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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红衣少女

公园、草地苗圃上面,静静地躺倒着一名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她穿了一袭红衣,短裙,乌黑流瀑似的直长发倒了一地。

若不是秦元眼尖,同时还兼备了超凡脱俗的身手。定然不能及时发觉,倚仗先天胎息、近乎天人合一的玄妙境界,他立时间觉察到了不对劲,面前的这位少女好像已经昏死了过去。且其心脉跳动频明显和常人不太一样。

气息似有却无,全然没了活人生机。所谓的医武不分家,能入得了武道界,必然多少会一些医术,毕竟还需为他自己考虑。秦元在锦衣卫大营里也充当过医师,口中传出去了一声叹息,从少女艳红、白皙的面色上推断,她定是得了某种绝症,想来命不久矣。

伸指一探,秦元从其腕带关节轻触,一下下地探脉、摸骨,十分茫然的放开了手指。而后齐齐地打进了六道乳白色热流,封死她的外穴,开始慢慢地在此等候。

混元真气化开了她体内的毒血,使之停滞不动的血气再度滚滚流通。即便如此做下去,秦元也不敢说治好她的一身天生绝症,花费了好半天工夫,倒流而去的真元在丹田气海融合,专属于太极之道的红蓝两种真元合一。稍微一经消耗,这片天地就像是和他连通了一般,漫天星辰之精流淌了下来,快速恢复。

事实上,这也是他从大明王朝穿越到了四百年后,身体渐渐起了的奇异变化,可以毫不客气地说,目前的秦元早已超越了武道界所谓的先天胎息之境。窥见了那至高无上的真武领域,真元液先天还丹,自发地凝结出了修真者的圆满金丹。这也算是一种了不得地福缘。

但凡真武之境的强者,都已超出了凡俗界,可秦元只不过是一场大梦,朝夕间便借助玉佩之效,慢慢地聚拢灵气、天地星辰之精,入了圆满的先天金丹境界。

“唔。”红衣少女悠悠一声轻哼,醒转了,秦元长出了一口气,如果她不是气脉时而断续,自己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武道宗师境界的绝顶高手了。竟瞒过了自己的感知,气机悠长的他倒灌了一口真元母液,抵在她眉心,热流涌现,楚珀舒服地哼了一下,那双好看的明亮大眼睛里面尽数是好奇。

“谢谢你,救了我。”

红衣少女刚要说话,又轻咳了一声,从怀里掏出来一只巴掌大小的黑铁匣子。秦元也不是觉得很稀奇了,因为从徐娇那里,他了解过这东西名字叫作手机。是一种很奇特的通讯神器,比起古代的八百里加急传讯方便多了。

“爷爷嗯,那好、再见。”少女通完了这段电话,被秦元直愣愣地目光盯着,略感不好意思,脸色由白皙转为了一丝丝殷红。

作为现代都市的通讯神器之一,秦元对这种电话和热水器等一系列的现代科技造物都充满好奇心,不过徐娇除了教会他使用手机之外,并无什么别的传讯工具。

由于出来时过于匆忙,他肩上就挂了一只大号包裹。

“爷爷他马上要来接我了?谢谢。”红衣少女眸中闪烁着丝丝惊诧,一点好奇,低头点下和他来了个古代鞠躬礼仪。代表了她的深刻感激之情,刚弯了半个身子,突然间就轻轻地咳嗽起来。

“没事,不用多礼。只是你这病不太容易好,回了家以后需要好生调养、切勿吹冷风以免风寒入骨。”

他为古人,过去专心习武,两耳不闻营外事,可自从到了现代社会,秦元接触世界的方式太过狭隘,仅从一台小小的电视机里面,学习模仿魔神现代社会的运作方式。但还是带了一点古人风范。

嘎吱一声,一辆军绿色的悍马车状如一头小怪兽,停在了公园苗圃花丛旁边。秦元侧头看了过去,只看见一张国字脸、花白头发的老者身穿华服,面色略显几分焦急,快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同时前面还多了一双黑色军装的保镖,华服老人身上的正式唐装充满了威严感。花白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颇具雷厉风行之态。“璐璐,来,过来给爷爷看一看,到底哪里受了伤?”

军车上面,立马下来了两三位白衣大褂的医生看护人员,把红衣少女围在了一团。

“上车,送小姐回去。”

“小家伙,爷爷在这里多谢你了。告辞。”

花白头发的正装老者转头,便要告别。临走之时秦元和红衣少女相互对视了一眼,相顾一笑,而后他插了一句嘴道:“那个、小姐病情已重,可以多服用中药化解寒毒。”

说罢,他不再多语掉头就走。

“慢着,等一等。”迈开了步子的老爷子忽地顿足,他一张充满威严的国字脸转向,这才细细地看向了秦元,上前了一小步,和与他对视的秦元打了个照面。没来由地伸出手,与他握住。

“小家伙你还懂得医书,莫非……师出中医世家?”

“略懂。”自古医武一体,不分家。秦元虽说不能算是医道世家,但武艺高了,摸骨锁脉不在话下。这时候握手的那一头劲道大增,他立时间觉得不对劲,老者未能一手镇住他,双方各自开始使劲。

“咦,小伙子还可以。”唐装老者惊讶了一句,开始更加用力。另一边的秦元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这种力道便不是一般的神力了。老头竟然十分谨慎地使劲,动用了一门硬气功,具备相当造诣。古武传承历经了数十代,到了后世,现代社会已没了真正的武夫。

武艺成了花拳绣腿,而真正的古武多半分为硬气功、内家心法,前者练筋、骨、皮肉,后者纯粹使用气,大致分成明劲、暗劲、化劲三种。能摸索出门道的人都不简单,最起码不是空口无凭的假武夫。

“化劲。”

武夫以手脚拳腿作为运用劲道的方式,视作自身身体的延伸。拥有一项好武艺,绝对可以说是高手。

而老头子则在运用劲气方面,步入了化劲阶段。能运用筋骨皮肉卸掉外来的劲气,颇有太极拳的四两拨千斤之力。用的不过只是巧力,但这和武师的三步崩拳类似。

崩拳讲究刚硬无敌,一气生则万物碎,至强至大的一拳头能震裂骨骼,使人当场残废、直至死亡。

“小伙子,看来你真的不错。老夫相信了,你会医书。不如就和老头子一起回去如何,老夫承诺你要是治好了璐璐的顽疾。送你一件礼物,条件在能力所及范围之内,随便提。”

红衣少女闻言,眼里水汪汪一片,老头试了他一下,下一刻收回了手掌。从老爷子的手劲和行动风格,秦元已经瞧出了端倪,想来便是华夏军方了。对于一位退休的老人,他能为了孙女,不顾一切说出随便开价格的话。代表了一种心态,而他现下左右无事。况且无路可去之下,思忖片刻工夫后。和红衣少女、老者一起上了军用悍马装甲车。这辆改造过后的军用悍马性能超高,他用眼角余光扫过,便看出了一丝不对劲。因为在车子上面还摆了一台小型电脑,上面正好显示了一颗红点。

“爷爷你怎么这样啊,又在我身上安装了窃听器。”

小型的军用作战电脑与车子相连,连通了天上的战术卫星,故此红衣少女跑到了公园。就被军车锁死定位了,一接听不到一会儿就找来了。

“璐璐你不要再胡闹了,柳爷爷他花了多大的心思,都不惜出动军警力量了。好在找回了你,先回家吧。”

黑色悍马快速驶进了一片荒芜的区域,步入了军区大院。红衣少女体弱多病,就直接送进了医院看护所。而秦元被唐装老者带进了大院,毕竟来头不小,老爷子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名叫柳云龙。小孙女名为璐璐,小名柳璐。祖传了一身顽疾,少女从出生成长到了现在,可谓多灾多难。后来一气之下跑了。

天生一副药罐子体质的小柳璐敏感多疑,正好偷跑了很远,发病之后昏迷在公园花丛。秦元之所以感觉不到她的气息,完全是因为体内气脉短促,不似常人。要是以古人的看法,这就是富贵病。同时也是短命鬼。

现代社会科技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能够治愈的病已经十分之多,但是柳家这病不同以往。男丁很好,女孩子一生下来,就会在十八岁以前病故。这可急坏了柳家祖孙三代,璐璐算是柳家这军警世家的一块心病。柳云龙从军部退休了下来多年,其他时间不再去管家事,但始终心系孙女的顽疾。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柳家小公主璐璐的名气可谓大得过分,在柳家,男丁都不会被重视。老早就下发去了部队基层锻炼,而璐璐则养在了军区大院里面。撞上了这桩烦心事,急得老爷子猫抓心,晚上睡觉都总是不踏实。

现在秦元来了,他的身手和气度老爷子试探过后,姑且报住了一线生机。死马当成了活马医。因为再拖下去,柳璐可能就来不及了。发展到了极致的科技时代,西医成了主流,但是古代中医却不能少。尽管经脉纹络之说在西方医学里不存在,可气脉、血液却真实保存了下来。武夫因气血而活,气血不畅腿脚麻木。这种状况也从侧面证明了中医的气血说法,生命贵在运动。而秦元乃是明朝锦衣卫,知道真气乃是生命精气。一种能量的转化形态,非得窥见了古武真谛的武夫方可知道。万中无一者方能摸索出真气的凝聚,而到了宗师之境,武夫通过内视脏器。便看清了气的真实运行路线。

柳云龙一生下来军功赫赫,可以说是全靠硬气功。他毕竟是触及了武道,步入化劲阶段的半步宗师。如果说中医真的能成功,他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好这病。硬气功大成的他,欺负九境之下的内家武夫足以。但凝炼不出精气神,淬炼出真气。也就触摸不到真实的内家古武高手领域。

所谓说外练筋骨皮肉,内炼一口气。古武发展到了现在,成为功夫、瑜伽的一种。秦元自从上次苏醒,也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寻常之处。可以说他的混元真气便是内家心法的一种,老爷子走的是外家硬气功的路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踏足宗师之境了。止步于化劲境界。

内家较之外功,路子宽广了许多。内家心法讲究凝炼精气神三宝,一股气凝炼成功,便可催使着外放劲气。明劲阶段寻常拳师就能使出来了,便是蛮力。而暗劲,就只能由内家拳师使用。机缘巧合之下,方可步入了先天金丹胎息境界的秦元,这还耗费了数百年工夫。常人做不到,或许只有宗师境界的老拳师能够实现先天剑气。

也只有到了这一地步,可以用真气为他人推宫活血,实现治疗的效果。秦元在公园对刘璐所做的方法,便是这样的以滚滚气血滋养人体。

金丹乃是滚滚气血炼成的道胎,又称之为大药。人体之气源源不断的产生,理论上是能够充盈丹田气海,做到凝炼合一,聚集结成道家金丹的。可古人活不长,百岁之龄的老宗师已是极限。古代多少帝王君主求长生之道,但是能成仙的不过寥寥数人。传闻太极拳的开创祖师张三丰、吕洞宾,和活了八百年的彭祖一样。有望成为了金丹胎息境界的陆地神仙。

先天之元滚滚血气凝炼合一的道家内丹,散发着淡淡的红蓝两色光芒。秦元被分到了一处院落,这里暂时成了他的落脚之处。

“小姐,秦神医到了。”军区大院占地极广的院落里,秦元熬炼了一炉中草药,让红衣少女趁热喝下。他则使用了一盒金针进行针灸,刺激穴位,顺便用真元元气去治疗滋养她的各处大穴。

中医素来不会讲损害,切割其他部位。而选择了补气,当然了以毒攻毒之法也存在。结合西医的疫苗说法,从天花毒豆里提炼,用来治病。靠的便是人体自成一炉,体质增强就能抵御外界的毒物侵蚀。

他目前要做的就是补齐元气,成功拉回来了她的半条命,最后下一剂猛药。只是寒疾入骨,非同一般的药石之方能治。也许能找到一株纯阳属性的仙药以毒攻毒。火寒之力对冲,只要柳璐被他的真元元气吊着不死。那治愈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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