蚩殁一边抠着牙缝里的残羹剩饭,一边对处安随意的说道。
这可算是把处安给气坏了,自己辛辛苦苦等了他一上午,结果他告诉自己,他都去吃完了饭,所以他才来。
处安为此,能不生气吗?
“你~~!”
“你什么你呀?你是教师,还是我是教师?你教我,还是我教你啊?”蚩殁截着处安的话语,本着老脸讲道。
为此,处安只能憋着一口气,十分不甘的讲道“你是教师,你教我,行不行?”
“这不就对了嘛!你既然都知道,那态度就给我谦虚点,不然我就不教你了。”
处安听此,象征性的把头点了一点,随后就在脸上做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双手作揖,恭敬地对蚩殁说道“尊敬的斗爷,不知你可否有空,可以教于小子一招半式。”
而蚩殁也挺享受处安这种‘卑躬屈膝’的状态,围着其身体,缓缓的走了一周,眼神似在那儿来回游离,嘴角往上一仰,带着玩味的意思,说道:
“哟!看你这身上汗水,是练了一上午吧!怎么?不饿啊!要不要停下来歇上一歇?”
处安眼神涣散的深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不过看其发白的嘴唇,以及那没有状态的精神头,也不难猜出处安现在的疲惫。
所以,蚩殁再次对处安玩味的讲道“你可以去休息休息的,不过我需要事先告诉你一声,你只要停下来了,也不管你到底停下来了多长时间,你将不再会是濯泽的对手,你要是想打败他,那更是属于天方夜谭。”
“谁让你俩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呐!当然了,他是天,你是壤,你在他面前,就是这么不堪。”
蚩殁的话,说的很直白,也很直接,乃是赤裸裸的在语言上,对处安进行人身攻击,把处安贬的是一文不值。
可是处安在此,却出奇的没有反驳蚩殁,就连表情也很安定,只是默默聆听着蚩殁的话。
蚩殁见到处安这种状态,也感到很是诧异,问道“咋啦?你怎么不说话啦?”
处安回“你刚刚说的是对的啊!我听着就好了!”
初闻此言,蚩殁先是一愣,不敢相信处安怎么这么容易的就承认了自己的不堪,后是嘴角一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呦呵!没想到你这小子的倔驴脾气,也会有这么几分自知之明啊!”
“确切的说,这并不是我的自知之明。只是找到了超越他的办法而已。”处安点说道。
“什么办法?”蚩殁也是来了兴致,问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玩命的练呗。”
“那看着天上的太阳,眼瞧着都快要过饭点儿啦!”蚩殁边指着头顶上的太阳,边说道“怎么?你饭都不准备吃了吗?”
处安双肩一耸,故作轻松的样子“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我和濯泽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而且我在山河社稷图里,也看到了他的能力。”
“要是我再不去弥补这其中的差距,怕是这辈子都打不赢他,更别提要在这一个月里赶超他了,所以说,我现在没办法让自己停下来。”
听到处安这样说,蚩殁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开心,或者说是,很欣慰的感觉。
曾几何时,自己也和处安现在一模一样,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就连那股倔劲儿,也是相差无几。这难免让蚩殁有些忆怀当初,心里面对处安也多了几分欢喜。
就见蚩殁他停下了对处安打量的目光,双手环胸,对其笑说了一句“好小子,说吧!你想让我教你啥。”
不过,蚩殁在这里的笑容,不再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而是属于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