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初撇了小片警一眼,淡淡地说:“是啊,我打人违法,他们劈腿也就没道德。我打人该被抓,他们没道德是不是翻两个白眼就没事了?官差叔叔,你说道德是不是没有法律重要?”
小片警顿了顿,抿一下嘴,没说话,用键盘哒哒哒地记录案情过程。良久,小片警才说:“现实中有很多无奈的事情,都没法用法律去制裁,只能道德谴责。如果人人都用违法的手段去处理,那天下不大乱?处理矛盾有很多种办法,为什么偏偏选最激烈的方法?”
姜望初笑了笑,说:“因为爽!”
“你!”小片警本来还耐心劝着,可是看姜望初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又气得瞪起了眼睛。
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怒气冲冲,一进来,左看右看,似乎在寻人。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凶神恶煞地喊:“刚才在医院打人那个婊子在哪儿?给我出来!”
他很快就将目光落在了姜望初身上,指着姜望初怒气冲冲地说:“就是你是不是!就是你打我儿子的是不是?!林豆豆叫你来的?妈的一家子贱货我揍不死你!”
说着,他就带着一帮人冲了过来。
小片警飞快起身,挡在姜望初面前,指着那中年男人厉声道:“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差馆,你敢在这里打人试试!”
小片警穿着制服,个子不高,肩膀也不宽厚,偏偏一身正气,就这么一个人,挡住了一群怒气滔天的家属。姜望初坐在他背后,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职业能镇邪,他们代表的,是一种公平的道德标准,无关乎个人情感。就好像小片警会斥责她不该打人,也会保护她不被受害者家属报复,这无关乎他对任何人抱有怎样的主观情感,他的职业,他身上的这层皮,赋予他维持法律法纪的职责,不容许任何人玷污!
办公大厅里只有小片警和一个小警花,小警花看情况不对,已经悄摸地溜进里面叫人了,小片警完全靠自己一个人的气势镇住了一大帮子人。但是,很快就不好使了,后面几个女的气势汹汹地叫嚷着:
“她打人了,你们为什么还保护她?我们要讨回公道!”
“对!凭什么打人!这么嚣张!贱人,给我出来!有本事打人,没本事出来是吗?躲什么?你给我出来!”
说着,就有几个妇女想越过小片警去抓姜望初。小片警伸手一拦,将她们挡住,怒道:“你们也知道打人不行,那你们还打人?我再说一遍,这里是差馆,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有差人处理,不允许动用私刑,否则,全都抓起来,一个都不放过!”
小片警说要抓人,几个妇女就怂了,她们就是来造势起哄的,真被抓起来可不划算。
这个时候,小警花也带着几个片警出来了,眼见着片警越来越多,这伙人也不敢再闹,都往后退了几步,唯有那中年男人还在怒骂:“你给我出来,小贱人,出来,我让你一只手,今天你只要过得了我这关,我也不追究你打我儿子的事了!”
姜望初一听,笑了,站了起来:“好啊,我看看老王八有几斤几两。”
中年男人一听,登时更闹了,冲动地想冲上去,小片警挡住他,大喊:“你想干什么?!给我站住了!”
两个片警架住他,其中一个较为年长地呵斥道:“再闹事先把你铐起来冷静冷静!”
小片警回头怒瞪姜望初:“你也给我闭嘴,想挨打是不是?”
姜望初耸肩:“他骂我好几次贱人了,我再不回应,他以为我怕了她。”
“你!你就给我坐着吧,没人伤得了你,少惹事!”小片警真快气炸了,小丫头片子怎么就这么能惹事呢?
这时,又有人跑进来了,慌慌张张地,一看到姜望初,哭着就跑过来了:“姜姜!”
姜望初一看是林豆豆,心里暗道不好,果然那中年男人一看到林豆豆,也不冲姜望初去了,该冲林豆豆而去,扬起手照着她的脸就甩了下去!
“啪!”
林豆豆下意识地闭眼缩脑袋,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疼痛,等她张开眼,才发现,姜望初不知何时跑过来了,挡在她面前替她挨了那一巴掌!
“姜姜!”林豆豆失神喊道。
姜望初硬挨了一巴掌,中年男人又挥第二巴掌的时候,她双手接住了对方手腕,旋身一扭,一拗,对方的肩关节“啪嗒”一声,被她给卸了,然后她照着对方膝窝一踹,一压,对方就被迫单膝跪下。
一个四五十岁的大男人,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压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小片警都没想到,这爱惹事的丫头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啊!!!我的手!我的手!!”中年男人惨叫连连。
他的亲属见状,怒吼着要冲过去,姜望初拗着对方的手腕,沉声道:“谁敢再过来,我把他的手腕给拗断了!”
说着,她用力压了一下,中年男人惨叫,连忙道:“别过来!别过来!”
亲属们顿时就不敢再过去了,有女人冲片警们喊:“你们还不快去救人!把那小贱人抓起来!她正在伤人,你们没看到吗?眼瞎吗?”
片警们心里都憋着火呢,要不是你们闹哄哄的,又是打又是骂的,她会动手?还敢骂他们眼瞎?!
可是,职责所在,他们只能让姜望初先放人,小片警说:“你先把人放了,不要再伤人,否则,事情越闹越大,对你更不好。”
姜望初冷冷一笑,说:“官差叔叔,你可别骗我读书少啊,什么叫正当防卫我还是知道的!这个人先动手打我,我脸上还有伤呢,而且这么一大帮子人,都凶神恶煞冲我来,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自身的安全!在法律上,我是无罪的,哪怕我现在伤人,也是因为有人逼我!你看,当着你们的面,他都敢动手,没人能保证我的安全,我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