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峰也没对姜望初动手,只是指着她,说:“你TM不是认识李昆吗?你以为自己很牛吗?臭婊子,老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昆的老大,我大哥,整个南城,他说了算!”
“你TM算个什么东西?认识李昆这个混子就以为自己拽上天了?你也不用怕,老子不打你!臭婊子,有我大哥在,你连南城都混不下去!”
“贱婊养的烂鸡,以为嫁了个有点钱的残废,就是富太太,少奶奶?我告诉你,在我大哥这儿,什么楚家小九爷?什么李昆,都给我靠边站!”
韩峰指着姜望初,脏话连篇,骂骂咧咧。
其他人都不敢吭声,蒋唯想上前,被杨若心拦下,小声警告他:“我舅舅可不是吓唬你们的,那个是南城老大孙狐狸,和我舅舅关系极好,你上去,是想死吗?!”
蒋唯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孙狐狸的名声,太响亮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杨若心的话,如同一记雷击,劈得他浑身发麻,他是真的不敢上前了。
韩峰拉着上前的,口口声声称呼做大哥的,不是别人,正是孙狐狸——孙良武!
他听着韩峰骂姜望初,脸上笑意很深,拍着他的肩膀,一边笑,一边拍,像是个很慈爱的大哥,在安抚自己暴躁的弟弟。
他拍着拍着,突然变了脸色,一把抓住韩峰的头发,拽到茶盘前,照着茶盘猛地磕了下去!
那茶盘,是用整块原木雕刻而成,选的木料又是非常坚硬的那种,厚实坚硬,猛地撞下去,韩峰的头就破了,血泼了出来,染红了茶盘一角!
“啊!!!”杨若心捂脸尖叫,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花絮和蒋唯也懵了,浑身觳觫,站得远远的,根本不敢上前!
韩峰被撞得半昏迷,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又惊恐又疑惑地看着孙良武:“大……大哥……”
孙良武也不回答他,抓着他的头,一下、两下、三下!
茶盘被撞得砰砰作响,上面的茶杯都一跳一跳的。
姜望初坐得近,看着就像孙良武摁着韩峰的头,给姜望初磕头道歉一样,那血飙得,好几滴都快溅到她身上了!
她皱眉,说:“够了,血都溅我身上了!”
姜望初发了话了,孙良武才停下来,吐了口气,将人扔垃圾一样扔掉,从桌上抽了几张纸,擦手擦额头的汗。
姜望初皱眉地说:“脾气那么爆干什么?把人弄死了怎么办?”
孙良武笑了笑,说:“当我的面,骂我家小祖宗,我能无动于衷吗?我现在脾气算好了,老爷子叫我积点德,换以前,不打死了我都不消气!”
姜望初给他斟了杯茶,说:“法治社会,以德服人比较好。”
她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想笑,把茶杯递给他,说:“怎么办吧?弄成这样!”
孙良武接过茶杯,喝了口,顺顺气,说:“没事,孙叔肯定给你圆了。”
他踢了踢韩峰,问他:“死没?”
韩峰缓慢在地上转了个身,缓慢地想爬起来,可爬了几次都摔下去,杨若心想去搀,但不敢。
孙良武脚下又是一踹,韩峰立马趴在地上,不敢动了,孙良武问:“死没死?”
韩峰艰难摇头:“没……没有……”
孙良武嗯了一声,说:“望初呢,是我侄女,上次横城你找人动她的艺人,我本来就想教训你的,但她劝了我,你这条狗命才留到现在。现在你非但不识好,还偏要和她作对,那我打死你,你也没什么好怨的,是吗?”
韩峰摇头,嘴里混沌地说:“不敢……不敢了……”
孙良武整理自己的衣服,说:“还封杀吗?”
韩峰:“不……不敢……”
孙良武说:“以后识做点!我侄女做点事业不容易!”
他回头,对杨若心说:“搀你舅舅回去,这么大个人了,走路还这么不小心,还能让木凳子给绊倒,头撞得这么厉害,脑震荡怎么办?”
杨若心连忙上前,抖着手扶韩峰起来,可她力气本来就小,又被吓坏了,哪里扶得起来。
姜望初使了个眼色,蒋唯赶忙上前,帮着扶起韩峰,带着他和杨若心出去了。
楚未晞在楼上茶室,正在和王宝峰说话。
这间茶室是他专用的,装潢摆设与其他包房都不一样,而且特意做了隔音和防窃听,也正因为这样,楼下闹得这么大声,他一点儿也不知道。
小姐姐上楼报信,他才知道姜望初出事了!
楚未晞脸色一变,立刻扔下王宝峰,让荣伯推着他下去找姜望初。
等他下去了,就看见韩峰被杨若心和一个男人扶着出来,头上鲜血淋漓,吓坏外面围观的人。
茶楼经理过来,看到满头是血的韩峰,慌张地问杨若心问:“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
杨若心却很镇定地说:“没什么大事,舅舅刚刚在里面被木凳绊了,头磕在茶盘上,请问这里有医生吗?或者找医药包给我舅舅包扎一下,再叫一下救护车!”
茶楼经理一听,连连点头:“有的,马上!”
他立刻指挥人过来帮忙扶韩峰,又叫人去找医生,找医药箱,还要安抚其他客人,忙得脚不沾地。
荣伯推着楚未晞进了包房,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姜望初,从头打量到尾,嗯很好,全须全尾,没有一点磕碰,表情平静,完全没有动气的迹象,看来连动手的人都不是她。
在包厢里,他看到了孙良武,正捋着头发,和姜望初说话。
一看到他来了,便笑着说:“侄女婿来了。”
楚未晞上前,问姜望初:“你有没有受伤?”
姜望初笑了笑,摇头:“我没事。”
蒋唯留在这里很不自在,又不敢开口说走,孙狐狸还在,花絮也吓得瑟瑟发抖。
姜望初看了,心中一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对蒋唯说:“对不起,蒋导,让你看到这一幕,吓到你了。”
蒋唯摇头,忙说没什么。他哪里敢说别的,茶桌上的那摊血还没干呢!
姜望初说:“如果你现在想改变主意……”
她拿出了合同,吓得蒋唯连忙站起来,摇手:“不不不,不会,我不改主意。合同签了就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