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将办小宴,七日后邀苏念同顾垣一起入宫。
夜里,苏念悄悄跑到顾垣的书房,犹豫了下,还是敲了门。
她难得欲言又止,顾垣三分觉得好奇,七分觉得有趣。
“何事?”
“我……我书读的不好,怕给你丢脸……你可不可以,教我啊。”苏念说着,忙从袖口里掏出一个荷包袋子,放到桌上,“给你的。”
顾垣眉头动了下,用手中的笔挑开荷包口,是一袋山楂糖球。
想来,她是害怕七日后不知如何同太后交流,心里紧张的要命。
他笑笑,“坐下吧。”
苏念木讷蠢笨,他从前有所感觉,却是此刻才深有感悟。
他将太后喜欢的诗书细细说给她,无所进展也罢,竟不出片刻她便迷迷糊糊将要睡着。
顾垣一个转身的功夫,她已趴在桌上了。
烛光明明灭灭,他听着她的呼吸声,有片刻出神。
想起那日,卫峥问他,“可知何为家,何为妻?若只是为应付皇帝草率指了一个妻子,还同从前一样无谓生死不知进退,便不配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何颜面做个铁骨铮铮的大将军。世间不负责任的男子居多,可他顾垣,也要做自损英明、枉为君子的人么。”
卫峥说,你可以任性,也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可说到底,苏念是无辜的。
顾垣看着苏念此时伏在案上,煞是安静的模样,抬起手欲摸一下她的头,终归又是停住了。
他生命里头一次这样仓促的闯进来一个女子,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