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已经没有了石头,墨离和冷傲的踪影,应该是去洗漱了。
“宝贝儿,今天早晨吃什么?”御祁深环抱双臂看着她。
“没力气做饭。”这倒是实话,明许现在浑身无力,只想继续睡大觉。
御祁深耸耸肩说:“那我陪你饿着。”
可他们两个想饿着,有人却不愿意,门被推开了,一个小脑袋探进来,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明许。
“姐姐,我饿了。”
然后是冷傲,抓着小家伙的手,笑呵呵的说:“吹了一晚上凉风,给你们放了一晚上的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意思就是给我们做饭。
明许看了看石头,又看了看冷傲,有些头疼的点点头:“好,想吃什么啊?”
“姐姐上次做的葱花饼,能做吗?”石头眼前一亮,明许的做饭手艺比他奶奶强了不知多少倍,一个简单的葱花饼让他一直回味无穷。
“好,就做那个吧。”明许洗了手,准备好了面粉,加了水,和面时,觉得胳膊绵软无力,揉了几下就揉不动了。
看了眼旁边大爷似的等着吃的几个男人,心里顿时不忿。
“御祁深,你来帮我揉面。”明许脸蛋气鼓鼓的,红扑扑的,眼底满是怒火,用眼神控诉着御祁深昨晚的罪行。
如果是别人这么对他说话,早就不能见着明天的太阳了,明许当然是例外。
冷傲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御祁深,看他到底要怎么应对。
然而,令冷傲和墨离大跌眼镜的是,御祁深竟然真的洗了手,来到面盆前。
“揉面?揉多久?”
“二十分钟。”其实用不了那么长时间,这不是为了惩罚他吗。
明许故意说得时间长了些,反正面揉的越好,效果也就越好。
“嗯。”御祁深点点头,两只手放在面上,开始慢条斯理的揉面。
明许坐在一边,受托下巴看着他,这家伙揉面还摆造型,感觉像是太极宗师一样,那架势还真是有些……
御祁深虽然没有揉过面,但总是善于学习的,用太极的道理来揉面,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他欣赏着自己揉好的一个小小的面团,满意的拍了拍:“怎么样?”
面团揉的圆圆的,面质均匀,看起来像是工艺品一样令人赏心悦目。
明许无语的看着那个面团,点点头,把两根剥好的葱放在菜板上,指着刀说:“切葱,要大小一样的葱末。”
揉面说的是手上的力道,这个御祁深不缺,切葱却讲究刀工,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一下子练习好。
御祁深皱着眉头将葱切成几段,然后盯着大刀发了愁,剁?能剁一样大小吗?挥舞着大刀切了几下子,浓烈的葱味儿散发出来,呛得他眼泪花花。
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御祁深还真是没掉过眼泪,这时候被看了好戏,冷傲乐的都捧腹大笑了。
御祁深手指灵活的转着刀柄,目露威胁:“再笑剁了你传宗接代的家伙,让你这辈子都不能人道。”
石头探头过来:“什么是传宗接代的家伙啊?”
御祁深眼底闪烁着恶魔般的光泽,凑到石头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吓得石头小脸发白,捂着裤裆哭着跑了。
明许狠狠给了他一拳:“你吓唬小孩子干嘛?”
“要吃我当帮厨做出来的饭,还不得付出一些代价?”御祁深理直气壮的说。
明许:“……”
不管怎么着,在御祁深想了一百零八种办法后,葱总算是切好了,明许瞟了眼菜板上大小均匀的葱末,点点头。
这就算是过关了。
明许动作麻利,不多时,几张酥黄可口的葱花饼就新鲜出锅了,配上可口浓香的蘑菇汤,简直胜过世上所有美味儿。
冷傲吃的险些将舌头咽掉了,一边咬着葱花饼,一边口齿不清的说:“嫂子,以后我要常去你们家做客,不用美味佳肴,家常便饭就好。”
“想得美。”明许眼睛一瞪,断然拒绝。
她和御祁深都要离婚了,再招惹他这几个兄弟干什么?谁不知道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人?
冷傲垮了脸,用胳膊肘子顶了顶御祁深:“祁深,你瞧瞧你将嫂子得罪的有多狠?晚上回去跪搓板,必须的啊?”
御祁深一记眼风冷冷的扫过来,冷傲立刻闭了嘴,眼观鼻,鼻关口。
天喜爱没有不散的宴席,吃饱喝足了,总归是要走的,石头哭得眼泪鼻涕的流,拽着明许哽咽着说:“姐姐,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明许也有些伤感,以后?谁说的清呢。
她蹲下来,摸摸石头的脑袋说:“石头,好好读书,记着我的电话号码,以后去A市读书就可以经常见到我了。”
“真的吗?”石头抹了抹眼泪,眼前一亮。
“嗯。”村里教学条件简陋,许多孩子在大一些都是去城里读书,不过,想要去A市读书也得成绩过关才行。
石头显然听进去了,郑重其事的说:“姐姐,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去城里看你。”
明许笑着点点头。
大娘将今年晒的干货尽数都给了明许,山里也就这些东西算是能拿得出手的了。
在明许离开的时候,村长被上面来人带走了,村里恶霸一除,大家都开心了很多。
至于黄毛,御祁深说了,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回去的路上,御祁深和明许并排坐在车后面,两人都没有说话,明许不知道该说什么。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和御祁深的关系依旧无解。
工作已经辞了,这次回去,可真就没什么事儿干了。
“小许,回去后有什么打算?”御祁深打破了沉默。
明许偏头看了他一眼,重新低下头:“打算?努力挣钱,还清你的债,然后离婚?”
御祁深的脸瞬间黑成锅底,他被气得半晌没有吭声,车里空气有些凝滞,前排坐着的冷傲瞥了眼开车的墨离,心里暗想,明许可真能,敢这么和御祁深说话。
明许觉得挺正常的一句话,御祁深的反应怎么就那么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