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柳随风和梅华李跃轻松地谈论着。没想到夏晚卿来了,一直在向柳随风发问:“你那天说的断裂力学的理论基础不牢,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个的文章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小夏,有些事情你还不清楚。但是如果你能从今天的辩论受到些启发,那是非常大的收获。”
夏晚卿还要问,小吴对柳随风说有电话。柳随风走过去说了一声:“现在过不去,下午吧。”刚放下电话,门一开,走进一个人,“碰到你在真不容易啊。打电话也不好找。”
“路翎,你怎么来啦。”
这时,门又开了,陈晓雨走了进来,“有什么事儿啊,离不开。”
李跃说:“今天人可来全啦。”
柳随风说:“来来来,大家认识一下。”
“路翎,大学同班同学,现在是销售经理。”路翎穿着朴素,但是干干净净,露出一股精神劲儿。
“陈晓雨,发小,现在机械系当老师。”陈晓雨看来比较注重穿着,衣料中上等,颜色搭配也和顺,说话的声音很柔和。
“李跃,小吴,大家都认识。我介绍一下我的师妹,夏晚卿。”这里边,夏晚卿长得最漂亮,穿着颜色也鲜明,身材苗条,站起身来轻声说:“大家好。”
柳随风最后给路翎和陈晓雨介绍:“梅华,我的女朋友,老同学,外贸公司的,现在一块儿做课题。”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梅华赶紧说:“不是女朋友,是老朋友。”
“啊,你就是梅华呀!”两人立刻都上来和梅华握手。夏晚卿有点尴尬,怎么没上来和我握手,一听说梅华,又是惊讶又是握手。好像是早就听说了梅华,怎么这么几天,梅华这么有名?但没想到柳随风会说是女朋友吧,也没想到长得这样吧!
梅华礼貌地站起来,不卑不亢,热情地说:“没想到学理工的也有这么多美女啊!和你们在一起我也能变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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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试验,才四点钟。柳随风硬把梅华拉到他的住所,就在学校里面,是一个四层家属楼,中间门栋二层。
“这是我表哥的房子,他是电工系的老师,夫妻俩儿都出国了,看来一时回不来,所以我来给他们看房子。”
梅华几乎没有进过单身男人的宿舍,但是她听人说过:又脏又乱。这里不像想象中那么脏乱,可能是原来屋里的家具摆设也不好乱动吧。但是桌子,沙发,床上都是乱放的东西,电视前的茶几上还放着吃完没刷的碗碟。“男人的房间都是这样吗?”
“谁知道你今天能来呀。你先坐那五分钟我就能收拾完。”说完,柳随风弃磁咔嚓,很快就整理完了。
梅华笑着说:“生活中的事儿哪能是这么干的。你那碗还不是堆在厨房,家具上那些灰每天都得擦。”
“先这样吧。我今天说你是我女朋友,你没生气吧?你不是说要早告诉她们吗。”
“我可没有真正答应你,咱们认识的时间太短。”
“我真的感觉咱们好象认识好久了。”
“我也有这个感觉。可是好像听说感觉能欺骗人。”
“感觉是最真实的。推理才最容易出错。”说着,柳随风双手抓住梅华的双手,眼睛看着梅华的眼睛。
“我的感觉就是每次看你时加强了。”虽然梅华没有扭捏之态,但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抓着双手,还是有些紧张,声音也小了。
“那咱们再加强加强吧。”柳随风又从梅华的眼睛进去了。这次他看见了那个在田间路上走的女孩突然捂着肚子倒下;画面又转到一个小屋里。柳随风想起了这段经历,并且断定这个女孩就是梅华,要不怎么觉得梅华这么眼熟,好像认识很久了。
这时,电话响了。柳随风接完电话回来说:“是我爸,说过几天要来北京开会。”
“我估计你就不是北京人。”
“我家在外地,我爸也是个老干部。你家都有什么人呢?”
“我家就是我和我妈,我爸早去世了。我妈身体不好,一般都在家呆着。”
“那你们家有点儿重活谁干哪?”
“也没啥重活,顶多就是换煤气罐。老是得先找好人,或是同事或是邻居男孩。实在不行,我慢慢往上蹭。”
“行了,以后煤气的事包给我了。还有什么重活,都告诉我,反正我一个人。”
梅华的眼睛露出一种感激,兴奋的心情,柳随风同时还看出了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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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礼拜没有见着柳随风了,柳随风也不打电话,梅华还真觉得有点别扭。到学校去找也不好,已经有那么多人去找了。干脆上他家去!梅华下午直接去敲了柳随风的门。只听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找谁呀?
“这是柳随风的家吗?”听到女人的声音,她怕找错了。
“他最近不在家,你有事儿以后来吧。”一个很年轻的女人探出头来,身上穿着围裙,好像在打扫屋子。
梅华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走了。
第二天上班,梅华问李跃:“你最近见着柳随风没有?”
“昨天还见着了。你找他?诶,那天他说你是他女朋友,真是这么回事儿吗?”
“不是,起码现在不是。他是为了不让那些人老找他。”
梅华想说他去柳随风家了,里面有个女人,但一想李跃会怀疑我经常去他家。那他家里的女人是谁呢?柳随风为什么不给我来电话呢?
柳随风到底来电话了,三天以后,就是说柳随风已经消失一个多礼拜。“最近有点儿事儿,不方便给你打电话。你找我了?”
“你见着李跃了吗?”
“没有哇。”
“撒谎。”梅华把电话挂了。心想,看你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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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区外面,柳随风等到了梅华。“咱们到小饭馆坐会儿吧?”
“不行,”梅华故意呆搭不理地,“今天没和我妈说晚回去。有话就在这儿说几句。”
“你为什么不高兴?”
“你没见着李跃,怎么知道我找你?”
“我觉着一个多礼拜不见,你还不找我,看来我说对了。”
“你这个礼拜是不是上外地了?”
“是啊。”
“可李跃说你没去,他见过你。”
“不可能。”
“也有人看见了,那个女人是谁?”
“咦?你怎么有侦探能力?那不就是路翎嘛。”
“路翎我还不认识?比路翎年轻。”
“你看错了,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为什么跟你说谎。”
“算了,今天没时间,明天再说。”
“你不信任我,那你还找我干啥?”
“你不是答应帮我家换煤气吗?”
“嗨,那现在就去换。”
“都下班了,怎么换,反正还能等两天。今天就这样,你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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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饭桌上,梅华她妈非常有兴致地和梅华谈论着柳随风:“估计没什么大事,但可就此先吊这小子十天八天。”
“那么长时间?可别没事儿惹出事儿来。”
“你怕什么。要是这么点时间就出问题,我看这人也不行。”
“那,我还说明后天让他来帮助换煤气呢。”
“煤气该换还得换,”两人都笑起来,“只是少见面,少说话,拉下脸子。”
“我这脸子还怎么拉?”两人笑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过几天我正好要到下面工厂去,也不用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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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第一次来到梅华家,按照门牌号也挺好找。进门先问一句:“伯母好。”柳随风看到的老太太不算老,是否还没到六十。但是风度特好,满头白发,态度优雅,可以断定年轻时候非常漂亮。屋里放着音乐,声音不大,但肯定有音箱。
“你是叫柳随风?是梅华同事?”声音非常柔和。
“也算是吧,”柳随风想,可能梅华还没有和她妈详细说明他们的关系,那我也别贸然乱说,先低调点儿。
“那就麻烦你了。”
“这算啥,对于我们大小伙子一点儿不麻烦。以后到时候我就来,家里以后有什么力气活我都能干。”
柳随风换完煤气罐,老太太招呼他坐一会儿。“你自己倒点水。你看正赶上梅华出差,没在家。”
“那有什么关系,这次认了门了,以后我都可以自己来。”
这时又有人敲门,柳随风开门一看,是李东江。
“柳随风,你怎么在这?”李东江诧异地问。
梅华的母亲看着李东江说;“您是……?”
“我是梅华工作单位的,我们俩儿在一个办公室。单位分了些橘子,我顺道给梅华带过来。”
“那太麻烦了,进屋来坐一会儿吧。”梅华的母亲又转头对柳随风说,“你们两个不熟悉吗?”
“我在理工大学工作,最近一直和他们外贸公司搞课题。我们都认识。”
“梅华也是新到外贸公司的,同事们也都没来过,你们两个还是头一个。梅华工作怎么样?和你们还都合得来吧?”
“梅华很能干,看来也蛮有水平的。”李东江礼貌地说,“我们的关系都很好。”
“音乐你们要嫌吵可以关掉。”
“不用。这个小夜曲挺好听。”李东江赶紧说。
“你知道这是小夜曲?你知道这是谁的吗?”
“当然应该是舒伯特的了。”
“你是猜的还是知道啊?”
“以前跟人学过一点儿。”
“你还会拉小提琴?我这有一把好的,你拉一拉。”
“不行不行,我拉的没法听。”
柳随风说:“没关系,咱们都不是专业人员,你怕啥。”
李东江先拉起了小步舞曲,因为这个不快还好掌握。接着李东江开始拉一个快速的,很多的跳弓。在跳弓结束接下来一弓时,停了。再重拉,还行,这个地方过去了。
“你停的那个地方,第二次声音还是不饱满。”梅华的母亲说道。
“我也是总觉得这个地方别扭。”
柳随风说:“你应该在前一个音接着再用一个推弓,后边就好办了。”
李东江和梅华的母亲都用惊异的眼光看着柳随风。
这时,门开了,梅华走了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
“该办的都办了。有些事情他们一时解决不了,我呆在哪儿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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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快走了。梅华娘俩而又谈论起柳随风。
“这柳随风真有点不一般,我真希望他的学识能达到要求,你什么时候能领他到你舅舅家去见见面。”
“怎么,想让舅舅考考他?还没到那时候吧。我自己还没考查完呢。”
“你能考查什么。你跟他多聊聊历史,看看他知道多少。”
“那些东西有什么用,还是先考察考察他为什么看上我,这个谜你不想知道吗?”
“那也行,反正两方面都得过关才行。你再旁敲侧击地问问他的眼睛情况。奇眼可以表示学识高,但也可以是真正眼睛有奇特,搞清楚这个也很重要,你先把这事儿放在第一位。”
“你怎么还相信这个?”
“你不想根治你的病?”
“你觉得跟他的奇眼有关系?”
“反正你这病中医西医都看遍了,都说不出名堂。”
“是不是跟咱家的美容药有关?”
“有可能,我不能肯定。但是我让你了解他的奇眼其实就是为咱家的美容药。关于这件事,我说过,应该告诉你了。等过几天,选个合适的时间我郑重地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