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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鉴赏最美的经典 (2)

西方传统注重追求真实效果的源头,可追溯到公元前6世纪的古希腊文化。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说过,我们从蜘蛛那里学会了织布和缝补,从燕子那里学会了造房子,从天鹅和黄莺那里学会了唱歌。莎士比亚认为艺术是客观现实的镜子,自然是艺术和科学的对象,强调艺术直接模仿自然。

比起东方艺术,西方艺术更强调客观的再现,以求真求实的理性精神,提炼出对崇高人性的追求。哲学家赫拉克利特也认为艺术和谐的原因在于模仿自然。西方传统绘画所表现的,正是真实的世界。直到19世纪末期,西方绘画才开始向写意发展。

画你所看到的

很多人都知道达·芬奇学画画的故事。当时达·芬奇只有14岁,他到佛罗伦萨拜著名艺术家韦罗基奥弗为师。没想到这位著名的老师除了叫他画鸡蛋之外,连续几周都不让他画别的东西,也不教他新的绘画技巧。达·芬奇很不解,问老师为什么老是让他画鸡蛋,老师告诉他:“鸡蛋虽然普通,但世界上没有绝对一样的两个鸡蛋,即使是同一个鸡蛋,角度不同,投来的光线不同,画出来也不会一样。”

这个故事中所讲的,正是西方绘画的精髓,就是要追求与“真实”高度的相似性,也就是要画你所看到的事物。达·芬奇说:“画家的心应该像一面镜子,永远把它所反映事物的色彩摄进来,前面摆着多少事物,就摄取多少形象。”

西方传统绘画力求与真物相似,因此,非常讲究透视法,以及对光影的运用,强调通过对物的写生来掌握真实。人物肖像画要跟真人相似,物体的绘画需在现实中感受大自然,这也使素描成为学习西方美术的基本功。看看传统西方绘画中的那些市街、房屋、家具、器物等,形体、光影都很正确,很多几乎同真物一模一样。

科学推动绘画艺术

中国的画家大多是文人,西方的画家却大多是科学家、发明家。在绘画中,他们将模仿的观念与透视学、解剖学、光影明暗学、色彩学等科学相结合,相互融合,使绘画的逼真性获得了巨大的飞跃。

西方艺术家发现暖红色的皮肤上有蓝紫色的斑点,经过仔细观察发现那是皮下静脉血管的颜色。为追求真实的质感,他们大量解剖尸体,就是为了弄清血管所在的位置、结构。这使得一些西方画家同时也是解剖家、医生。

绘画是时代的照相机

对于还没有发明照相机的时代,能还原真实,就是最高的绘画境界。所以真实才成为了西方绘画的重要原则,绘画也成为了那些时代的照相机。为了追求真实的效果,画家不仅要对各种表现真实的技巧炉火纯青,还要对人性进行深入的观察,以求画出最具神韵的人物来。

西班牙画家委拉斯开兹的《教皇英诺森十世》,就以这种真实感而闻名。同时代的人在看到这幅画后评论说:“所有其他作品都是绘画,只有这一幅才是真实的。”就连教皇本人第一次看到这幅画时,也吃惊而不安地说了一句:“画得太像了!”委拉斯开兹所画的,不仅仅是教皇的外部形貌,更重要的是,他将教皇内心的伪善一并刻画了出来。这种对人性表现的深度,让人们忽略了对其画技的评论,而更注重画中人物的内心。为了纪念委拉斯开兹的成就,他的故乡塞维利亚为其塑了一座雕像,基座上刻着:纪念真实的画家。

为什么西方绘画很重视颜色

古希腊的艺术家为了塑造庄重的形象特征,追求简洁素雅,颜色单纯而和谐,不会用过多的色彩来掩盖事物的本质,那时的色彩还是以自然的原色为主。比如古希腊的雕塑,以石材本身的天然色为主;瓶画主要有黑绘式和红绘式两种较简单的色彩样式。

从公元4世纪开始,随着基督教在欧洲的兴盛,象征主义和神秘主义带来了色彩的勃兴。“光”是上帝的化身,基督教把色彩作为神的象征,以色彩隐喻和象征上帝便成为最高美学价值的体现。西方绘画非常重视颜色,还非常重视光影对颜色的影响,因此,西方绘画常把“彩”与“色”结合起来,强调绘画是一门由色彩和明度生成的视觉艺术。

西方绘画的色彩历程

西方绘画对色彩的运用,在不同时期和不同派别的艺术创作成果中,有不同的层次。以白色大理石为主色调的古希腊艺术追求质感;以红、金、绿、白等色为主的基督教艺术重视象征;以红、蓝、黑等色为主的哥特教堂艺术突出光感;从画家乔托开始的以明暗对比为主的艺术强调和谐感;印象派则强化对自然色彩的浓烈表现。

色彩的运用得到真正发展应该是在文艺复兴时期,色彩渐渐摆脱中世纪概念化的象征功能,油画的出现使色彩更具感染力。之后印象派画作的出现则将色彩的表现力推向了另一个顶峰。为了突出艺术主题,色彩成为艺术家宣泄情感、表达主题的最主要的手段之一。以塞尚为代表,印象派喜欢用色彩来造型,表现出色彩的纯粹性。以梵高为代表,则在色彩中融入了强烈的个人情感。

色彩是丰富绘画表现力的语言

对于人类来说,色彩语言是不可缺少的,它在人们的生活中具有特殊的地位。对西方画家来说,色彩是流动的生命。

《哭泣的女人》是毕加索后期畸形女人作品中最动人的一幅,是立体派理念的一个发展。但最值得一提的还是这幅画的颜色,它把色彩运用推向了极致。画作的背景是暖红色的,烘托出女人面部的绿调子,显出悲伤的感觉;她面色忽黄忽紫,浸透着墨绿的苦涩;她长着钢丝般的头发,头顶的帽子红得让人心焦。毕加索对色彩的推敲和运用,使其笔下的色彩都拥有了内涵。

注重颜色的表现力,是西方绘画的重要特点。单单一个红色,在宗教题材的画作中它可能代表王权,在战争题材的画作中它可能代表血腥,在印象派的画作中它则可能代表焦虑与不安。西方画家可以根据不同的需要,让色彩表现出千差万别的复杂情感。

色彩代表画家的情感

在绘画中,色彩是情感表现的最重要手段。现代心理学实验证实,各种色彩与特定情感反应有对应关系。比如红色代表热烈、庄严、兴奋;黄色给人明朗、欢快、活跃的感觉;绿色象征着自然、大方、生命力等。在西方画家的笔下,色彩是心境的反应,画家能利用色彩表现更为复杂、微妙的情感。

毕加索早期艺术生涯被概括为“蓝色时期”和“红色时期”。当他处于命运的低潮时,流浪艺术家的栖息地一片阴沉,悲观凄凉与冷郁凝重交织,这时期他的画作以蓝色为主,象征内心的孤独和苦难。当他的境况发生改变后,他的画作颜色变为轻快的粉红,象征内心的一丝愉悦和安慰。

荷兰画家梵高的《向日葵》中,强烈的黄色震撼人心。梵高认为黄色代表太阳的颜色,象征爱情,自己就是那摇曳着燃烧着的花朵。梵高笔下的向日葵不仅仅是植物,还是带有原始冲动和热情的生命体。金黄的颜色,流动的笔触,人们看到那激动人心的画面效果,都会为之感动,充满激情,心灵为之震颤,共同融入到梵高丰富的主观感情中去。

色彩的科学体系

随着色彩在西方绘画中越来越受重视,艺术家们开始用一贯严谨的态度去探索色彩的科学。他们对色彩研究的领域包括物理光学、生物视觉、颜色视觉以及适应色素与颜料物理化学特性等,他们对色彩的构成、属性、类型等,都有科学的研究。

这些研究让西方人对色彩有了很严格的科学分类体系。画家们根据这些对颜色的科学研究,来了解自然色彩,并利用技巧将其转化为画布色彩。在西方,不能掌握色彩科学的画家,几乎是不可能画出优秀画作的。

为什么西方绘画很难看到画家的情感

早期的西方绘画讲究写实性,更多的是理性思考,画家的主观意识反而很难在画中表现出来,因此,我们很难在西方绘画中看到画家的情感。

但西方绘画并非欠缺情感,只不过传统绘画受到题材、文化的影响,不少画家不得不将情感隐藏在画作中,而让我们很难察觉。当西方绘画开始大量运用浓烈的色彩、拼凑的几何图形时,我们就能去感受、去理解、去思考、去感悟画家的情感了。

绘画能表现情感

绘画作品与一幅实物挂图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情感表现。真正的绘画艺术,离不开艺术家的情感,是画面与情感的交汇融合。一幅优秀的画作,必然是画家经过反复思量的:对画面进行合理的布局,选取适当的形式,利用合适的色彩??这一过程融入了画家的价值观念,他的情感倾向促使了对现实元素的取舍。即使是写实性非常高的画作,画家的笔触和技巧中也难免携带了个人的情感。只是西方绘画的写实性,使人们更注重形象的逼真,而忽略了对画家情感的感受。

线条、色彩、构图所显示的视觉形象,都成为了传达画家情感的基础。画家在利用线条、色彩、构图来表现现实的同时,也借助它们来表现内在的情感。而有的西方绘画则不大着重客观世界的再现,只着眼于主观世界的表现,比如印象派、抽象派。许多抽象的画面甚至很难从客观事物中找到它们的影子,但终究不能逾越用特定的色彩、构图来表现画家的观点。还有的印象派画家,只渲染光影产生的强烈色彩,这成为他们表现情感的重要手段。

在宗教画中注入人性化情感

拉斐尔描绘的圣母是为宗教人物注入情感的明显例子。拉斐尔一生执著地描绘圣母,他笔下的圣母有着柔美的脸庞、丰韵的身材,是完美的女性化身。更值得一提的是,拉斐尔的圣母眼神中充满了母性的慈爱,她像普通的母亲一样抱着孩子,与孩子嬉戏,让人感觉圣母就如同我们自己的母亲一样,可亲可敬。这种为宗教人物注入情感的人性化,反而使宗教画拥有了更强的感召力。

这种将宗教画平民化的方式,在当时并不都受到各阶层的欢迎。卡拉瓦乔的《圣马太被召》,描绘的是还在当低贱税吏的马太被耶稣召唤为门徒的瞬间,画家一反过去宗教画场景的神圣性,将整个场景刻画得非常写实。在如同地下室一般的小酒馆中,放贷者与赌徒聚集,马太在混乱的场景中突然受到耶稣的召唤,神情惊讶而有些茫然。当时很多人都认为卡拉瓦乔的这种宗教画离理想太远,不能接受。但卡拉瓦乔却认为神性就在现实之中,并执著于将宗教画进行现实描绘。

自我情感的投影

波提切利则更多地在宗教画中表现了个人的情感,他一反过去宗教画的束缚,增加了很多异教的元素,并大胆描绘全裸,为西方绘画带来了全新的境界。实际上,波提切利对于现实充满了迷茫和困惑,他的画作,柔美中大多带有迷茫、惆怅的情绪。他那幅著名的《维纳斯的诞生》,描绘了刚从贝壳中诞生的美神维纳斯。一生下来就完美无缺的维纳斯,脸上并没有喜悦之色,有的却是脱离尘世的淡淡忧愁。明明是春光明媚的《春》,却缺乏欢乐的气氛,处处弥漫着春寒与哀愁,这也正是画家对现实惶恐不安的再现。

我们为什么看不懂抽象派的画

很多人觉得看不懂抽象派的画,搞不懂艺术家想表达什么,甚至觉得抽象派的画没有美感。

抽象画之所以难懂,是因为它具有强烈的形式,是用抽象了的形式来构成面貌的绘画,跟我们平时看到的桌子、椅子等实物不相同,与自然物象极少或完全没有相似之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艺术家画的是什么时,就会觉得抽象派的画脱离生活,特别难懂,是一门高深的艺术,其实抽象画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

抽象派绘画不是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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