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分量其实已经完全足够了，再拍下去也不会有实质性的进展。
灵感可以来地很快，但是把灵感扩展成完善的作品并不能一蹴而就。
于是把制作歌曲的后续工作拜托给苏天明后，刘世允和VJ就告辞了。
下一次拍摄就是歌谣祭的中期检查，那个时候沈见我已经在横店了。
“你跟着我上来干嘛？”
沈见我看着一脸纠结坐在会客沙发上的Jessica问道，挪动鼠标在桌面上点了几下，打开浏览器收藏夹里的威斯TV，准备找一期《Happy Together》看看。
“……”
过了一好会儿没得到回复，沈见我歪着脑袋又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是一脸纠结的表情，问道：“怎么？还有你冰山公主不敢说的话？”
说完又把脑袋挪了回去。
Jessica恨恨地朝他人在的方向瞪了一眼，松开绞在一起的手指，长舒了一口气后开口：
“见我……”
“嗯！”沈见我的声音从显示器后传来。
“Wonder Girls去北美这事……”
“嗯？你们都知道了？”沈见我脑袋又伸了出来，略显惊讶地问道，“澜叔这么快就告诉你们了？”
“啊！内……”Jessica被他突然冒出来的脑袋又吓了一跳，甚至蹦出了敬语。
“你今天怎么这么容易被吓到？”沈见我皱着眉看她，暂停了视频走到她身边的沙发坐下，“你没事吧？WG去北美我会安排处理掉的，你们就好好配合TW那边后面的活动宣传就行了。”
Jessica一听，眼睛都瞪圆了，“处……处理掉？”
“呃，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就是……”
“WG去北美就由她们去吧。”Jessica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打断道，“我们不要管了好不好？”
沈见我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这一次JYP犯了蠢，不是天大的好机会吗？”
“我练习了七年六个月，见我。”Jessica的身体渐渐放松，“这一代的女练习生中，我是练习时间最长的，即使是闵先艺，也比我少两年……
“但不管练习时间多长，每一个选择当idol的女孩子都不容易，更不要说最后杀出来成功出道的这些练习生。
“JYP要送WG去北美，那就让她们去吧。现在的少女时代已经走出了最黑暗的时候，而且已经有了《Gee》这样的大热作品兜底……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再输了……”
“即使输了，那也是少女时代和SM技不如人，是这样吗？”
沈见我眯了眯眼，“你向我提这个要求，是以少女时代Jessica的身份，还是那个和闵先艺互相竞争，惺惺相惜的郑秀妍的身份？”
Jessica听到这似曾相识的问题，一时陷入沉默发起愣来。
她不禁想起沈见我喝醉的那晚，明明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她们宿舍的位置，却分不清九个人到底谁是谁的场景。
他的眼里有的是少女时代，而不是少女时代的九个人。
明明是互相之间非常模糊的两个概念，在他眼里却如此分明。
“这是战争，Jessica。”
沈见我看她不说话于是再度开口，“我快离开南韩了，这一去就是半年，在这个半岛上，稍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半年的时间足够歌谣界再变一次天。
“我第一天踏足这片土地的经历，你们和我应该都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你是为了少女时代，我们很清楚，我们也一样。”Jessica终于回过神，“但我们不希望你忘记你自己的初心……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就像那天在东湖大桥上说的一样，我们只管让自己变得强大，只要自己不犯错，只要自己始终走在阳光下……”
“这是战争，Jessica。战争必然会带来牺牲……”
沈见我回答道，不过Jessica没有理会他。
“你创立威斯TV的目的不也是这样吗？”
她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伴随着轻声的抽泣，即使沈见我的一只手已经轻轻地放在她的脑袋上也没有反应，“我们真的很喜欢那里，不管是路人还是粉丝的鼓励都很温暖，即使是批评也不是恶意……
“Taenggu总是被弹幕逗得笑成大妈。
“Sunny总是跑去游戏区和那些玩家胡吹海侃。
“Yuri甚至重新开始更新她停了好久的博客。
“还有帕尼、孝渊、秀英……”
Jessica似乎是感受到沈见我掌心的温度，抬起头将他的大手拿下来紧紧抓住，“所以……不是为了Wonder Girls也不是别人，只是为了我们，只是为了少女时代和沈见我，不要去管WG和JYP了，好不好？”
“好。”沈见我轻轻点头，抬起另一只手拭去她的眼泪，“这场战争……就到此为止。”
……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随着Jessica的抽泣渐渐平息，沈见我眼中她的脸似乎越来越红。
正当他要问Jessica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哭感冒了还是发烧了的时候，手机响了。
Jessica双手一缩放开了他的手，“……接电话。”
“Yeoboseiyo？”
“呀！西卡呢？经纪人Oppa说《无挑》今天的分量都拍完了！”
金泰妍的质问从扬声器里传出，“你们不会偷偷跑去约会了吧？”
“mo呀……”
沈见我皱着眉头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不就是差不多吃晚饭的时间吗？
距离刘世允和VJ离开还不到15分钟。
他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说道：
“Jessica圆满完成任务，即将安全回归。”
“……哦，嘿嘿嘿。”
电话那头的金泰妍顿了一会儿后尴尬地傻笑道，还伴随着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吵得听不清的声音，好像是什么“我就说西卡欧尼没问题”之类的话。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明明是个打电话就能说清楚的事，还非要叫个人到我面前哭一场……还说什么不忘初心，尴尬死了好吗？”
沈见我嘀嘀咕咕地把手机揣回兜里，感受到身边又传来了一阵凉意。
这大夏天的怎么有点冷呢？看来是冰山公主恢复状态了。
“即使是我不出手，以南韩媒体的尿性，我估计也差不了太多。”
他回过头看着已经拿湿巾收拾好脸的Jessica说道，“这一次要么是一飞冲天，要么是根基不稳彻底被你们取代……而且在我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有九成。”
Jessica没有回答他的这句话，反而是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你不是也说了什么「战争必然会带来牺牲」这种只有在小贤买的书上才会看到的话吗？尴尬死了。”
「我什么时候说的？」
沈见我不禁回忆起来，注意到Jessica已经挎着她的小包朝办公室的房门走去，“要送你回去吗？”
Jessica走到门前站定，回过头说：“不要！”
沈见我无语地一拍脑门，今天又要去SM食堂蹭饭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