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月圆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好久都没有缓和一直在流冷汗。
棠儿听到声响赶紧拿着灯笼进来,看着紧张的柳月圆:“小姐是做噩梦了吗?”说着把灯笼放在桌子上倒了杯茶端过去。
柳月圆喝了一口茶,眉色紧张:“棠儿,这是第几回?”棠儿思考了一刹那:“回小姐,这是这礼拜的第四次。”
柳月圆按了按太阳穴:“大夫开的药也不见起色,这……”
棠儿担心的扶着柳月圆:“小姐,不然…我明日陪小姐去南山清贫寺去寻玄安师父?她声望如此大,说不定可以帮小姐分解?”柳月圆点头。
这个礼拜已经是第四次做这个梦了,做噩梦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个梦太不吉利重复率太高,让人不得不紧张。
清贫庵:
柳月圆今日穿了一件淡黄色对襟袖衫,上面用金丝绣的羽毛和狐尾与她身上的气质绝配。就连喜好红色的棠儿今日也只是穿了件青绿色短衣。
清贫庵明明有名声这么大的玄安道长,却一个来添香火的人都没有,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徒有虚名?
木鱼声传来,柳月圆和棠儿进入御房,只见穿着灰色长衣广袖,用木根盘着高高的头发的素雅身影。
听到脚不声,玄安睁开了眼睛手中的木鱼声却没有断。棠儿识相开口:“是京城柳大小姐。”
玄安冷冷的开口:“请坐。”棠儿用手扶着柳月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玄安闭眼继续敲着木鱼念经,半个时辰过去等那经文被背完才停。玄安站起来为柳月圆倒茶,棠儿赶紧接过茶壶自己倒茶。
玄安坐在柳月圆旁边的椅子上:“柳小姐此次前来可有事?”
柳月圆用手中的手绢擦了擦嘴角,轻轻一笑:“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我有点担心,最近噩梦缠身怎么都睡不好,做来做去还是一样的梦我怕……”
玄安道长面色凝固,认真听讲:“柳小姐是做了什么梦呢?贫尼帮小姐好好分解。”
柳月圆看了一眼棠儿,棠儿用眼神安慰的着她:“梦里昭仪娘娘憔悴苍白,瘦骨如柴,眼里满是泪水在说圆儿不要…一会儿又看到了好似姑母进宫前的样子,突然姑母被冷箭射中……”
玄安道长看到柳月圆的表情渐渐难控制,立马打断:“小姐这是第几次?”柳月圆回答:“这个礼拜第四次。”
棠儿加语:“小姐每次都是大汗淋漓的从梦中醒来,再也不敢入睡了,大夫开了几副助眠药却也控制不住。”
玄安道长掐了掐手指:“阿弥陀佛,都说梦实相反,道理虽如此,虚影唤真实,此是一点通,小姐及时赶来是对的。”
柳月圆听了这一番话心思愈发不平静:“道长,这可是老天要提醒我什么?”
玄安笑道:“天是谁?莫不是大家尊敬的帝下?天宠是恩,恩即如凤,昭仪娘娘怕是那个凤,天凤合一便是天作罢!”
柳月圆皱眉:“请道长指点。”
玄安道长上下打量着柳月圆,看了看柳月圆的眉间和手相,眉头越发皱的紧:“柳小姐本是出于龙中凤,天仙下凡者…一念之差决定一生,万事向前看不要对着回忆放不开,昭仪娘娘让你回避的便是从前犯下的错念。”
棠儿看到柳月圆在思考,不解的问:“道长可不可以说的再仔细一点?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们来的好?”
玄安道长闭上眼睛,双手十字并拢:“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柳小姐会明白的。”
柳月圆猜到了这件事或许跟昭仪不让她入宫有关:“多谢道长的指点,棠儿,香火添在箱子里。”棠儿拿出腰间的荷包走到中间放在菩萨旁边的功德箱里。
玄安道长仍然必着眼睛:“多谢柳施主。”
柳月圆站起来行了礼便走出去了。玄安这时才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处事大方,端庄优雅的小姐感到了些许遗憾。
不知道将来她能不能帮助这位小姐扭转局面,依着柳月圆聪慧的面相将来的局面应该是简单了很多…
如若她没有离家,她或许是柳月圆吧?只是或许她成为不了繁荣富贵又端庄大方的柳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