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祭典的那天,末凌风早早的到达祭祀的地点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然而不远处的田磊一眼就看到了他,走过来不由分说的把末凌风拉到了比较明显的位置。
“末兄,你一个大老爷们还害什么羞啊,也不知道你这两天都在干什么,村里好多姑娘都想找你呢。”田磊打趣着说。
末凌风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就在不久前他已经看到了杨休留给他的话,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祭典开始后跟末凌风之前的记忆相差无几,直到祈福结束后,末凌风握了握拳,只见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稳稳的落在了村长面前。
“呦,好久不见啊村长,你还记得我吗,或者我该叫你狼神大人?”来人笑嘻嘻的说道。
“你是?”村长一脸疑惑。一时间村民们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对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有点不知所措。
“爱迟到的家伙这次还挺准时的嘛。”在台下的末凌风似乎并不担心这不速之客会来者不善。
看着村长一脸疑惑的样子,来人摘下了兜帽,露出真容。
看清了来人的样貌后,村长的反应似乎很淡定:“杨先生,别来无恙啊?”
杨休无视了这没有营养的问候,当他到来以后,除了他们和末凌风之外的其他人都跟定格了一般停止了活动。
“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村长,你确实做了很大的牺牲,但是你有考虑过其他人的感受吗?”杨休逼问道。
“感受?那你又知道那种看着所有人被伤害但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感受吗!”村长突然激动起来,一时间黑光大放,顿时变成了上次见到的巨狼的样子。
看着巨狼做出了攻击的架势,杨休却并没有惊慌,反而不慌不忙的说着:“许多年以前在我的国家里有一个古城,最早发现它的时候它只是丝绸之路上的一个站点。”
说到这里杨休停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村长,但是变成巨狼的他似乎表情也凝固了,没有什么变化。于是他继续说了下去。
“楼兰曾经繁华而且强大,盛极一时。但是!”杨休话锋一转,“这个强大的国家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无数的探险家对着楼兰遗址趋之若鹜,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有效的证明来再现楼兰那繁盛的千古之国!”
说到这里,影落的表情微微动容,他张了张口,声音沙哑:“曾经的楼兰的确如你说的一般繁华,但那只是表面罢了。”
“因为楼兰国王自负膨胀,妄图染指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力量,从而导致某不知名病毒入侵了整个楼兰。”末凌风走了过来,来到杨休旁边。
“没错,因为我的自负,让楼兰陷入了亡国的危险之中。”影落神色突然狰狞了起来:“但是在我的努力之下我救下了所有人!虽然会有一些不必要的痛苦,但是所有人都活下来了!”
“楼兰国王带着所有人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发现病毒依旧在扩散,出于无奈,他和神做了交易。”末凌风来到杨休身边,“他将所有人作为贡品献祭给了神,而神给予了他们所有人‘永生’。”
“没错!神给了我们永远的生命,虽然再也不能回到那繁华的楼兰,但是我们都活下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巨大的拳头轰在了影落的身上,一下子将影落打飞了出去。
“你们所谓的永生,难道就是这永无止境的重复着这几天的轮回吗!”
“如果没有我,他们早就已经死了!”影落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如果没有你,他们都可以平凡的过完一辈子!你囚禁了他们让他们陷入这日复一日的循环之中。”末凌风拿出了枪对准了影落。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是的,历史都是先人就给我们参考的,但是真相是不会因为你的自私而改变。”
“没关系,只要你们死了,我可以以村长的名义把你们永远的加入到村子里,就跟那个田磊一样。”
“这种永生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们的老家流行的是入土为安。”说完杨休再次朝着影落开始攻击。
影落躲开后嘲笑杨休:“就凭你这点攻击还不够我看的。”尽管嘴上这么说但他的身体却一直紧绷着,对于杨休之前那爆发的一击他依然深深忌惮着。
然而这次的杨休并没有上次那爆发般的外挂帮助,反而得到了一些特殊的能力。
两道黑光包裹了他,一副黑色的手套出现在他手上。
“打架果然还得用手啊。”杨休甩了甩手,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
或许是因为变成了狼形,影落对杨休的威胁并没有放在眼里,哪怕杨休得到了黑虎的能力,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弱者的报团取暖罢了。
看到影落那轻蔑的样子,杨休也抓住机会,后脚一蹬,瞬间出现在影落面前。
看到杨休这爆发的速度,影落也不甘落后的一爪拍向杨休,但是随后他感觉这一击好像打在了水上一般被杨休轻而易举的推开了。
挡住影落一击后的杨休调整了一下姿势,“看起来你也并不是很强嘛,接下来你准备好迎接我的攻击了吗?”
话音未落,杨休再一次出现在影落的身侧,伸出五指贴在他的腰部,瞬间发力。一击让影落瘫在地上难以战立。
对于杨休突然的变强影落感觉很诧异。
“在我的老家有一种身法,它种类繁多,可以四两拨千斤,也可以一击击穿石墙。”杨休再一次调整好姿势,只不过这一次的架势让一旁的末凌风都感到压迫袭来。
“他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的?”这是末凌风当下唯一的想法。
“你是谁?”影落吐出一口血,含糊不清的问道。
“我只不过是一个看你不顺眼的人罢了。”杨休抬起拳头冲到影落的面前,“百伤第一式,雨伤式!”
暴雨般的拳头出现在影落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密密麻麻的攻击让影落已经无力招架,他也渐渐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影落用着最后的力气嘶吼着,“这里并不是因为我才会存在,而是因为存在才会有我……”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杨休正在发生着一些变化。
随着影落生命的流逝,杨休眼睛中的血色越来越浓,直到双眼已经充斥着红色,然而当他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这么好的身体给你可真是有点浪费了,不如你趁早交出来吧。”之前的声音再次出现。
“够了杨休,他已经死了。”末凌风想拉住杨休,但是看到杨休那几乎癫狂的样子让他停止了靠前。
随着影落生命的气息完全消失,村民们都开始恢复了行动,当他们恢复行动后看到的第一个景象就是疯狂的杨休杀死了他们的神。
“我们的守护神……败了?”一个村民颤颤巍巍的说道。
似乎对死亡的影落失去了兴趣,杨休把目光放在了村民的身上,他纵身一跃,跳过末凌风落在一个村民的面前。
“你们……不属于这里。”说着,一拳杀死了这个村民。
看着杨休越发癫狂,末凌风想试着让他清醒过来。
“杨二傻!你清醒一点!”末凌风下意识的喊出了杨休的外号。
因为在地球的时候杨休就一直表现出一副很二的样子,除了执行任务的效率会完美完成以外,迟到早退,顶撞上司反而是家常便饭。
久而久之就来了一个这样的外号,但是令末凌风也没想到的是杨休听到这个外号以后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但是又立马开始狂暴起来。
“既然能听到那说明他还有意识,现在只是因为自己的意识处在下风所以没办法控制身体。”末凌风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办法,当他的眼光瞄到田磊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赶快来到田磊的身边,“你是不是有一招破坏力极大的射术,现在还能用吗?”
“有是有,但是……”田磊有些无语。
“没时间跟你解释了,如果你还没有被这里完全同化的话就听我的。”
田磊放弃了思考,拿出弓箭拉满弦,只见一只弓箭的雏形慢慢出现在了弓上。当弓箭完全成型了以后,田磊便松开手,将箭射了出去。
还在鞭尸的杨休感觉到有危险,本能的把头歪了一下,他的脸上瞬间出现一道血口。他转过身看着田磊和末凌风二人,眼中的血色更加鲜艳了。
“……这就是你最强的一招?”末凌风有点无语,气势这么足的一下居然就给杨休划了个口子,虽然他的目的本来就是吸引注意。
“虽然不知道你对我了解多少,但是你怎么知道我的这招就仅此而已?”田磊对末凌风翻了个白眼。
话音刚落,只见杨休那边又发生了变化,被田磊划伤的地方青光大放。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可以百分百射中敌人。”
看到杨休瞬间被青光包围,田磊不慌不忙的说着:“既然没射中,那就要想办法射中!”
顿时无数箭矢成型,齐齐朝着杨休射去,瞬间把杨休变成了刺猬。
田磊看了一眼末凌风,怕自己失手把杨休干掉了末凌风也来一个暴走。
然而没等他开口,把杨休围住的刺球发生了变化。
“二段伤害?有趣的能力。”随着话音落下,杨休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似乎是恢复了意识,但是血红的眼睛在提醒着所有人他并不是之前那个杨休。
“……怎么可能毫发无伤。”田磊震惊了。
杨休没有理会田磊,他看向末凌风:“所以,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杨休呢?”
“他很好,只是现在有点困了,我暂时接管一下,你其实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的。”这个杨休努力让自己显得和蔼一点。
“我都跟他说了暂时借用一下他的身体,他非要反抗,多亏了田磊刚才那一下让这小子昏了过去。”似乎是一个人很久没出过门一般一直看来看去。
“你想干什么?”看着他这上蹿下跳的样子跟那个杨休如出一辙,这让末凌风稍稍有些放下心来。
“虽然在这里我可以自由活动,但是过了今天你们应该就再也出不去了吧。”这个杨休用一副你们怎么这么弱的眼神看着末凌风。
“道理我都懂,问题是你知道怎么出去?”
“你以为我是杨休那个憨憨吗,既然这是一个阵,那破阵的办法无非就是打破阵眼和强行破阵了嘛。”
“你可以强行破阵?”末凌风想到刚才杨休那个爆发性的力量,但是瞬间被杨休否定了。
“大哥,你开什么玩笑,能运转几千年的阵法说破就破啊。”
看着他一脸欠抽的样子,末凌风还是忍了下来。
“阵眼在哪?”
杨休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周围早已呆若木鸡的村民。
“阵眼顾名思义,就是一个阵法的核心关键,哪怕阵法再精妙,没有阵眼也无法运转。”
他看向末凌风,“破了阵眼就等于杀了他们所有人。”
末凌风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有想到打破阵眼的后果。
他看了看四周的村民,哪怕他们早已死去数千年。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大哥哥。”这时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三人循声望去发现是一个小女孩。
是在前几天轮回前被杨休和末凌风救下的小孩,她想上前几步,但是被父母拉住。
“末凌风,阵眼一共有两处,第一处就是这个村长,他以自身为媒介,创造出这个无限轮回的空间。”
杨休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强压住自己的怒火,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第二处阵眼,也是触发轮回的媒介,当媒介死亡时,轮回就会重置。但是对其他人来说也就是睡了一觉而已,但是媒介必须记得这三天发生的一切才能顺利重置。”
“也就是说,这个媒介跟本没有失忆,而是清楚的记下了这数千次的轮回?”
末凌风想起了一个符合条件的人,他转过头看向那个小女孩,“是你?”
“没错,毕竟谁又会相信一个孩子的胡言乱语呢?”话刚说完,杨休突然捂住脑袋。不一会儿,他抬起头,眼睛恢复清澈。
刚才他们的对话杨休也都听到了,现在维持阵法的阵眼已经没了,当媒介再次死亡的时候,就是所有人脱离这个轮回的时候了。
但是要对着一个小女孩痛下杀手,这一点杨休和末凌风都做不到。
挣扎了一会后,杨休走向小女孩,尽管所有人都害怕的不敢动弹,但是依然将她护在了身后。
“让开。”杨休平静的说道。
“……”
“爹爹,让我过去吧。大哥哥不会伤害我的。”
尽管相信了她的话,但是所有人警惕的眼神依然没变。
杨休蹲了下来,摸了摸她的头。
“对不起,大哥哥看来并不适合当英雄。”
“大哥哥如果可以让大家都不用只记得这三天发生的事的话,你永远是我心中的英雄!”
看着这稚嫩的孩子露出坚强的表情,杨休没有说话,将她抱在怀里。
“最开始的时候,村口的三伯伯在山上砍树的时候会不小心被树亚断腿,住我家边上的四叔叔在修补屋顶的时候会不小心从房上掉下来……”
杨休静静的听着。
“我试过提醒大家,但是他们都不相信我的话,我只能看着他们不停的受伤。后来我发现只要我把伯伯的刀藏起来,叔叔的梯子弄坏,就可以平安的度过了……”
对这些村民来说可能他们仅仅是过了三天,但是对这个小女孩来说是用无数次的轮回才能知道避免他们受到伤害的办法。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永远存在的阵法,你们大多数人也早就有所察觉,但没有一个人选择出来抗争。”杨休对着村民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杨休终于下定决心。
“我叫鸢儿,大哥哥你可要记住了哦。”
“鸢儿,我记住了。原谅大哥哥吧,这是最后一次了。”杨休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大哥哥……”
随着第二个阵眼破解,整个阵法开始脱落,原本已死之人都将往生。
“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杨休看向即将消失的村民。
“杨先生您救我们脱离这个无休止的轮回已经是莫大的帮助了,来世必定报答!”说完就都消失不见了。
“看来我们也该出去了。”末凌风转头看向田磊,惊讶的发现田磊居然也是要进入轮回的样子。
“看来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了啊。”田磊也依稀记起了自己有曾死亡被重置过。
“如果你们出去以后见到一个叫狄秋的人麻烦帮我跟她说一声别等我了。”尽管他表现的无所谓的样子,但是眼神中的不甘和后悔还是出卖了他。
“我一定帮你带到。”
“对了,这个老伙计陪我战斗这么多年,与其让它掉到我不认识的人手里,还不如便宜你算了。”说完,田磊手中的弓箭冲进末凌风腰间的枪中融入了进去。
“我就先走一步了,你们可不要急着过来啊……”说完便消失了。
“我们也走吧。”杨休伸出手。
“你真是个疯子。”
……
“报告尊者,他们已经出来了。”本该进入轮回的铁柱再次出现。
“你先继续跟着,有情况及时跟我汇报。”
“是!”
“接下来的路,可没有这么轻松了。”
……
“先生,两位使者已经破阵。”
“你先不要暴露,继续跟着他们。”
“好的。”
“两个使者,看来预言有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