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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友好磋商

斐烈村长,构思了一番话语后,说道:“老夫也知道,以前对税务官大人,确实不太友好了一些,但是我们也是有苦衷的。”

税务官大人心中一阵骂娘:“岂止是不太友好,简直就是不拿我当人啊,要是换个其他税务官来,你们敢怎么玩?一帮刁民,无耻之极。”

斐烈村长当然不知道税务官大人心中所想,然后继续道:“这事儿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那时候我刚从我父亲手里,接过族长和村长的位置。”

当斐烈村长提到自己父亲的时候,二长老菲利普眼中,一丝不易觉察的阴辣一闪过。

因为大家都在认真听斐烈村长说话,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菲利普一闪而过的异样眼神。

而且菲利普的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本来就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

即使有异样,大家也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妥。

斐烈村长继续道:“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接手族长之位开始,山里猎物的数量就日渐减少。

山寨的捕猎队出去捕猎的时候,十次有五次都是空手而归,即使是捕到猎物,数量也是少的可怜,连以前的一半都不到,这在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得。

大家为了捕到更多猎物,只能选择往大山里面继续深入。为此,山寨还付出了好几条族人的性命。但是如果不深入深山里面,全村老小都得跟着饿肚子。”

说到此处,一大把年纪的斐烈村长也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

两位长老也跟着,一阵沉默。那段时光,确实是整个山寨最艰难的时期,好几个新生儿,因为得不到营养而夭折了,其中就有二长老的第一个孙子。

但是,有一点斐烈村长却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当时很多族人都认为是刚坐上族长之位的斐烈,触犯了山林之神,引来了山林之神的愤怒,所以才降下了此等灾祸。

税务官大人,见到斐烈村长的这种阵势,赶紧出言宽慰道:“村长的那些族人都是为了整个山寨的生存而付出的生命,他们是最可敬的勇士。

如果他们知道现在的村寨,因为他们当时的无畏付出,才变成现在这样繁荣,相信他们在天有灵,也是会感到欣慰和高兴的。而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斐烈村长还请不要太过于悲伤。”

回想起往日的苦难,斐烈村长不由一脸凄然道:“当时整个村寨,举步维艰。原本我们这些以打猎为生的萨拉特人,竟然沦落到吃野菜度日的困境中。就是这种情况下,前任税务官竟然还让我们一分不少的足额缴纳税粮,简直就是恶魔,吸血鬼。如果我们不缴纳足额税粮,他就带着兵丁抓人,让村民们服劳役抵债。”

说到此处,斐烈村长满脸怒气,还忍不住用手里的权杖,重重的跺了一下木制地板,把边上的税务官大人吓了一大跳。

斐烈村长口中前任税务官,瑟维斯大人是认识的,而且还十分熟悉。

因为此人正是瑟维斯的上官,现在的诺伊斯城财务长官——莫里斯-凯伦。

一个十分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老家伙。

当初瑟维斯通过家族的关系,才勉强挤上了税务官的位置,而那个被瑟维斯挤下去的正是莫里斯的亲侄子——夫尼曼-凯伦。

虽然家族帮瑟维斯谋取了税务官的位置,但是瑟维斯在家族也只是不太重要的旁支而已,能帮他弄到税务官位置,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瑟维斯能不能坐稳位置,就靠他自己的本事了。

所以后来,莫里斯升任财务长官后,就把瑟维斯丢到了这云山五村。

云山五村有两个最不好啃的硬骨头,一个就是这云山村,因为云山村的萨拉特人,好勇斗狠,民风彪悍,瑟维斯初来乍到很可能就被来个下马威,事实也确实如此,瑟维斯被云山村连续安排了十年传统节目,一路装孙子,勉强才苟到了现在,换个其他税务官来,直接就派兵镇压了。

另外一个硬骨头就是云溪村,因为云溪村的村长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骑士,虽然税务官等级比骑士高那么一点点,但是到了别人家地盘,还不是想怎么捏你,就怎么捏你。但是,瑟维斯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深深打动了云溪村的村长鲁道夫,两人还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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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烈村长看了看面前的税务官大人瑟维斯,然后满怀歉意道:“就在大家难以为继的时候,还好遇到了大人您……不然大家真的只能割肉卖血来维持生计了。”

税务官瑟维斯大人,此时真的很想跳起脚来,指着这个老王八蛋臭骂几句,喷他一脸口水。

莫里斯那个老王八蛋,把你们整个村寨当孙子一样,搓来捏去,你们一个屁都不敢放。

等我到了云山村,你们就把我乱棍打走,还给我整节目,看我是老实人好欺负不成吗?

虽然,心里极度想骂娘,但是脸上还是要保持一脸谦逊。

斐烈村长继续说道:“自从大人来了这云山五村后,我们的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大家的生活也有了着落,山里的猎物也逐渐多了起来,数量也恢复了正常。如果,没有大人也就没有我们云山村的现在,大人您就是我们的福星啊。”

瑟维斯心里一阵狂喷,你这不算废话吗,你们要么把我乱棍打走,一分钱不交,要么只缴纳一少部分,生活能不好起来吗。你们生活是好起来了,最后背锅顶雷的可是我。

“哎呀,斐烈村长您真是太客气了,云山村能度过艰难,繁荣发展,那也是山林之神的庇护。所以,斐烈村长应该感谢山林之神的恩赐才对,我可万万不敢居功啊。”

斐烈村长一脸“你很识相”的表情:“唔!大人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哈哈哈哈!山林之神我们要感谢,大人我们也一样要感谢。”

瑟维斯又不是傻子,这些套路,他还是十分清楚的。老家伙摆出这份姿态,无非就是说“歉,老子已经给你道过了,你以后也不要老揪着不放,大家翻过这一页,以后重新开始,和气生财”。

一番扯皮拉筋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斐烈村长整了整衣襟,正色道:“云溪村的鲁道夫村长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这些年来确实是我们对不住大人。”

来啦,来啦,老家伙终于上正菜了。瑟维斯轻啜一口热茶,疑惑不解道:“哦?不知道鲁道夫告诉了你哪些东西?”

斐烈村长道:“这么多年来,大人一直都守护着我们云山五村,听说其他税务官征收税粮,都是横征暴敛,每次都会闹出好几条人命来……大人对云山村照顾了这么多年,我们云山村亏欠大人太多了。若非如此,那个跟我完全尿不到一个壶里的鲁道夫,也不会和大人成为朋友。”

税务官瑟维斯道:“诶,斐烈村长说笑了,我并没有守护什么云山五村,我只是按数收粮而已,当然,如果斐烈村长能够把拖欠的税粮补齐,那就再好不过啦,哈哈。”

斐烈村长听了瑟维斯的话后继续道:“之前因为大人在我们村寨没有收到足额的税粮,让大人每次考评都是垫底。听说今年过后,如果大人还是垫底,就会换个新的税务官过来了。今年为了能让大人获得一个不错的考评,我们云山村决定足额纳粮,不光是这一次,以后都足额纳粮,一分都不拖欠。另外,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以前的拖欠的税粮……”

瑟维斯当然明白斐烈村长的意思,十分豪爽地大手一挥道:“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提了,咱们重新开始。”

老狐狸,我还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老子要是再垫底,就要被撤掉了,要是换个暴脾气的新税务官来,还不得把你们揉圆搓瘪了。

以前那么大的亏空,说不要就不要,税务官大人还是十分心疼的。不过以后云山村能够足额纳粮,也算是大家的等价交换了。

“斐烈村长,云山村以后能够足额纳粮,我真的十分高兴,但是今年的额度恐怕要……”

正在此时,一个山寨的护卫兵丁闯进了大厅内,单膝跪地道:“报告族长和两位长老……”

众人正聊得十分愉快,突然被一个闯进来的兵丁给打断了,斐烈村长心里十分的不爽,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调教无方。

斐烈村长,大声呵斥道:“混账东西,这里也是你能进来的地方吗,没看到现在有客人在吗?来人啊,把他给我拖下去重责20大板,再有下次,乱棍打死。”

传令兵丁都快哭了,心说我就是一个传话的,我也不想进来啊,但是外面都打起来了。

税务官大人当然知道,这什么“20大板”,“乱棍打死”,完全是说给自己听的。

斐烈村长给足了自己面子,自己也得赶紧给斐烈村长一个台阶下才行:“诶,斐烈村长,也许他有什么重要事情要传达,总得让他说清楚之后再重责不迟。”

斐烈村长冷哼一声道:“看在税务官大人的面子上,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说吧,什么事情,如果不是什么紧急要事,一样重责。”

兵丁面庞皱成一条苦瓜,道:“族长外面有人打起来了。”

斐烈村长一脸不悦:“我以为多大的事儿,那帮小子要是哪天不打架,太阳就从西边升起来了。”

兵丁赶紧解释道:“不是咱们山寨的人内斗,而是之前陪税务官大人来的那个手持木剑的少年和……和二长老家的雪莉小姐打了起来。”

兵丁说完,还用眼睛余光瞅了一下,边上的二长老。

“什么?”当税务官大人听到“木剑”时就心中一阵惊吓,然后听到“雪莉小姐”时整个人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心中大骂:“张——扬——你个王八蛋。老子跟你没完。”

斐烈村长,望向一旁泰然自若的二长老。

二长老十分淡定道:“小孩子家,打打闹闹很正常不过,无需多虑。”举起茶杯,轻啜了起来。

二长老之所以这么淡定,那是因为对自己孙女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自己那个孙子从小就烂泥扶不上墙,反倒是这个孙女从小就表现出很好的天赋,让自己很是长脸,唯一有点糟心的就是,再优秀的孙女,以后也要成为别人家优秀的儿媳,嫁出去之后,就跟自己没任何关系了。

见二长老并不愿意插手,斐烈村长只好发话道:“无论如何,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虽说都是小孩子,小打小闹而已,可要是受伤了就不太好了,他们现在在哪里?”

兵丁赶紧回话道:“回族长大人,他们在角斗场。”

“什么?在角斗场?这就不太妙了,咱们赶紧过去吧,要是真出了问题,大家都不好交代。”斐烈村长有点着急了。

斐烈村长并不认为那个拿木剑的少年能够打败二族长的孙女雪莉,反倒是害怕雪莉下手没轻没重,把对方给重伤了。

自己刚跟税务官谈妥了以后的事项,现在就来这么一出,要是把税务官大人的人给打伤了,那不是啪啪打税务官的脸吗。

村寨的角斗场有个规矩,角斗场上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站到最后,中途不能停止,更不能有其他人帮忙。就算是族长想插手也不行。

战斗的失败者要么被彻底打趴下,要么被击落到场地下面,斐烈村长此时非常希望结果是后者。

二村长却十分淡然道:“族长大人,他们可是在角斗场,咱们就算去了也插不上手,晚点过去也是一样的。”说着又轻啜了几口茶水。

看到二村长这装逼的样子,斐烈村长一肚子火气:“那你就在这里慢慢喝茶吧。瑟维斯大人,咱们赶紧过去吧,我怕雪莉那丫头下手没轻没重,把你的人给打伤了。”

税务官大人发现他们都很看好二长老家的雪莉,一颗提起来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了。

只要待会受伤的不是二长老孙女就行,至于张扬那个家伙,真要被打伤了,就当是给他的教训,谁让他那么会惹事。

但是一想到之前在山下,张扬是过来保护自己的,税务官大人又感觉自己很不厚道。

一番激烈的争论过后,二长老还是跟着众人一起,往山寨里面的决斗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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