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睡觉是个问题,除了在麻风所,两人还真没在一块睡过,但那时情况完全不同。两人一时都坐在床边没脱衣服,但是两夜都穿着衣服睡的,今天有了正式房间和床铺,又有帐子,应该脱了衣服好好睡一觉。
还是梅华洒脱一些:“别想了,脱衣服睡。”说着开始脱衣服。
柳随风也开始脱衣服。当他抬头看到穿得这么少的梅华时,突然血开始往上涌,他上去抱住了梅华,把梅华吓了一跳:“你。……”
柳随风强压住了自己的欲火,松开梅华,躺到床上。他知道是蛊毒起作用了,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睡不着。
突然,梅华把他拉起来,脱了他身上的内衣,然后又去扒他的裤衩。“你……你,这是干什么?”
梅华一边扒他的裤衩,一边说:“你熬是熬不住的,而且要伤着身体。咱俩儿早晚要结婚,何况他们也认为咱们就是夫妻,不然孟冬怎么说没事儿。”
梅华扑到柳随风身上,柳随风才知道,梅华已经脱光了。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没有蛊毒,年轻人也是没办法的。两个人紧紧地抱着,痉挛地抚摸着,整个身体都溶化在了一起。
第二天早上,大概快九点了,柳随风才醒来,可是梅华躺在他的臂弯里还在睡。他不想惊动梅华,仍然搂着她。想着昨晚折腾得太厉害了,他是一觉就到这时,梅华到这时还没醒,这种蛊毒要是当春药那可太管用了。银妹是不是可能等急了:这对夫妻也有点过分了。
又过了一些时候,梅华醒了。看到两人光着身子,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两人赶紧穿好衣服来到屋外。银妹招呼他们:赶紧来吃饭吧。饭间,银妹轻声说道:“没关系,”两人互看了一眼:她还不好意思了。“表姐跟我说了,让我道个欠。但是也让你们放心,没关系。”
柳随风问道:“你是说……”
银妹抢着说:“吃完饭,咱们去表舅家吧,我表舅啥都懂,能解决你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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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表舅家,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迎了出来。银妹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老头就把他们让到屋里。
老头说:“你们到我这来有什么事儿吗?”
银妹说道:“表舅,他们中蛊了。”
“什么?”老头很吃惊,“现在还有人敢用蛊。”
银妹赶紧把事情说一下,老头才放下心来,“啊,这不要紧,好办。”
柳随风问道:“我听说蛊毒很难解,中蛊就完了。”
老头说:“蛊的种类很多,特别厉害的极少。一般人不了解,都传神了。”
柳随风说:“老人家,能详细地给我们讲讲蛊是怎么回事吗?”
“这要是仔细讲,可就长了。好,今天我就仔细地给你们讲讲,反正今天没事,而且这些历史也应该让后人知道,不然就白白入土了。银妹,去弄点儿好茶。”
老头一边喝着茶,一边娓娓讲来。
“你们知道盘古吗?你们知道盘瓠吗?你们知道神农尝百草吗?这些都是有联系的。
“中华民族是发源于黄河流域,但由于北边游牧部落的南侵,而且南边天气不冷,容易生存,因此中华民族就不断地向南边迁移。但是南边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天气湿热,各种蚊虫滋生,用现代的话说,微生物、细菌、病毒繁盛。神农氏发现了草药,但是还有一个人,他专门研究昆虫治病,他有很多成果,‘蛊’就是其中最有特点的一种。由于研究昆虫都是在盘子上面,因此后人为纪念他,就称他为‘盘蛊’。注意,不是盘古开天地的盘古。
“现在一般人知道‘蛊’,都是认为把虫子放到盘子里,让它们互相吃掉,剩下的就成了‘蛊’。弄干了,碾碎了,只要进到人的身体里,它还能活,把人活活吃掉。有的甚至说,‘蛊’还能飞,不管你走到哪儿都找到你。其实,原来‘盘蛊’就是使用昆虫制药。从很多方面来说,昆虫药物比草药还有效。当然方法也各种各样,一般人所说的也是一种方法。像你们所中的不是一般所说的‘蛊’,当然做法有些相似,它是用正在交配的昆虫做的,当然是秘传。按照现代科学来看,昆虫比其他动物的效率都高,因为昆虫主要是蛋白质,像蚂蚱跳得高度,跳蚤跳得高度,蚂蚁搬东西的力气,其他动物都没法比。因此用交配昆虫制的春药那就太猛烈了,不过也有很多种,一般的,年轻人还不要紧。
“‘盘蛊’当然是圣人,但是后来就有人用昆虫来制作害人的药,那就是现在所说的‘蛊’。由于用昆虫制药比草药困难得多,都是秘传,所以害人的‘蛊’反倒传开了。但是在早期,害人的‘蛊’和治病的‘蛊’不是分得很清的,因此南方都很盛行。按照祖传的族谱所说,当时有一个极坏的首领,他研制出了一种特别厉害的新‘蛊’,因此就用来统治人民,人民真是吃尽了苦头。这时有一只狗因缘巧合吃了这只‘蛊’虫,当然这只狗悲惨而死,人们立刻把它烧了,从此灭绝了这种‘蛊’,也推翻了那个头领。
“为了纪念这条狗,人们就说那条狗就是那个‘蛊’虫变的,称其为‘盘瓠’。‘瓠’是指一种瓜,那个新蛊就是放在这个瓜中。这个传说后被正统古书引用,就变成了:帝喾时期有个老妇耳朵忽然疼痛,用针挑开以后掉出来一个小虫。把小虫放在瓠中,每时不断长大,几天以后就变成一条斑斓美犬,大家就叫它盘瓠。
“当时有犬戎吴将军作乱,帝喾就说,谁能斩下吴将军之首级,就能封邑赏金,把公主嫁给他。结果盘瓠偷偷咬下吴将军首级而归。帝喾由于它是畜牲,不想把公主嫁给它,它就叼住公主,把公主背到了大山里。其后滋蔓,号曰蛮夷。
“这个故事在我国南方瑶、苗、黎族民族中也广为流传,人民都非常虔诚地祭祠盘王,还有类似史诗的《唱盘王》。很多民族都世代相传和歌颂盘瓠的功绩,盘瓠也成了一些民族的图腾。后来又以拟人化的手法,把盘瓠描述成神奇、机智、勇敢的民族英雄,尊崇为人类的始祖。
“‘盘古’即为‘盘瓠’转化而来,也有说,‘盘古’即是‘盘蛊’,反正演变成了开天辟地的祖先。”
梅华和柳随风同时叹道:“原来盘古是这么来的!而且蛊不一定是毒药,还能是良药。那我们的家族疾病是否也可以用蛊药来治呢?”
老头说:“你们有家族疾病?”
柳随风说:“据说治我们家族疾病要用一种草,叫无身草。”
“无身草,有这么个名,这种草好像早就没有了。如果是家族疾病,那就是遗传的很久远了,就不是光用药物能治的了。”
“那怎么能治好呢?”
“不好说了。”
柳随风看他好像不热心,就说道:“老人家知道谁是傩师吗?”
老头看着柳随风说道:“你说傩师,你知道傩师?”
“老人家是不是?你看,你画的面具。”柳随风指着屋里放着的几个还在画着的面具。
“啊,能做面具的就是傩师?你听谁说的傩师这个名,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这么说你知道谁是傩师啦?”
“我就是。”
“不可能吧?”
“为什么?”
“因为告诉我的人说是他朋友的孙子,而你都六十多岁啦,那他得多大呀。”
“是一个老人告你的?”
“是啊。那天在山洞里,他说我有事都可以去找傩师。”
“他起码有一百一十岁。既然是他说的,那我可以帮助你。”
“你可以帮我找到无身草?”
“我这就有,也只有我这有。”
柳随风和梅华激动地互相看着,“这太好了!”
老头走到里屋,拿出一棵小草。柳随风一看,太眼熟了,这不正是他在眼中世界看到的吗。“这种草是我们家族祖先发现的,原先是在山里,后来他把此草移植到自己的地方培育,外面倒是没有了。由于战争啊,知道的人多啊等等原因,培育的地方就移到这儿来了。原来它也不叫无身草,不知是什么时候,无身草叫开了。”
柳随风说:“原来是不是叫舜草?”
“你知道舜草?”
“那么你的家族有一本秘籍,《控鹤监秘记》。”
老头吃惊地问:“小伙子,你是什么人,这个你怎能知道?”
柳随风知道失嘴了,原因讲不清楚,不好办了。突然他灵机一动:“那位老人告诉我的。”
老头喃喃地说:“他也不应该知道啊。啊……,这就是了,对于他来说,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老头又对他们说到:“我说你们的家族疾病,光用无身草可能治不了,是因为家族疾病都遗传了很多代,其中渗入了大量的家族戾气,如不孝,不悌,不仁,不义,为恶不善,贪婪欺诈,等等等等。这些就是蛊药也是无效的。”
“这么说就无法根治了?”
“可以用药维持,但要根治,就必须搞清楚主要的戾气是什么。我可以给你们一些无身草制成的药……”
柳随风插嘴问道:“药中有尧草吗?”
“你还知道尧草?有,里面用到,我可以给你们药方,但你们没什么用。也可以给你们一些配合使用的蛊药,但要慎用,只能作为减轻发作的症状之用,也就是救急,平时不要用。”
柳随风说:“现在有些人在用西医的方法来研究治这种病。”
“救急是西医的强项,也可能他们能得到些效果,但根治不可能。村里那位研究生好像就在研究这个,找过我几次。我看他路数不对,没告诉他这些,他也对我半信半疑。不过他的精神到是可贵,能在这坚持这么长时间。”
梅华说:“这么说,我们还想请银妹领我们去到村那边的大山里去找无身草的行动也没意义了。”
“来到这里,应该去山里看看,各种奇花异草,风景很好。”
“有苍色的梧桐吗?”
“当然有,这就是苍梧山啊。”
“啊!这就是苍梧山?那凤凰呢?”
“你们都听说了?山里有啊,就是色彩美丽的山雉,这儿都管它叫小凤凰呢。”
柳随风和梅华惊疑地互相看着:这不正是,‘凤凰落在苍木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