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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妙余...妙余...妙余,有你的信。”

“有我的信?!”

“把信送到车间里来,这么好,开天荒了!”志欣说。

“恋爱的女人更有价值!”

“恋爱的女人,就是香,蝴蝶蜜蜂飞不进来,我们厂里的大叔也要围着转!”

其他同事也说起来。

“来拿一下。”

“好,来了!”

妙余从机器的地方走到了车间门口,看到一个门口保安拿着一个大袋子似的信封,里面装的鼓叠叠的。

“这是什么信,分明是包裹,不要拿到车间里去拆,会影响车间里的料。”

妙余正要接过门卫手上的信时,种组长恰好来了,妙余只好把信放到车间外的物品柜里,空手回到机器上。

“你的信被钟组长没收啦!”志欣在妙余的耳边轻声说。

“没有,我放在柜里,看起来不是信,倒像一个大厚饼,中秋还远着呢,就有人要送中秋饼!”妙余也小心轻轻的说。

“有人?是谁呀,这么好!”

“不知道是谁,从哪里寄来的也不知道,以前,信封上有我认不到的字,现在,是有我看不到的字!”

妙余、志欣像是把声音憋在肚子里交谈。其他的同事,肚子里也都憋着一股气,吹出来,就能让钟组长从车间里飞出去。钟组长还真是又出去了,像是顺着大家肚子里的意思,只是不是吹的。

“妙余,什么信啦?不会又掉下一个情哥哥吧!”车间里终于可以大声的问起来。

“不是!”妙余摇摇手,说:“是个备胎!”

听着,志欣在一边大笑起了,忍着一些声音。

“那不都是一样吗!”

“是哪个兔崽子又急眼了?!”

“妙余,天上掉下的狗屎运,全被你踩到了!是谁要争着当备胎?”老星老婆也在大喊。

“我也不知道,要等半夜吃饭休息的时候,当众拆穿它!”妙余说的更加神秘起来。

半夜休息吃饭的时间到了,吃过饭,同事都围了上来,妙余在中间,拿着那个大信袋。用力一撕,信袋从封口开到了底,一个大饼似的厚东西掉到了地上,是一个大笑脸。妙余刚伸手去要捡起来,忽然冒出一个笑声,一个笑脸从那个‘厚饼’上弹飞出来,在空中旋转,像一个有声有色的真笑脸,笑的灿烂。妙余的手闪的缩回,心脏在噗咚噗咚的跳,差点没觉得是自己的手脚掉了。“嗨!”围着的同事也都同时向后一倾,有说:“这什么备胎,简直就是个鬼胎!”

“这个人怎么不送一个定时炸弹!”志欣说。

“这肯定是一个暗恋你的人,送来的恶作剧!”老星老婆用手指着妙余说。

“妙余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有这样吃香!”还有同事说。

妙余心里感到很诧异,若有所思的去捡起那张笑脸,然后小心翼翼的伸手拿起那个厚的笑脸饼,害怕又弹出来一个‘鬼胎’。忽同事说:“这是送惊喜,是大惊喜,真是用心良苦,不可能会是害妙余的,你们看这个笑脸,笑的多灿烂,笑声听起来多开心。”妙余心里起来一些微笑,拿着那个弹出的笑脸横看竖看,发现笑脸中还有小笑脸,拿的方向不同,小笑脸出现的角度也不同,同事们都抢着看,一边说:“还真是好玩,怪不得刚才弹起来的时候,像真人笑的灿烂。”

“会有谁对妙余这么好,又有谁会这么用心?”

“妙余,你要老实交代。”

有同事责问,妙余也是很难想出来的样子。一个同事拿着装笑脸的大信袋,说:“不像是快递,没有寄信人,没有邮票,也没有收信人,一定是本厂的人,不会就是那个门卫吧?!”

“啊!”这不是妙余一个人的声音,但她的声音特别突出。

“你们看,你们看,天花板上。”志欣像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似的高喊。大家都把目光聚到了天花板上,手上的笑脸却垂下了,“没看什么?”

“把笑脸拿好!”当大家就要失望时,志欣走过去用手托起笑脸,大家看到了,天花板上映出了很多条笔划似的亮光,仔细看看,大家就念出来了:“桃白送”。

“哇舍!”大家的表情,简直不是惊讶,而是艳羡。

“他到底是妖怪,还是人啊!”妙余的责备声中带着欢喜。这时,她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是男生,说:“妙余,你收到我给你的惊喜了,我很高兴,说明你很喜欢我送的礼物,那是99个笑脸,本来是想叠999个,实在是太厚了,我怕你拿不动,反而成了累赘,每天晚上会弹一个出来,笑脸饼的反面有一个设置器,你可以改变弹出的时间,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个惊喜,我准备了99999个,用一生的时间来送......”

刚一听,妙余起来一肚子想要说他一顿的话,慢慢的听着,肚子里忽然什么都没了,连骨头都要消化溶解了。听到这,她把电话挂了,同事们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催人的机器声又响了,下半夜的工作开始了。

男生上的是白班,妙余上的是晚班,男生的上班时间,比妙余的下班时间要晚半个小时,这正是他表现的好时间。清早很早,男生就来到了妙余的厂门口,看到妙余出来了,大声喊:“妙余!”

“你怎么又来了!”妙余眯着眼睛,像是要进入梦乡。

“我现在也是‘劳动人民’,怎么又不能来!”男生不服气。

“呵!”妙余笑了,说:“让你看到我的糗态!”

“真要命!”志欣丢下一句,先走了。男生说:“‘劳动人民’最美丽,XXX都这样说。”

“XXX说了这么多话?我村里有些年老的人,总是‘XXX说XXX说’,连你这个小毛孩都听到了。”妙余坐上了男生的车子,接着说:“你总是神神秘秘的,送个礼物也要搞出点明堂来,你到底是水里的,还是地上的,我们厂的保安都能调的动!”

“一,XXX的话,我不是听到了,是看到了,二,送惊喜的礼物,就要用惊喜的方法,这样才能惊上出惊,喜上加喜!”

男生学着妙余的口气回答完,却许久不得回音。翻转头,发现妙余在他的背上睡着了,他就用一只手伸到后面扶着妙余骑。一只手落在身上,妙余有了迷糊的醒意,像在梦中似的,说:“志欣...你的背宽了许多!”男生灿烂的笑起来。

一天夜里,妙余厂里半夜休息吃饭的时间又到了,外面下起了雨,雨很大,闪电一闪,可以看到像飞箭一样的雨丝。妙余看着窗外,脑海里浮现了男生的房间:“他醒了吗,窗户关好了?”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又是男生,说:“妙余,你出来,我有第二份惊喜送给你!”

“下这么大雨,是谁叫你来的!”妙余下了楼,出来了,走进了男生撑起的雨伞中,说:“你还要不要活”

“是上天!”男生说:“是上天眷顾我,给了我一场大雨,我不是不要活,而是更活了。”

“上天眷顾你?!给你一场大雨,你就更活了!你还真是水里来的,你是男人鱼!”

男生不说话,妙余再问:“你的第二个惊喜呢!”

“静音!别说话,用心......”

妙余与男生面对面,静静的站着,感觉雨伞上的雨并不是雨,而是春天里的阳光,心里想:“难道这就是第二个惊喜!”楼上,志欣也看着窗户外,自言自语的说:“惊雨中的诗,为什么偏要缠着妙余!”

过去了三五分钟,天空,一个闪电,一个惊雷,唰的一下,雨伞外面一片彩光,照亮了雨丝,满空的雨都是彩色的。男生说:“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第二个惊喜,彩雨。”妙余难以说话,她用泛着湿润的眸子接受着男生的礼物。楼上,哗啦一声,送出了很多目光,有声音说:“媒妁之约真的比不过私定终身?我那个死鬼就不知道来一次这样的!”

“回去,关好窗户,睡觉,别再做傻事!”机器的催促声又响了,妙余送出一句,跑上了楼。

当妙余再次坐上了男生车子的后座时,她说:“你净做些耍明堂的事,工作一天下来,你就不累!”

“当然累,累,也要做快乐的事,这都是你说的”妙余说的很认真。

“在我心里,你更大。”男生说的更认真。

“不实在,我们村里人造房子的时候,总是说,要打好地基,不然,风大了些就倒了。”妙余看看那些不断向车子后面离去的树,树下的路,旁边的房子。

“可我的地基已经打好了,而且很扎实。”男生立刻听懂了妙余的话,更像是有备而说。

“我觉那个月光下的影子,就比这什么惊喜来的好。”妙余又漫不经心的样子。

“妙余,你真可爱,月光下的影子就是我的地基,你说,地基都做好了,还不要耸起惊天的高楼!”男生下车了,推着妙余走。

“啊?!”妙余像是被突然惊醒了的神情。

“别啊了”男生说:“已经到住处了!”

“又到了,觉的有什么事,没说完!”妙余从车子的后座上跳了下来,就要往楼上去。

“等一下”男生叫住了妙余,说:“你闭上眼睛,我要送你第三个惊喜,当你收获了这个惊喜,一定会觉得比地上的影子更有来头。”

“什么惊喜,说的这么邪乎!”妙余闭上了眼睛。男生靠近妙余,把自己的嘴唇印在了妙余的嘴唇上,妙余嗖的一下,抬走了头,说:“你,你...我,我...”妙余的脸羞的红了,男生说:“这就第三个惊喜!”

“这算什么惊喜!”妙余飞快的向楼上跑,一边跑一边还说:“这就是害人的精,昨晚,我一夜没的睡,你又想让我白天也不能好好睡,什么烂惊喜!”

男生目送着妙余跑过了一层一层的楼,直到听到了妙余的关门声,男生才开始端着车子回头去上班。看他端车子的劲头就知道,在他的手里,车子忽然就像一团飘起的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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