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下，鞍马正辉的影子拉的比一旁的大树都长，宇智波见月拿起苦无来到他的身边，准备了结他的生命。
“见月哥，我可以和他说几句话吗？”鞍马正清从树后窜到宇智波见月面前，张开双臂挡在了鞍马正辉的身前，看到宇智波见月不为所动，他眼里带着几分祈求：“拜托了……他毕竟是我的哥哥啊！”
“唉……”
宇智波见月叹了口气收起苦无，对油女志微说道：“封住他的穴道吧！”
“是，见月大人！秘术?寄坏虫?缚！”
密密麻麻的虫子从油女志微袖口身上飞出，迅速钻进了男人的身体。
过了一会儿，陷入幻境的鞍马正辉慢慢恢复了意识。
“这是……”
他睁开双眼，看到了他的弟弟和宇智波见月：“看来是我输了啊……”
宇智波见月笑而不语靠在一旁的大树上沉默起来。
感受到全身都被封死的穴道，鞍马正辉朝弟弟苦笑道：
“看来今日就是我鞍马正辉的末路了。”
“哥哥，我……”
此刻，鞍马正清心里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他像小时候那样，眼里带着憧憬，走向自己的哥哥。
看着踱步而来的弟弟，鞍马正辉不由得在心里问自己，恨吗？
没到半秒，他就笑了，怎么会呢！这可是他的亲弟弟啊！他根本就恨不起来！
这时鞍马正辉不由地想起了小时候抱着弟弟看月亮的情景，他释然地拉着鞍马正清坐了下来。
这是鞍马正辉自进入暗部来，第一次内心这般宁静，他从没想过，忘记任务，抛开忍者的身份，竟然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
他伸出手把弟弟的脑袋揽在肩上，温柔道：“正清，好久没和你一起看月亮了呢！”
“……是啊，哥哥！”
月光下，鞍马正清抬起头，愧疚的看向自己的兄长，眼泪无声的流下，他满含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哥哥！”
“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呢，正清，你不过是选择了一条与我不同的道路罢了……”
鞍马正辉嗅着芳草的清香，忍不住笑了起来。
“直到现在，我才看清了自己，看懂了以前走过的路……过去我确实为了野心，做错了很多事，但是我并不觉得后悔！想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就要狠，比任何人都狠才行！”
“哥……”
鞍马正清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别哭啊！”
鞍马正辉揉了揉弟弟的头发，指着大树下的宇智波见月说道：“你看他，他就是我说的那种人，你记得以后，做忍者一定要做得像他那样，才不会吃亏！”
“……”
鞍马正清沉默不语，似乎并不赞同哥哥的看法。他的世界中有太阳，有光明，哥哥口中的黑暗他无法理解。
似乎知道弟弟听不进去，鞍马正辉把几分哀求用目光传递给了大树下的少年。
宇智波见月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做出了承诺。
见状，鞍马正辉松了口气，剩下的时间，就让他好好陪陪弟弟吧，以一个兄长的身份。
“正清啊，你从小到大都喜欢唱歌，但是你知道吗？我曾经也有过做一个画家的梦想，但是生在鞍马，我没有选择的资格！”
他长吁了口气：“唉……想想还真是遗憾呢，画家是记录美的人，忍者是破坏美的人。而我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但我不得不去做一个残酷的忍者，我有家族，有父母，更有你！我需要拿起苦无去杀人，为你们赢得体面与尊重！这样想的话，哪怕我身处黑暗，也从未后悔过！”
“正清啊，到了最后，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择背叛我吗……”
“我……我不知道……”鞍马正清把头埋得很低。
“不知道吗……”鞍马正辉苦涩地笑着摇了摇头：“不……！其实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
“不必惊讶，你的确知道。是你心中的善良替你做出了选择。”
话音刚落，鞍马正辉感觉到怀里的弟弟抱他抱得更紧了。
感受着弟弟的体温，鞍马正辉落寞地望着当空皓月，此刻他忽然有了作画一幅的冲动，因为他很想记录下眼前这温馨的一刻。
但是很快，鞍马正辉就放弃了。
过去他没能如愿拿起画笔，现在拿起来，又有什么用呢？他这双沾满鲜血的手，根本描绘不出什么美好的东西。
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鞍马正辉低垂下眼帘，在弟弟看不见的角度，拿起苦无朝着自己的心窝刺去，与此同时，他留下了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婉别：
【像我这样从平凡开始，以平凡结束的忍者应该有会很多吧……习惯杀戮的我，被亲弟弟背叛算是罪有应得吗……？】
胸口剧烈的疼痛，让鞍马正辉的意识渐渐模糊。
他伸出双手仿佛是想握起心爱的画笔，可惜未能如愿。
就在鞍马正清痛苦眼神中，鞍马正辉用尽最后的力气撑出了一抹笑容，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能死在弟弟身边，上天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恩宠了。】
弥留之际，鞍马正辉如是想。
此刻，对他来说，闭上眼睛的代价，就是永远失去光明，而他的生命正像凋零的叶落般惨然逝去！
……
黑暗笼罩的森林中，鞍马正清将哥的尸体埋进土里，看着手中这柄沾血的苦无，他心里的懊恼、痛苦宛若一朵朵烟花爆裂开来。
或许有那么一天，当我选错路的时候，这柄苦无也应该同样扎进我的心里！
鞍马正清小心翼翼地将哥哥的遗物收好，转身朝宇智波见月走去。
……
不一会儿，鞍马正清来到宇智波见月身边：“见月大人，他死了……其实我他哥哥并不坏的，只是跟错了人，做了错事。”
“嗯……是啊！”
看着少年通红的双眼，宇智波见月安慰道：“这个世界孕育了无数像你哥哥这样本性并不坏的恶人，然而可悲的是，他们还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在这里停顿片刻后，他拍了拍鞍马正清的肩膀，继续说道：“别难过了，正清！死亡不是失去了生命，而是走出了时间！为了避免你哥哥的悲剧重演，我想建立一个全新的，没有战争的世界！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努力，去创造吗？”
宇智波见月这如同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在鞍马正清耳边反复回响，少年不由得呢喃道：“创造新的秩序吗？”
恍惚间，鞍马正清不在迷茫，少年棕色的眼睛里瞬间变得清明透亮，他激动地点了点头，朝宇智波见月说道：“见月大人，我愿意！”
“很好！”宇智波见月笑着摸了摸鞍马正清的头：“既然有了觉悟，正清啊，你要学着改变自己了，纯真和善良是不会帮我们实现梦想的！有时候，必要的杀戮与抗争才是关键！”
杀戮与抗争吗？
鞍马正清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他就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见月大人说的对，我不能再幼稚下去了，是时候长大了！
如果有一天他能创造出新的秩序来，那么远在天边，没能实现画家梦想的哥哥，也应该会为他而感到自豪吧！
想到这里，鞍马正清朝着天空中高悬的月亮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