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挨过父母的训后,出门便朝一个丫鬟房走去。
半年前,他们家来了个丫鬟,名叫王秀珍。
长生父亲见秀珍长的挺好看的,于是让她做了长生的贴身丫鬟。
秀珍是个特别礼貌又懂事的女孩,一直尽心尽力照顾着长生。
长生虽有三妻,但却都是父母一手操办的。虽然三个妻子对她很好,但长生感觉不到那种温暖的感觉,那种他曾经在大学里感受过的心动感觉。
他与三个妻子表面恩爱,实则并没有感情。
秀珍的出现重新燃起了长生对爱情的渴求,渐渐的,他爱上了秀珍。
秀珍来到长生家的四个月后,在秀珍的房间,俩人有实了。
长生没有告诉他父母,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丑事对于二老来说,是奇耻大辱。
俩人就这样悄悄的享受着爱情的甜蜜。
一个月后,秀珍发现自己怀孕了,但她没有告诉长生,直到怀孕五个月,肚子太大了,穿大衣也掩盖不了。
那一天,她在打扫长生母亲房间的房门,长生母亲刚好推门进来,撞倒了秀珍。
同为女人的长生母亲看到了秀珍鼓起的肚子,她便知道秀珍怀孕了。
长生母亲见秀珍有孕,欲把她辞掉,重新找个丫鬟伺候长生。
长生知道了此事,欣喜的同时也有担忧,最终,他把和秀珍私会的事告诉了父母。
正如他猜测的一样,二老的反应异常激烈,他们怒斥秀珍,言辞激烈的咒骂秀珍是贱婢,骂她是死丫子(孤儿)。
长生欲争论,二老接着斥责他,说他败坏周家的血脉,居然喜欢上一个下贱的奴婢。
长生据理而争,但二老坚决要赶走秀珍。
长生迫不得已,说了一句“如果珍珍肚子里的是男孩呢”,这句话堵住了二老的嘴。
二老把秀珍关到二楼角落的房间,除了自由以外,二老会满足秀珍在吃穿住上的所有要求。
二老本不允许长生与秀珍见面,但长生把在大学学到的女人与胎儿的健康知识告诉了二老,为了孩子,最终,二老允许长生半个月能与秀珍见一次。
四个月后,秀珍生下一对双胞胎,长生父母把男孩取名为周祥军,但女儿,他们看都没看一眼。
令秀珍失望的是,就连长生,也并不是很喜欢女儿。
秀珍给女儿取了个“丫儿”的名字,丫儿后来问过秀珍,为什么要取名为丫儿。
秀珍告诉女儿,丫儿就是宝儿的意思。
秀珍生完双胞胎后,丫儿与她一起生活在二楼的角落房间,军儿则与长生的父母及三个妻子一起生活。
可能是血脉关系的原因,军儿不喝任何人的奶,除秀珍除外,不过他还是会吃别人喂的食物。
长生父母见这样也不是办法,为了让唯一的孙子能茁壮成长,他们让步了,让秀珍喂军儿奶水。但不能在她的房间睡,也不能抱军儿带到她的房间去。
就这样,秀珍有将近五年的时候都奔波于女儿与儿子之间。
镇上的人知道长生家生了个儿子。军儿满一百日的那天,长生父母为军儿举办了百日宴。
秀珍牵着军儿的手站在宴会台上,听着长生父亲在众人面前念她的名字、捏造她的出身来历,秀珍感到羞愧。
她想念丫儿,被独自关在房间里的丫儿。
五年来,军儿享受着长生一家人的宠爱。丫儿却在那个角落房间里度过了这么多的年头。
长生父母不允许别人知道丫儿的存在,他们绝对不允许。
长生有争取过,但长生父亲放出话:要不就待在这里,要不就送给别人。
最终,长生放弃了。
秀珍什么也没说,只是每天陪丫儿玩,尽自己的努力满足丫儿的要求,她把自己最美的爱给了丫儿。
长生走到汽车后备箱,提出映有笑脸的蛋糕,拿了一块蓝色的野餐布,朝秀珍母子三人走去。
“孩子们,快过来。”长生喊道。他把蓝布平摆在地上,蛋糕放在中间。
丫儿和军儿见长生喊他们,于是赶紧停下手中的玩乐,欢笑着朝长生奔跑过去。
四人围着蛋糕而坐。长生把蛋糕包装盒拿掉,露出里面的白色蛋糕。俩个一男一女的白色小孩站在蛋糕上,笑脸大张,并且正对着丫儿和秀珍。
长生把十根白色的蜡烛插在蛋糕上,然后掏出火柴,点燃了它们。
“孩子们,吹蜡烛了,吹完蜡烛要许愿噢。”长生说。
俩个孩子张着小嘴慌忙吹气,可能由于气不够,方法不对,吹了十几秒还没吹灭十根蜡烛。
“别急,别急,慢慢吹,看着,爸爸教你们吹。”长生说。
他把嘴唇卷成一个圆,对准蜡烛的火焰,轻轻一吹,火焰便倾斜变小。
他没有把火焰吹灭。
“看到了吗?要像爸爸这样的吹法吹蜡烛。”
俩孩子有模有样的学着长生把嘴唇卷成一个圆,然后对准火焰。“呼…”蜡烛灭了,十根蜡烛全灭了。
丫儿蹦跳着拍手掌,嘴里说着:“爸爸好棒!”
“孩子们,许愿了,一个一个来。军儿,你先来。”长生说。
“我要变成像爸爸一样的大人物。”
“军儿,就这一个吗?”长生问。
“嗯嗯。”军儿说。
“嗯,丫儿,该你了。”长生看着丫儿说。
“我要像蛋糕盒上的小人一样,可以天天在外面玩;我还要爸爸每天陪我;我还要…”
长生打断了丫儿的话,说:“丫儿,愿望多了的话就不能说出来噢,要在心里许。”
“嗯嗯。”丫儿重重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继续许愿。她希望自己每天可以到外面玩,她希望爸爸能每天来陪她,她希望每天能吃到糖葫芦…
“珍珍,难得出来一次,你也许个愿吧。”长生对秀珍说。
“老爷,我没什么愿望,只要老爷、孩子健康快乐我就知足了。”秀珍温柔的说。
长生凑到秀珍旁边,把她拉离孩子们一小段距离。
“珍珍,我们不在大院里了,这里没有我父母,你不用那么拘束。我想看到真实的你,活泼的你。”长生说。
“老爷,我从小都是这样的性格,我…”秀珍脸蛋通红,低着头说。
“你对丫儿可不是这样的,”长生语气有点严厉,“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冷淡,从孩子们出生以后,你就对我冷淡至此,为什么?”
“老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我该死…”秀珍低着头,带着哭腔说道。
“别哭了,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长生有点焦急的说。他双手抚摸着秀珍的双肩,想使她平静下来。
“老爷,对不起,我以后会改的,我会改的。”秀珍依然带着哭腔道。
“爸爸,快来吃蛋糕,我好饿…”旁边响起军儿的声音。
“宝贝,你们先去玩一会,爸爸和妈妈说点事,待会吃蛋糕。”长生大声道。
“哦。”军儿说。他带着丫儿往空地边缘跑去。
长生用手扶起秀珍的下巴,看着梨花带雨的秀珍。说起来,他有好久好久没有认真的观看眼前的美人了。
论姿色,秀珍胜过他的三个妻子;论能力,家里的大小活秀珍都能干,而且做的有条有紊;论性格,秀珍温柔乖巧,十分听话,对于长生下的命令,她从来都是严格执行。
但俩人之间的私事,会令她手足无措。
长生猛然用双手捧紧秀珍的脸,把自己的脸对准秀珍,靠了上去。
秀珍挣扎着躲开了长生的亲吻,长生不甘心,使劲抱住秀珍,吻了上去。秀珍紧抿嘴唇,长生欲挑来,但无济于事。
他胡乱地在秀珍身上上下滑动,秀珍不住的挣扎,最终推开了长生。
长生压抑着怒火,小声吼道:“你做什么?”
“老爷,孩子们在旁边呢,他们看到不好。”秀珍哭泣着小声说道。
“孩子们离我们远着呢,你担心这个。”长生说。
“可是老爷,这荒郊野外,要是有人看到,那老爷您…”
“看到又怎样,难不成别人还敢来管我的事?”长生一脸不屑。
秀珍用手扭着衣角,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说:“老爷,要不回去弄吧,我早就是老爷的人了。”
“不行,就在这里!”长生吼道,此时他已有点失去理智。
长生再次向秀珍靠了上去。
秀珍挣扎着转头看向俩个小孩,发现他们就在不远处的空地玩耍,她哀求着说:“老爷,孩子们跑到边缘玩去了,先把他们抱回来好不好。”
长生没有回应,只是使劲往秀珍嘴唇靠近。
秀珍挣扎着推了一把长生,欲往空地边缘跑去。
长生拉回秀珍,扬起大手,“啪”一声,响彻四野。
秀珍左脸上多了个非常显眼的五指红印,她瞬间倒向一侧,嘴里咕噜咕噜冒出一股鲜血。
远处传来尖叫声,长生看向声音来源,丫儿正站在空地边缘大哭,军儿不见了人影。
长生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吐血的秀珍,然后起身往丫儿处跑去。
丫儿站在地上大哭,嘴里念叨着:“弟弟、弟弟…”
长生跑到丫儿身边,双手放在丫儿双肩,问道:“军儿呢?你弟弟呢?”
丫儿哭着用手指向山下的树林,说:“弟弟掉下去了,呜呜呜…”
长生甩开丫儿,往山下跑去。
“噗”一声。丫儿被长生甩倒在地,血液从她脑袋上溢出。她大哭着喊“妈妈、妈妈”。
秀珍慢慢恢复意识,她听到女儿的声音,她听到女儿在喊“妈妈”。
秀珍挣扎着起身,看见丫儿躺在不远处,她的脑袋流出了一些鲜血。
秀珍心中一颤,她大哭着跑向丫儿,嘴里凄凉的喊着“丫儿,丫儿,妈妈来了!”
丫儿回应她“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秀珍跑到丫儿身边,抱住她的身体。她用手揉着丫儿的脑袋,幸好丫儿的伤口不大,血液已不再流了,正在慢慢凝固。
“丫儿,你怎么样了,我的宝贝,你怎么样了?”秀珍焦急的问。
“好痛,妈妈我好痛。”丫儿哭着说。
“我的宝,妈妈在这,妈妈在这,妈妈帮你摸,过一会就不痛哦,过一会就不痛哦…”秀珍边揉着丫儿的身体边重复话语安慰丫儿。
“妈妈,你流血了?”丫儿看着秀珍的嘴巴问,“妈妈,你脸上怎么有手指,妈妈你的眼睛好可怕。”
“妈妈摔倒了,妈妈刚才摔倒了,过一会就好了,没事的。丫儿闭上眼睛,妈妈帮你揉揉。”秀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妈妈,我帮你揉。”丫儿说着抬起手臂,用手掌轻轻擦去秀珍嘴角的血迹。
秀珍眼泪顿时汹涌而出,她紧紧抱住丫儿,大哭起来,嘴里喊着:“丫儿,我的宝贝,我的丫儿啊…”
“妈妈,别哭,丫儿不疼了。”丫儿说,“妈妈,我有点呼吸不上来了。”
秀珍赶紧放开丫儿,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脑。
山坡下传来一阵哭泣声,声音越来越近。
秀珍牵着丫儿的手站了起来,朝山下大喊:“老爷!军儿!”
她看到长生手里抱着军儿,军儿肚子上似乎有个大洞,他的手臂无力的耷拉在一边,鲜血浸染了他的衣服。
“啊!啊!!!”秀珍大叫道。
她双手抱头,眼球凸起,那只被长生打的充满血丝的左眼,此时显的那么诡异。
丫儿没有去看山坡下的爸爸和军儿,她一直盯着妈妈看。秀珍的恐怖双眼吓得她瘫软在地上,她的小身子不住的颤抖着,牙齿上下碰撞,发出连续的“噗噗”声。
秀珍没有看到丫儿的反应,她心跳的好快,凸起的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长生怀里的军儿,她不顾危险地往山坡下跑去。
“走开!”长生见秀珍欲伸手抱军儿,他微侧身子躲开秀珍,对她怒吼道。
秀珍被吓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长生抱着军儿加快脚步往山上走去,他回到空地,见丫儿在一旁抖动不止。他仅仅看了一眼,便朝汽车跑去。
秀珍紧跟其后,她的嗓子哭的沙哑了,她也看到了发抖的丫儿,但她还是朝汽车跑去。
长生打开后座,把军儿放在座椅上。秀珍冲过来扑到军儿的身体上,用手抚摸着他的心脏。
“没心跳了,没心跳了…这不是真的,这是假的…”秀珍扑在军儿身上大哭,悲伤的眼泪打湿了军儿的身体。
“滚开!”长生一把拽住秀珍的手,把她甩离车门。
秀珍被突如其来的力量甩倒在地上,她的手臂被擦破了,鲜血渗出,染红了一些小石子。
她挣扎着爬起来,再次朝汽车后座的军儿扑去。
长生扯住她头发,摁着她的脑袋往车门上撞,边撞边吼道:“我儿子死了!!被你害死的!!被你女儿害死的!!”
不远处传来丫儿凄厉的哭声,她没听清楚爸爸妈妈的对话,但他们的样子再一次吓坏了丫儿。
丫儿倒在地上身体不住的抽搐,一双美丽的眼睛里此时只含有恐惧,她的瞳孔似乎有扩大的迹象。
不远处。长生还在拽着秀珍的脑袋往车门撞,鲜血覆盖了秀珍的脸,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但耳朵里一直有丫儿的哭声。
长生最后把秀珍甩到地上,大吼大哭的坐上汽车,猛踩油门离去了。
秀珍被打的迷糊了,但还是听清了长生的最后一句话“别让我再见到你”,稍候,丫儿的凄厉哭泣声再次充斥秀珍的耳朵。
她挣扎着爬起,用手臂擦掉双眼附近的血液,朝丫儿处踉跄跑去。
丫儿的心里特别难受,她觉得好像有一颗大石头压迫着心脏,她拼命地呼吸,却发现自己吸多少空气都不够。
渐渐的,她胸前的起伏越来越大…
一双温柔的手掌抱住了她的身体,丫儿感觉到呼吸回来了,她又可以舒畅地呼吸了。
丫儿睁开红肿的双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妈妈的脸,只不过妈妈现在的脸十分恐怖,满脸鲜血,就连乌黑的头发也被鲜血染成了深红。
“丫儿?丫儿?我的宝贝你怎么样了?”秀珍哭泣着问。
“妈…妈妈,我没事。”丫儿虚弱说。
“呜呜呜…我的孩子啊。”秀珍大哭着说。
“妈妈,别哭。”丫儿依然虚弱的说。
“爸爸打我了,爸爸他把我推到地上,爸爸去哪了?弟弟呢?”丫儿问。
秀珍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抱着丫儿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