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树一顿,半晌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姜望初觉得自己那话伤到他的自尊心了,忙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灰心,以后多加努力就是了,要多点自信。”
楚树深吸口气,说:“小九奶奶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输了。”
姜望初:“呃……那也别这么盲目自信,你是不可能打赢我的。”
楚树:“……”
最终,楚树成了姜望初的司机兼贴身保镖,就是所谓的肉盾。
陈染住在海棠酒店的顶层总统套房里,有专门的VIP专属电梯。她提前给了权限,让姜望初到时直接坐VIP电梯就行了。
姜望初到了她的豪华鸟笼里,感慨了一番之后,把在楚家的事当玩笑一样说给她听,她也乐不可支,倒在沙发上抱着靠垫直笑。
陈染说:“太逗了!姜望初,你果然有趣!诶,对了,我给你件东西。”
她跳下沙发,蹬蹬蹬跑进房间,然后又蹬蹬蹬跑出来,扔给姜望初一件东西。姜望初接过一看,一条很漂亮的红宝石项链,而且那颗宝石贼大!
姜望初问:“这个给我?姐妹,这东西值不少钱吧?这可不是人造玻璃啊!”
陈染歪在沙发上,说:“不知道,我一堆这样的东西,放着碍事。是周禅公司年会的时候抽奖抽的,可能值点钱吧?过年不是没给你发红包吗?这个就当是红包了。”
提起红包,姜望初鄙视地说:“你还敢提红包,发八毛八,陈染,你不害羞吗?”
陈染嘻嘻笑:“钱少情谊深嘛,有比没有好,是不?”
姜望初也从包里翻出一样东西,甩给她,说:“我家里自己调配的药茶,养气血的,每天泡来喝,喝完跟我说,我再让家里寄。”
陈染听到是药,立刻皱眉,很嫌弃地闻了闻:“我不爱喝药,苦不苦的啊?”
姜望初说:“红枣枸杞有什么好苦的,让你喝你就喝,浑身冷冰冰的很好受?每个月来大姨妈都痛得死去活来吧?”
陈染不说话了,她当年流产两次,身体亏损严重,这些年又使劲折腾自己,活着就是苟延残喘,没有一天是舒服的。
周禅也不是没有请过国师级别的医师来帮她调理,奈何她一心求死,根本不配合,调配好的药全让她给倒掉了,要不就泼到周禅身上去,喝进肚子里的几乎都是周禅灌下去的。
她抓着那包药茶,闻着淡淡的中药苦香味,问姜望初:“你说,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天天受折磨,不是被人折磨,就是自己折磨自己,都这么苦了,为什么还要喝这些苦药?岂不是苦上加苦?”
姜望初甩着那条项链,说:“人出生在世上,本来就是来受苦的。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哪哪都是苦!”
陈染说:“那为什么活着?”
姜望初一笑,甩出的红宝石被她一手握住,道:“为了希望!”
陈染不解:“嗯?”
姜望初说:“好比我,希望我恨的人倒霉,希望我爱的人幸福,希望我未来能和我家小九恩爱百年,为了这些希望,再苦我都愿意。”
陈染垂下眼眸,淡淡地说:“可我……没有希望。”
姜望初问她:“没有?你不希望自由?不希望摆脱周禅?不希望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陈染自嘲摇头:“那不是希望,是奢望!是永永远远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姜望初也不多劝她:“那也行,没有希望,就没有绝望。但至少,让自己活着的每一天都好受些,怎么能便宜了那些伤害自己的人?折腾自己算怎么回事?人最该爱的,最该原谅的,就是自己!”
陈染问姜望初:“原谅?我该原谅自己吗?望初,你知道吗?我曾经有过孩子,他们是因为我的愚蠢,因为我的错爱才消失的,我……我没法原谅我自己,我还做了小三,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这样的我,值得被原谅吗?”
姜望初不答反问:“你愿意原谅你自己吗?”
陈染:“我……”
姜望初说:“我只知道,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如果你已经付出足够的代价了,那么剩下的时间,不是再折磨自己,而是纠正自己的错误,已经学会原谅自己。”
姜望初的话,让陈染有些触动,她喃喃道:“我希望……希望能摆脱现状,我希望纠正自己的错误,希望自己能原谅自己。”
陈染闭上美丽的双眼,眼泪滑落。
姜望初晃着手中的红宝石,淡笑道:“万物之中,希望最美!”
陈染收起了姜望初给的药茶,她心情变化很快,刚刚还在感伤,一转眼她就喜笑颜开了。她扑到姜望初身边,对她说:“望初,你教我功夫吧,我想学功夫!”
姜望初推开她:“去去!学什么功夫,细皮嫩肉的,好好做你的妖精去。”
陈染说:“你也细皮嫩肉的,你怎么就会功夫?你教我嘛教我嘛教我嘛!”
她两手搭在姜望初肩膀上,不断摇晃姜望初,姜望初脑袋都快被她摇掉了,只得求饶:“行行行,我教!我教!”
陈染高兴了,说:“现在就教。”
姜望初捂着被她晃得两眼发花的眼睛,指着一处空地:“来,先蹲个马步我看看。”
陈染立刻撅了个屁股,姜望初踢了她屁股一下,说:“这叫什么蹲马步,看好,这样!”
姜望初给她做了个示范,陈染照着学,然后姜望初纠正她的姿势,标准了,就说:“嗯,就这样,先蹲一个小时吧!”
“啊?”
“啊什么啊?蹲马步练的是腰臀腿的力量,腰臀腿没力,下盘不稳,什么功夫都练不成。”姜望初说着,在房子里转一圈,找了几本书,一本放她头上,然后双手双腿各方一本。
姜望初说:“蹲好了,不许动,书掉下来了时间就得重新计算。”
“啊?”陈染惨叫,一转头看她,书就掉下来了,一本掉,四本跟着掉,全砸她脚面上了。“哎呦喂!”
姜望初回头斜睨她:“时间重新算啊,自己把书捡起来,我就在这里看着你!”
姜望初像个老学究一样背着手,走到沙发边。陈染趁她不注意,抓起旁边小茶几放着的水果刀,冲着她捅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