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着小雨,我和阿计打着伞,站在斑马线上,对面就是老城区。老旧的巷道只有最前面有一盏路灯,再往里便什么也看不到了。看着那些老旧的建筑,不由得联想到最近几次发生在那里发生的怪事,听说有人在里面拍到一个长着人脸的壁虎,想到这里不由得浑身冒冷汗。
“怎么这么黑啊。”
“你怕了?”
“呵呵,怎么会?”我冷笑一下,试图掩盖内心的恐惧。
“那就好,帮我把人找到后,报酬三七分,怎样?”
“好,好吧。”尽管很害怕,但是面对报酬就拼一把吧。阿计向来小气,这次报酬给我三成可算是下血本了。绝对不能便宜了他。
绿灯亮了,我们穿过马路,进入黑漆漆的巷道。
老城区自本世纪初便逐渐荒废了,一些墙体已经有大量的裂纹,有的墙体水泥脱落,露出石砖和钢筋。有的墙上还有爬山虎和青苔,看起来有三四十年的历史了。
巷道内气味难闻,听人说,城区的很多流浪汉和乞丐都在这里落户安家。平时也不打扫,附近的居民都把垃圾往这儿扔。这里几乎成了我们市区第二个垃圾场了。
借着手电筒的光,几只老鼠从水坑里脱出一只死猫的尸体,肠子被拉得很长。看得人直恶心,墙边一个东西忽然跳了一下,是蟾蜍。巷道里充满腐臭发霉的气味,不知那些流浪汉是如何忍受这些的。
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门店前,破旧的牌匾已分不清原来的颜色,只有字迹尚可分辨。上面只有四个大字:“澡堂”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儿童五元,成人十元。”
“就这里?”
“对,他妻子发给我的照片里面就有这家店。这张照片是他发的最后一个动态。”
“你们是来泡澡的?”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柜台后面传来,把我们吓了一跳。是一个老太太,脸上尽是老年斑,身体很瘦,皮肤黑黄,看着像是树皮。
“啊,对,我们是来泡澡的”朋友楞了一下,我脑抽了一下,脱口而出。
“一个人十块。一共二十。”老人说道
“我没带钱,你帮我付一下吧。”阿计掏了掏口袋,耸了耸肩,示意自己没带钱。
“没带钱用手机支付啊。别想让我掏钱”我可是放弃了休息时间来陪他的,难道还要让我来付钱?
“这里一律用现金,我老了,不会用手机。”老人又说。
“好吧。”我无奈地从口袋里翻出几张纸币,拿了两张十元给她。
“往里面走,这是门牌钥匙,房间里有毛巾。半小时后听到铃声就可以洗了。”
“谢谢。”我接过钥匙,便和阿计找到房间休息等待。
“把澡堂开在这破地方,谁会来啊?这里基本都不住人吧,难道靠流浪汉和乞丐做生意?他们不会有闲钱来这地方吧。”我边吐槽边观察房间,墙壁有大块脱落的地方,墙角还有大块霉斑,房间里也是一股发霉的气味。
“所以才奇怪啊。你看刚才那个老太太,脸上都是老年斑,身体干瘦,眼睛无神,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活人。”
“而且这房间气味也难闻,估计是没生意,也没钱修。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做生意。”阿计又补充一句。
“铃铃铃……”正说着,外面的铃声响了。我们收拾好衣物,听到附近房间门打开的声音。
“还有其他人?”我有些惊讶
“应该是先来的吧,难道还真有人愿意来这地方洗澡?”
“不管了,把手机带上,先跟上去看看。”
我们跟在前面一个身材较为肥胖的人后面,来到一个宽阔的空间,是圆顶的,四周墙壁都是石头,这里看着像是一个洞穴,不知是懒得修缮还是刻意为之。里面雾气翻滚,连附近的人都看的不是很清楚
“这什么气味啊?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咱们暂时别下去,先看看再说。”阿计说着,跑到浴池边坐了下来。我也紧挨着他坐下,观察浴池的情况。
浴池水似乎很深,水也很烫,水面还泛着白沫。不断有绿色的光点从水里升上来,漂浮在空气中,显得异常怪异。而偌大的澡堂只有我们四个人。
其中一个人下了水,只露出头部在水面。另外一个人也跟着下去了。
阿计把手放入水里,说了一句:“水温还行,我们也下去泡一泡吧。”
“我受不了这里面热气和湿气。太热了,我现在就有些不舒服了,我在上面等你吧,你别泡太长了。我们还要找人呢。”
“好吧,那你就在上面待着啊。”
“哎呦……”阿计把他的手机交给我,正要下水,远处胖男人喊了一声,把我们吓楞了一下,我们看过去,他摔倒在浴池里,被水淹没了头部。
“呜~~~呜~·~~”他在水里喊了两声,便再没有声音了。这下我们更不敢下水,尽管想去救他一命。
他旁边的瘦个男人一脸惊恐,随即从浴池中央向池边游动,水雾中,一条红色的舌头一样的长条物体扑向他。
“小心……你后面……”我和阿计齐声喊道,那人似乎是下意识回了一下头,巨大条状物缠住他的腰部,把他拉进了水里。阿计和我大吃一惊,赶紧起身要跑,背后传来巨大的水声,我们再管不了找人,一口气跑出了澡堂。
我们跑进附近警察局报案,录下口供便回家了,警察要我们留下联系方式以备随时联络。
第二天晚上,我们在新闻里得知,警察强行打开澡堂的门,里面没有我们口中的老太太,浴池里的水烧干了,池子里全是长了霉菌的白骨,白骨上面一张人脸的类似壁虎的生物盘在那里,附近还有很多幼崽,把警察也吓了一跳,他们最后叫来支援,用火把它烧死了,警察数了数尸体,和最近失踪人口数量正好对上,其中就包括阿计要找的那个男人。
哦,对了,在警察公布的视频里,那个四足生物长的人脸长得挺像那个收钱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