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媛媛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苏茜接着道:“我知道,程先生最近对你比较特殊一些,还让庞总监把你签下来,你是不是认为他想捧你是因为喜欢你?”
才不是!是因为他觉得我是骗子!沈媛媛心想。
“我有个消息,”苏茜郑重其事道,“程先生的未婚妻最近去世了。”
沈媛媛呆了一呆,她死的消息传这么快?
“程先生对他未婚妻一往情深,别的女人根本没被他当回事,他的未婚妻去世不久,程先生充其量是把你当成他未婚妻的替身了,”说着,苏茜上下打量沈媛媛,猜测着:“也许,你哪一点跟他未婚妻很像吧。”
一语中的!
沈媛媛无话可说,程隽哥哥确实是因为她说自己是沈媛媛才搭理她的,甚至还觉得她是骗子。
“你——”沈媛媛抬起下巴,试图压过苏茜的气势,“你跟他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对他的事特别了解?”
苏茜愣了,黯然道:“我跟程先生?也不过一面之缘……”
沈媛媛咬唇,“最好是这样,你不要再接近他了,他都有未婚妻了,你也知道不是吗?”
苏茜张口结舌,这人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你只是他未婚妻的代替品,你听不懂话吗?”苏茜气愤。
“他不是那样的人!”沈媛媛丝毫不放在心上。
笑话!程隽哥哥才不会找什么代替品!他都说了,他只有一个媛媛!
沈媛媛得意地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被沈媛媛神奇的脑回路打败的苏茜回到了休息室,经纪人迎上来,“你跟她吵起来了?”
“没有……”苏茜茫然道,“她好像脑袋不太灵光的样子……”
嗯?
经纪人疑惑了下,随即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家艺人身上,“你说你,她怎么样都是她的事,你何必去管她?”
苏茜疲惫地仰躺下来,经纪人并不知道她对程先生的心思,关于沈媛,她使用的借口是‘被庞总监看重的新人,背后好像有靠山,将来保不齐是大威胁’,经纪人信了,还以为今天她是去找沈媛下战书。
“是啊……我何必去管她呢……”苏茜叹息,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做这一番举动,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了。
沈媛媛两手空空来了媛梦影视,又两手空空回了罗诗的住处,没签到合同,还附赠了一双肿眼泡。
罗诗见状,立刻撸袖子奋起,“谁欺负你了,人呢?看我打不死他!”
沈媛媛抱住罗诗,呜呜了半晌,一点眼泪也没掉,眼圈发涩,暂时无法再提供泪水。
“罗诗……我好难过……”
罗诗心疼地摸摸沈媛媛的后脑勺,“别哭了,受什么委屈你慢慢说……”
沈媛媛把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貌似也没受什么委屈,就是心疼程隽哥哥而已。
“呃唔,就没签约。”沈媛媛嗫嚅道。
“没签就没签吧,他们不签你是他们的损失,不是你的错!”罗诗斩钉截铁道。
沈媛媛摇头,“不是他们不签,是我不签。”
“啊?”罗诗眼神飘忽,心想,坏了,这怎么还学会吹牛了?别是打击太大,一时下不来台,嘴硬吧……
“那你为什么不签?”罗诗决定顺着沈媛媛的牛皮说下去。
沈媛媛黯然神伤,“因为程隽哥哥根本不相信我,他以为我是个骗子……”
“噢……”罗诗煞有介事地点头,内心抓狂,上天啊,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她完全听不懂啊……
“所以我就没签约。”沈媛媛总结道。
“嗯……”罗诗给予肯定,“你做得对!”
“是吧?毕竟我签约媛梦也没有用了……”沈媛媛沉浸在自己悲伤的小情绪中,没发现朋友的敷衍。
“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实在不行,我问问张扬,她还缺艺人呢,到时候咱俩一个经纪人,还能住在一起。”罗诗安慰道。
沈媛媛连连点头,要是连罗诗也不管她了,她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程隽离开没多久,吴秘书就接到庞伟茂的电话,庞伟茂把沈媛媛后来的表现通通汇报了一遍。
吴秘书如实传达给程隽听。
“拒绝了?”程隽枕在车枕上,闭目养神。
吴秘书回答:“是的,庞伟茂说她哭喊着非要拒绝。”
程隽冷笑,“她不愿意接受我的提议。”
“那我们该怎么办?”
程隽道:“先晾她一晾,她有目的,自然会靠上来。”
“是,程先生。”
“我让你去查本家的人员情况,查得怎么样?”
“我已经把本家的工作人员都查了一遍,倒是有个园丁很可疑,但是他刚上班没多久,从时间上来看,不可能是他做的。”
程隽皱眉。
“那您看,这个人怎么处置?”
“先留着,以后可能有用,把他看紧了。”
“是,程先生。”
*
罗诗的电视剧拍得很快,比起韩导,这导演的速度可称得上飞速。
很快,罗诗杀青了,杀青宴的时候,张扬特地到场替罗诗感谢导演照顾,向导演敬了好几杯酒。
结束的时候,张扬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
罗诗和沈媛媛两个人,一人架起一条胳膊,拖着张扬回房。
两人好不容易把张扬挪到床上,罗诗还给她沏了一碗蜜水。
“她经常这样吗?”沈媛媛担忧地问,“对身体不好。”
罗诗托起张扬的后颈,喂她喝了半杯水。
“我觉得她都是故意喝醉的,明明有些场合不需要她喝那么多,估计她还是走不出以前的事。”
沈媛媛想起罗诗给她讲过的,张扬的事情,再看张扬的睡脸,顿时懂了。
对男友的恨意,对第三者的恨意,或许还有对愚蠢的自己的恨意,都在折磨着张扬,所以她喝酒,是想要醉过去,也想要惩罚自己。
“可是,该受惩罚的,明明就是做错事的人啊,为什么无辜的人反而更痛苦呢?”沈媛媛喃喃道。
是自己的任性,为什么痛苦沉沦的是程隽哥哥?
罗诗叹息,“这世上哪有公平的事。”
两个人给张扬关上灯,带上门,离开了。
在昏暗的床头灯下,躺在床上,本该毫无知觉的张扬睁开了眼睛。
沈媛媛和罗诗的对话,她都听在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