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月芯……岑月芯……”
一声声恼人的呼唤,让迷迷糊糊的岑某本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蹙着眉头想去把那个发出声音的物体推远,哪曾想手还没碰到,就被一双火热的东西禁锢在一起,轻轻摩挲着,烫得她心跳一漏。
“该醒来了,岑老师……”
那道声音低沉谙哑的擦着她耳边而过,伴随着令人酥酥麻麻的氧意,让岑月芯忍不住轻颤了下。她抖着睫毛睁开眼,视线慢慢由白茫茫一片变得清明。
哎……自己的房间,原来……没死啊……
窗外还是夜色,说不清是得生后的庆幸,还是没把握住机会脱离苦海的小纠结,总之她的心绪有些复杂。恍恍惚惚的,混合着浑身的酸痛,让她迫不及待的想侧身把自己裹成一团,找到一丝熟悉的安全感,来把所有不适都驱散掉。
不料,有人并不想她如愿。
“醒了?”
岑月芯猛地一怔,这才偏头仔细去瞧那团火热的来源。
“安熠然?!——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要是没在这儿,那岑老师现在……该怎么办?”
“……啊?……”
“啊什么啊……”
坐在床边的安熠然,仿佛是经历了某段长途跋涉的旅人,满脸倦容的捧着岑月芯的手在唇边碰了碰,不顾她惊起的战栗和抽手的力道,把沉重的脑袋砸向柔软的床铺的同时欺身压下,牢牢拥住了身下的女人,带着愠怒和沉闷的害怕道:“岑老师……真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对于他逾矩的行为,岑月芯再次惊得手脚并用!
“你干什么……”
她推不开身上的男人,那力道之大,活脱脱似乎意在把自己拥进他的骨血里。
“安熠然,你放开我……呼吸不了了……”
她艰难的向对方求饶,那压在她身上的后背顿时一僵,随后力道便松下去不少,可还没等她得到片刻缓冲,脖颈处又是一痛,让她皱眯了眼。
“你属狗的啊!”她快速的敲打着安熠然的背,疼的大喊:“还不快松口!”
谁知那可恶的小子非但不听话,还叼着她的肉在牙齿间磨了磨,岑月芯甚至感到一股粘湿的液体正随着他的动作,流到了自己的肩窝里,让她心悸不已!
“安熠然!我疼……”
身体本身就筋疲力尽的累,这会儿岑月芯拗不过他,只得放软了声音再次求饶。没想到这人很吃这套,当真松了口。
“这是惩罚。”
安熠然在她颈边呼呼的喘着粗气,看着近在迟尺的白皙,努力的克制着心头那团正在蔓延开来的火。
岑月芯趁此机会,抬腿用巧劲顶开了身上的男人,然后快速坐起来,严密防守的拉来被子把自己团住,来隔开和那“危险”的距离。
安熠然不以为然,索性双手枕在脑后,大剌剌的躺在床上把人狠狠盯住,尤其是她颈侧上的红印,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
“是你……是你救的我?”
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目光,岑月芯很跌份的结巴了。
“不然呢?”安熠然目光一暗,一巴掌拍在被面上,咬牙切齿道:“岑老师这用上扩音喇叭都吼不来半个人影的地方,要是没有我,你可就沉在池里和底下的青蛙作伴了!”
岑月芯心虚道:“可你现在……不该在剧组吗?”
“对啊!本来该在剧组的!”安熠然又一巴掌拍下,“我都庆幸自己简直是开了天眼,非心痒难耐赶过来想看看你,哪里敢想会经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救人大戏!我和小爱要是在晚来了个几秒,你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明明不会水还跳下去逞强的大傻子!”
害怕他扑过来,岑月芯提起被子把自己整个儿罩住来承接他的唾沫与暴怒。
“那白时梦怎么样?”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对方又一拧眉,她立即解释道:“就是和我一起落水的那个女人。”
“被小爱和金鱼送去镇里的卫生所了,应该死不了。”安熠然没好气道,“你倆深更半夜不睡觉,是一块儿跳水闹殉情吗!”
“不是!”
岑月芯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被训得直不起头,她嗫嚅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哪知安熠然越听脸色越加难看。
“岑老师对待白眼儿狼还真是好耐心啊!怎么对我就不行了!”
他猛的撑起身子压来,危险的眯起眼睛,“想想前些日子的避之不理,对比之下,我真是凄惨。”
“不……不是。”
岑月芯猫着身子躲在被子里,突然觉得这小刺猬变成了大狗熊,她惹不得,又怕得慌,只好装弱可怜道:“哎哟……我心口疼,头晕眼花,估计是呛水的后遗症,你让开些,我想休息休息,成吗?”
“不成!”
安熠然果断拒绝,并不打算放过她,双臂一展,把人连同被子一起团进自己怀里,笑得迷人心魄道:“要休息,就在这里休息,在我眼皮子底下休息。”
岑月芯一怔,耳尖微微泛红,她心跳加速的挣扎着想逃出去,却被人压着一起倒在了床上,四肢被固定住,动弹不得。
“岑老师你老实点,从横店到这里,在心急如焚的下水捞人,到寸步不离的等个不要命的女人醒来,折腾了一晚上,我也很累了……”
抵在她颊边的头颅,像小狗般的,用他光滑的额头蹭了蹭,呼吸扫过脸庞,这下岑月芯连心窝处也在微微泛着滚烫,她有些心疼道:“戏是杀青了吗?”
“没有。”
“那你过来是请的假?”
“不是。”
安熠然嫌被子碍手,一把扯开把自己也裹了进去,两人肌肤相贴,岑月芯觉得不妥,又想挣扎时,他才徐徐道:“早就已经过了十二点,所以准确的该说是昨天下午,搭景棚内发生火灾,烧毁了一部分后戏要取的景和一些道具,整个戏份只得延期,导演就给放假了。”
“——火灾?”岑月芯瞬时担心道:“那你没受伤吧?”
“一点小剐蹭,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