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大伯面露疑惑，就见白九抬起右手张开五指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前。
然后下一刻他的手上就开始涌现攀附上一种奇怪的物质，之所以说它奇怪，是因为这物质的形态似液、似固、似气。
还有那颜色，乍一看是黑色，仔细一看仿佛是透明又更似一面镜子。
“这是什么……”而且这物质的出现方式竟然是从白九体内溢出，属实有些骇人，蓝衣搀扶的手都险些送开。
“嘶！”白九嘴角抽了抽，此刻他的心脏仿佛在被撕扯揉捏，疼痛难忍。
然而张大伯可没有坐以待毙，直接又是持拐砸来，毫不留情。
但此时白九心口的一粒黑色物质飘起，迎上那形同枯木，势若泰山的拐杖。
也就是这一粒黑色物质，竟让那蕴含巨力的拐杖就此顿住。
而且二者接触之后没有一点波动传出，就连灰尘都没扬起一颗。
“嗯！？”张大伯脸色涨红，再度发力。
这边的白九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一脸疲惫之色。
而他的手上，一柄黑邃的残剑已然紧握。
“这是……易宝阁的那柄残剑？”
不止蓝衣的眼光惊奇，白九此刻也是被这柄剑惊掉了下巴。
先前在易宝阁的时候，他只以为这剑中含有空间元素，然而就在刚才他发现，这柄剑完全就是由纯粹的空间元素组成的。
而现在他自己体内本就不多的空间之力已经被这剑的出场给完全消耗殆尽，并且还不知道这剑能供他使用多久。
望着被一颗空间粒子挡住的张大伯，白九有些兴奋的咧嘴一笑。
空间粒子给的阻力突然消失，张大伯心中一喜的同时手中拐杖也是不耽误一点时间。
“一剑！荡四方！”白九口中轻吐，接下来的动作一气呵成。
收剑于腰间，躬身蓄力，拔剑一斩！
残剑挥出，一道半月形的剑气竟肉眼可见。
而那剑气，也不似一般剑气那般锐利，反而是多了一丝美感。
剑气仿佛是一道空间裂缝，在那狭窄的剑气中，仿佛能看见一片星空、一方世界。
嗡！
张大伯耳边一声嗡鸣，表情凝固，上一刻剑气在他身前，下一瞬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而他的身上却没有半点伤势。
而后空间剑气仿佛被这片天地抹除一般消失的很快，但就在它消散的地方，竟泛起了道道波纹，就如同平静的水面掉入了一块石头。
就在蓝衣白九惊愕的目光中，空间波纹归于平静，与此同时张大伯的躯体也倒落在地。
“一招……”白九望着自己右手慢慢消退进自己心口的剑，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
下午，白九吞服了几枚玄愈丹后身体已经是恢复了大部分。
睁开双眼，眼前便是这个村庄的所有村民。
令白九惊讶的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魔修。
李大娘赫然站在前列，表情忐忑。
她现在作为村中修为最强的人，第一时间就被推出来面对白九。
虽然蓝衣好心的告诉过她白九不是弑杀之人，但她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毕竟，强如张大伯那样的都被一剑秒杀了。
这时白九也终于站起了身子，俯视着眼神躲闪的众多村民，开口道：
“杀过人么？”
“杀过，但都不是什么好人。”李大娘畏畏缩缩的说道，现在就她一个配说话的，为了这么多的乡亲她也得站出来。
“哦？杀了多少？”
“十来个……”
后续的问话中白九了解到，这村子几乎不与外界交流，都是特定的几个人出去城里买东西，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怕魔功的秘密被人发现。但他们不知道这是魔功，甚至当成上天赐给他们村的造化。
此后有外来人到他们村也是第一时间赶走不予交流，直到三四个淬体境壮汉强盗来到村子，杀了好几个村民后被他们制服。
他们才明白必须得有一个强者来保护他们村，于是便推选了威望最高的李大娘和张大伯。
强盗的精血和所猎杀蛮兽的精血也都优先供给他们二人。
“几十年的时间养出一个半步筑基和练气五阶，你们……”白九不知作何言语，他们也算是魔修中的一股清流了吧。
“不对，那刘麻子是怎么回事？”
刘麻子练气三阶，如果不是村民养出来的他就应该另有僻径。
而且一说到刘麻子，村里不少年轻的女子都低下了目光。
“我们也不清楚，他平日里除了好色也没什么问题，对大家伙也都挺好的。”
“好色？”说道这白九不禁问起了蓝衣父亲的事，看他们村民关系都挺好，但在蓝衣的述说下却总有股针对的感觉。
“二丫他们家不是我们村的，是后来搬来的，我们就想着把他挤兑走。”说道这李大娘向蓝衣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目光，后者到没什么波动。
“原来如此！”
“好色……买蓝衣……拐卖女童，我大概已经知道他的修为为什么会提升的快了。”
“为什么？”
白九没有回答，耐人寻味的笑了笑，他们这些村民透过表面看本质其实也是不坏。
不过这刘麻子……是个除外。
……
白九走了，至于那种亲切的感觉他也没有在这些村民身上讨究。
因为他想到一个更专业的人。
二人走在田间的小路上，一前一后。
城内繁华喧闹，乱人耳目使其沉迷其中；城外的田野宁静阔然，让人心旷神怡。
蓝衣沉醉在这阔野中，天边小鸟，池中小鱼，一切都好不自在。
十四岁的她，十岁之前被束缚在村子里，十岁之后被“保护”在城中。
“师傅，谢谢你！”
田坎之上，蓝衣对着这黄昏晚霞放声呐喊，尽管白九就站在她的身旁。
不过喊完之后再迎上白九脸庞的那一刻，又立即羞红了脸。
白九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着，蓝衣小手扭捏紧跟上去。
片刻之后，二人来到了一座山的背面。
这里草木皆无，但有人活动的痕迹，还有几间木屋拢立，只不过像是很久没人来过了，许多人用工具已经附满了泥沙。
二人走到最高处，进入最大的那一件木屋。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漆黑的山洞口，蓝衣大吃一惊，进门不是桌椅而是山洞，这是……
多么变态的脑洞才能想出这种设计！
白九笑了笑，他之前来也差不多是这个表情。
“跟紧我，别走丢了。”
白九进入其中，轻车熟路的在黑暗中行走。
就是衣角被人扯着的感觉让他有点不适，蓝衣年纪小小，对黑暗有着天生的惧怕，所以一进洞就攥紧了白九的衣角。
……
终于，白九的脚步停下。
循着记忆他取出那短匕在往前一挥，果然有几个火把燃起。
随后又直接原地跃起，从头顶石壁的凹空处取出了一块晶石。
犹豫片刻后，白九对着那晶石说道：
“人魔皇，我有问题想问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