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四位城主都齐聚在了这天源斋,这就说明,他们大概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瞒,夜辰枭自不会隐瞒,同样他可以趁此机会,向九幽圣地的所有人发出宣告,他夜辰枭所具有的潜力以及价值。
他,就是要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熄灭心中的欲望之火,圣子的位置,谁也无法从他手中夺过去,除非他自己愿意,或者有人超越他。
“各位前辈,你们猜想得不错,这所发生的整件事情确实与我有关。”夜辰枭略微整理了一下言语,便开口道。
四位城主脸上没有太多的其他表情,他们所要知道的真相就不是这短短的一句话。
唯有剑奴在听到夜辰枭的话后,瞳孔猛缩了一下,他心里默念道:极邪鬼相!
“不知道各位前辈是否还记得,九幽圣地内有一门神通,是不管内门或是外门弟子都能够修习的。”
秦远山与君亥、墨江染等人对视一眼,“你说的是极邪鬼相?”
对于这一门附有传奇色彩的神通来说,他们几人乃至整个九幽圣地都不陌生。
因为在年轻时候,他们都还是一群心高气傲的少年,有一股骨子里的骄傲,特别是当别人都无法完成,而只有自己成功时的那种优越感,驱使着他们都接触过极邪鬼相这一门神通。
每一代九幽弟子,几乎都将它视为了一个挑战,但,迄今为止真正成功的一个也没有。
“没错,就是它!”
“身为九幽弟子,我亦不能免俗,我也想知道,这样一门传承了万年的神通,究竟有怎样的秘密。”夜辰枭随意找了一个理由,他当然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给全透露出来。
“所以......你,成功了?”燕北兮不太确定的问道。
这时房间内除了夜辰枭以外,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忐忑无比。
倘若夜辰枭真的将极邪鬼相修炼成功,那么注定他将被九幽圣地载入史册,并且还会划上浓重的一笔。
要知道,当时这门神通九幽圣祖可是亲口承认,他只是触摸到了一道门槛,正真极邪鬼相的威能,还需要后辈们去完善。
夜辰枭淡淡笑道:“侥幸!”
嘶!
妖孽!
此时此刻,燕北兮、君亥等人已经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夜辰枭了,或许只有妖孽才能勉强配得上他吧。
房间内安静了好一会儿,墨江染才嗓子干涩的开口道:“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八千年前圣地也出现过一位绝世天才,修炼极邪鬼相并且引起异像的记载。”
这一次君亥率先借口道:“你说的是百里挑一前辈吧!他是继圣祖之后,第二个在这门神通上取得进展的人。”
“没错,其实我们早就该猜到的,天守城现在的情况,跟八千年前九幽山脉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相像了。”墨江染叹了一口气。
因为八千年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久远,再加上他们已不再年轻,所以有很多事情,早已被尘封。
要不是此刻,夜辰枭提起极邪鬼相,他们这一生或许都不会唤醒那段年少翻阅典籍的回忆。
而之所以说百里挑一没有成功练成极邪鬼相,是在于他遭到了“反噬”,这一个说法也是圣地内公认最具说服力的一个说法,因为他至死都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什么。
嗯?
天守城的情况与八千年所发生的事一样?
夜辰枭不明所以,于是问道:“敢问前辈,天守城是出事了吗?”
“你不知道?”
燕北兮、秦远山、君亥、墨江染四人齐声反问。
夜辰枭无辜的点点头。
他确实不明白,难道不是鬼神强大的实力,而吸引他们来到这里的吗?
“主人。”这次剑奴终于抓住机会开口了:“天守城内的武者和普通人,因为您的缘故,有接近三分之一的人......不在了。”
也正是亲眼见证了这庞大数量的生灵丢掉自己的性命,所以才有了剑奴刚才推门而入的那种反应,是在担心夜辰枭的安危。
夜辰枭还不知晓外界的情况,只是因为天源斋白日已经为了他而清空了所有客人,并且在周围布上了隔音结界,是以不管外面如何嘈杂,他都是听不见的。
“都......死了?”夜辰枭有些不可置信,当然,也仅仅只是不可置信。
既然他手上已经沾染了鲜血,那还会在乎多溅一点吗?杀一人是杀,杀一万人也是杀,有些事一但做了,便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前辈......”
“我想......”
“到外面去看看。”
虽然夜辰枭不在乎他人的生死,但出于同情,他应该去看看。
秦远山点点头,连道两句:“也罢,也罢。”
这件事只能是不了了之了,人不是夜辰枭所杀的,但却与他有最直接的关系,而杀人的那个神秘存在,又无人可以匹敌,只好就此作罢。
一行六人,马上动身到了天源斋大门外,燕北兮托起夜辰枭,秦远山带着剑奴,直奔天守城的上空。
这也是夜辰枭要表达的意思,因为实力的原因,他无法御空而行,必须要借助外力才能飞天,更别说现在体内宸亓全无,修为全失了。
飞行到了一个刚刚好的位置,燕北兮、墨江染等人悬浮于半空,此刻的天守城一片“黑暗”。
厮杀声、叫骂声不断。
但唯独缺少了一种名为哀嚎、悲痛的声音。
在经历了最开始的恐惧以后,城内的人的贪婪渐渐盖过了理智,他们的目光瞄准了死去之人的遗物,毕竟那些东西现在可以称得上是无主之物。
可以说,现在的天守城在没有秦远山等人的阻止下,非常的混乱,城内还活着的人已经杀红了眼。
夜辰枭放眼望去,整个天守城除了天源斋还是一方净土以外,其他地方都被谱上了杀戮的旋律。
“这就是战乱不断的大地,呵,的确毫无人性可言。”夜辰枭微微一阵失神,随即对着秦远山说道:“前辈,您不出手阻止吗?”
再这样下去,可不光是天守城人的损失,就连这城中建筑说不得也要毁之七、八。
就算灵武境的人实力不强,仅仅只是肉身与身法的碰撞,可那些建筑亦不是铜墙铁壁,也经受不起太多次数的碰撞,更何况再往上还有星武境的武者。
秦远山并不为之所动,只是面无表情的回道:“我的人,已经在争端之初,就下令撤走了,剩下这些城里的人,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燕北兮、君亥、墨江染这三城城主,自是不好插手,毕竟这是天守城内部的事,既然秦远山都开口了,他们只能冷眼旁观。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事已至此,秦远山觉得趁此机会,也正好给天守城内部的势力来一次大洗牌。
对于此点,夜辰枭很是赞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不是圈内之人,又何必在乎他们的生死呢!
这些人,大抵就是对鬼神不敬,才会被剥夺了活下去的权利,在正真的神明面前,他们连跪地匍伏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