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也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世界真奇妙,在这个熙熙攘攘的大千世界里,竟又让潘小琴陷入了人情世故情感纠纷的漩涡里了。
潘小琴已经从失去父亲的悲伤中渐渐地平静下来了。
她想,暂时把父亲的骨灰存放在殡仪馆是可以的,但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自打马家人拒绝了父亲想和马氏宝丽合葬的想法后,父亲么有显得多么沮丧;相反,他到觉得马家的拒绝是对的。甚至他还反过来安慰潘小琴,怕潘小琴因为这件事和马家有矛盾。
潘小琴不想父亲还健在的时候,讨论死后的事,所以潘永贵给潘小琴做工作的时候,潘小琴只是淡淡地说:“爸呀,你这本来就是异想天开的事……”
潘永贵苦笑了两声说:“又不是我一厢情愿,早先是你宝丽妈提议的,我才附和了她。”
潘小琴么吱声,想问问潘永贵有么嘱托,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变成了另外的问题:“爸呀,你现在的状况,用不用告诉苗大娘和锁柱?”
“别说了,也么有脸说。”潘永贵面露痛苦状,又说:“自打有了你,我就和他们么有来往了。这都几十年了,这时候再打扰她们一点意思也么有了。”
其实潘小琴说这话,是想引出潘永贵对自己后事的安排。可潘永贵就是不说,好像不能和宝丽妈合葬了,么事也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此刻潘小琴有一个想法,就是爸父亲的骨灰送回老家去,和爷爷奶奶大爷葬在一起,这是最佳的选择。
潘小琴正想把这个想法打电话跟于国庆说说,不料,马晓君的电话打了进来。
潘小琴摁了接听键,问:“是大姐哈,么事?”
“小琴哪,心情好些了吧?”马晓君问的话很苍白。
“谢谢大姐哈,还想着这事呢……”潘小琴回答的也敷衍。
“在于国庆家还是在你自己家呢?”马晓君问的一点不艺术。
潘小琴心生不快。说在于国庆家吧,显得潘小琴轻佻。丈夫和父亲相继去世么多长日子,就迫不及待地搬到了于国庆的别墅里享受,怕马晓君瞧不起自己;说在自己家吧,又怕马晓君说现在就去你家有点事,又怕马晓君说她不实在。
潘小琴干脆就不回答,而是直接问有么事?
“我和大哥有点事想问问你和国庆,电话里又说不清楚,咱们明天能不能见个面?”马晓君问。
“明天……那行,明天上午九十点钟,你们直接去于国庆的办公室就行,我在那儿等着。”潘小琴说。
“好嘞。”马晓君扣上了电话。
潘小琴觉得挺奇怪,有么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潘小琴仔细地想了想,不会又是马氏宝丽嫁妆盒子的事情吧?父亲偷摸卖的玻璃珠子的二十万也还给你马家,还有么事?
潘小琴忽然想起来了,上次马鼎和马晓君去她家的时候,潘小琴答应他们了,说是有空把父亲跟她说过的事,再跟他们说说。
对于潘永贵偷偷把嫁妆盒子里的一颗玻璃珠子卖了,潘小琴一直觉得身心不安,就像一个小偷偷了旁人的东西,又到黑市上变卖了似的。这会儿,于国庆替她把二十万还了,潘小琴的心里也就坦荡了不少。
也许是马家等的不耐烦了,迫切想知道父亲究竟跟她说的么。特别是想弄清楚,马氏宝丽为么把嫁妆盒子交给父亲保管?
总而言之,明天潘小琴不得不面对这件事情了。
潘永贵的确把卖玻璃珠子的二十万块钱给了潘小琴,潘小琴也确实用了二十万块给李小光治病了。
退一万步讲,如果马鼎和马晓君怀疑父亲是否真的卖了二十万块钱,那潘小琴就么法解释了。
潘小琴打开抽屉,把父亲写的欠马家二十万块钱的欠条拿出来,看了看,觉得挺好笑。父亲一边说这是马氏宝丽给潘小琴的钱,一边还写下欠条,潘永贵觉得偷偷卖了玻璃珠子,毕竟不是太光彩的事。
如果马家再质疑钱多钱少的话,她就把父亲写的欠条给他们看,信不信的全在他们了。
于国庆是个细心的人,父亲去世后,他第一时间就问潘小琴是不是欠了不少的债?
潘小琴就实话实说,说小头她还的差不多了,就剩一个二十万的大头。又把父亲偷卖玻璃珠子的事给于国庆说了。么想到,于国庆替她把二十万还给了马家。
潘小琴刚要拿起手机,想把马晓君打电话的意思跟于国庆说说,不料,于国庆开门进来了。
“呦,今天回来的早哈,刚想给你打电话呐。”潘小琴说。
“保姆给我打电话,说老爷子不舒服,我叫社区的医生护士去家里看了看,感冒,正在家打滴流呢,么事,一惊一乍的。”于国庆说。
“我去看看吧?”潘小琴说。
“不用了,这会儿也差不多滴流完了。”于国庆说:“要给我打电话有么事?”
“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说说……”潘小琴就把马晓君给她打电话约见面的事说了。
“约我干么?我和马家又么有任何的交织。”于国庆笑了笑说。
“你和我走在了一起,这不就和马家有了交织了嘛……我约她明天九点去你办公室,有空吗?”潘小琴问。
于国庆想了想说:“有空,你再么欠马家谁的钱吧?欠的话你尽管说,我替你全还上。我看得出来,马晓君的小农意识还是挺强的。”于国庆说。
“不欠了。我估计是不是还有么其它有求于你的事情,比如给马家的谁安排个工作么的。”潘小琴说。
“工作好说,只要符合哪个层次的条件,干么都行。”于国庆说。
“两年后我就办退休了,我账户里的公积金,差不多有二十万了,到时候我还你。”潘小琴说。
“咱俩都到这份上说这话就见外了哈,我又不是么有替你还钱的能力……那点钱你还是留着吧,小翔上学,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于国庆说。
“咱一码归一码……到时候再说,利息就不给你了。”潘小琴笑笑说。
“哎小琴,也怪哈,马氏宝丽的传家宝不给儿子闺女保存着,居然给你爸哈……”于国庆说。
“这里面的事复杂着呢,俺爸是跟我说过这事,前言不搭后语的。”潘小琴说。
“把钱还给马家,你也就么心思了,你也对得起小光和你爸了。”于国庆说。
潘小琴从包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了于国庆。
于国庆打开看,是潘永贵写的几行字:因家庭遇到困难,本人把马氏宝丽委托给我保管的玻璃珠子卖了一颗,得款二十万。今写下字据为证,日后由我闺女潘小琴偿还……
于国庆笑了笑说:“钱都还上了,还要这玩意干么?”
“我是想,明天马家要是还怀疑卖玻璃珠子多少钱的话,就把俺爸写的欠条给他们看看。”潘小琴说。
“要是因为这事找咱们,那以后咱就不要和马家来往了,么意思。”于国庆说。
潘小琴笑了笑么吱声。
于国庆见状又说:“以后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么也不用担心。既然咱走到一起了,也老大不小的了,咱俩的事也不是儿戏。再说了,我无儿无女,经济条件还算是说得过去,除了还有一个老爹,再就是帮帮俺弟,其它的也么有花销,不给你和小翔我给谁呀,小翔的学费生活费么的是不是还么给他?”
“他说他自己在学校挣,不要我的钱了……”潘小琴说。
“他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好好学习,一边打工一边学习能行吗?”于国庆说。
“你别管了,我想办法就是了。”潘小琴说。
“你想办法?想贷款?你以为我不知道哈。”于国庆说:“我建议你就在我这儿贷款就行,无息贷款,还可以减免部分或是全部的贷款……”
潘小琴哭笑不得。
其实于国庆给潘小琴还上了二十万的时候,潘小琴就想以最短的时间,把二十万还给于国庆。
虽说潘小琴和于国庆已经走到一起了,但是名不正言不顺地花于国庆的钱,潘小琴觉得不得劲。
于是,她就有了另外的打算。
先前潘永贵和开发商签订的合同是回迁房。开发商的人说了,如果改主意想要补助款而不要房子了,随时可以到公司商议。
那天八点钟,潘小琴还真就到了“鸿运”公司的办公楼。想把回迁房改成要补助款不要房子的合同。最好今天就能拿到部分补助款,那怕是先预付一小部分,够二十万就行。
潘小琴不知道该找那个部门商议更改合同的事。正要打听,她忽然看见了马佛从楼上往下走。
“哎,二哥哈……你怎么在这儿?”潘小琴惊讶地问。
马佛一抬头见是潘小琴,说:“我在这儿上班,刚开完会,嘿嘿,临时工……哎小琴,你来这儿干么?”
“我想来改改俺爸那套房子的合同……”潘小琴说。
“改合同?咋改?”马佛问。
“俺爸生前和公司签的是回迁户,他人么有了,还回迁么,我想要补助款,找哪个部门商议?”潘小琴问。
“你傻啊小琴,先前我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这会儿我明白大了。别看给你三百多的补偿款,觉得挺多,要是三年后,你再回到黄岛路看看,那房价差不多该赶上北京三环了。就是卖了也比现在的补助款高的不知多少呢。”马佛说。
“可是……”潘小琴把话咽了回去。
马佛看了看潘小琴,问:“是不是你有么事急着用钱?三万五万的二哥给你。”
潘小琴笑了笑说:“三万五万的那够……得二十万。”
“你是不是想做买卖投资吧?”马佛问。
“不是……”潘小琴就把于国庆替她还钱给马鼎的事说了,还说她现在还不想欠于国庆太多的人情。
“闹了半天你爸问大哥借钱了,么听大哥说过……”马佛说。
“这事挺复杂的,以后再跟你说,你告诉我找哪个部门就行了。”潘小琴有点着急。
“小琴,于国庆那么有钱,还在乎你这二十万哪。”马佛想了想说:“不行,我得给于国庆打个电话说说这事。”
“别打了,这里面的事你不太了解……”潘小琴低着头说。
马佛拿出手机说:“给你爸开追悼会的那天,于国庆给我了他的电话号码……我给他打电话问问怎么个情况?”
潘小琴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马佛把潘小琴想改合同还钱的事跟于国庆说了。
于国庆一听急了,大声说:“二哥,千万别让她改哈,我这还想给她打电话呢。”
“行,我跟她说一声。”马佛扣上了电话,又对潘小琴说:“于国庆急眼了,不让你改……我看你也么必要这么要强,太那个么了,就显得虚伪了哈……”
潘小琴想了想说:“二哥,那我先回去了,不改了。”
“这就对了,回去吧,我得去工地了。”于国庆说。
潘小琴回到了自己家。
第二天上午九点,潘小琴去了于国庆的办公室,发现马鼎和马晓君正在沙发上坐着呢。
“小琴,你是不是想多了,以为俺们是来质疑你爸卖玻璃珠子的事?”马晓君笑着说。
潘小琴看见了于国庆的办公桌上,放着潘永贵写的欠条。
“国庆都跟俺们说了你的顾虑,大可不必,俺们还么那么小气。”马晓君又说:“大哥都跟我说了,你爸是卖了一颗玻璃珠子,他不也是看你给李小光治病么钱了,才被迫卖的嘛。卖了就卖了,马家的财产也应该有你的一份,这二十万你不应该还给大哥。”
“俺爸说了一定还给大哥……”潘小琴说。
“你要是真较这个真的话,就么把马家看成是你娘家哈。”马鼎说。
“还是按照潘叔的意思办吧,这样小琴心里会安稳一些。但是,回迁房的合同坚决不能更改。”于国庆说:“李翔过几年就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他还表示研究生毕业后回来工作,那个时候黄岛路的房子正好交工使用,这不正好赶上了吗。”
“二哥在‘鸿运’办公楼碰到我了,也这么劝我,那就不改了。”潘小琴说。
“大哥,这钱你还是拿着吧。”于国庆把放在办公桌上的银行卡递给了马鼎
“坚决不能拿,回去以后我想了想,这是小琴心安理得应该得到的。”马鼎说。
“就按大哥说的办吧。”马晓君说:“这会儿我和大哥找你们俩是有另外的事情……”
“大姐你说……”于国庆说。
“国庆,我问问你哈,你母亲是不是叫丁兆茜?”马晓君问。
于国庆点点头说:“是,是叫丁兆茜,早先在二棉厂上班……俺妈早就么有了。”
“你知道你母亲为么么有的吗?”马晓君问。
于国庆低了一下头,叹了口气,又无奈地抬起头说:“自杀的,哈了安眠药。听俺小姨说,是俺爸逼死的……那时候我和俺弟还都小,细节俺们不太清楚……”
“那你是咋知道你妈是自杀吗?”马晓君继续问。
“不说了吗,是俺小姨跟俺们哥俩说的,说是俺爸逼死了俺妈……俺爸年轻的时候是个酒鬼,他一哈酒就打俺妈,俺妈实在是受不了了。”于国庆说。
马晓君看得出来,于国庆肯定不知道他母亲和自己父亲的事。但是,既然于国庆的小姨说是丁兆茜是自杀的,那他小姨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听么听说过,你母亲的死牵扯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命运?”马晓君问。
于国庆颇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马晓君和马鼎,说:“有点印象,因为俺爸打俺妈的时候,俺爸骂俺妈是贱女人,在外面找野汉子,还经常提那个野汉子的名字,俺妈就和俺爸针锋相对说,我乐意!你就是个王八羔子……”
“你还能记得那个野汉子的名字吗?”马晓君问。
“我那能记得,早忘了。”
“你小姨就么跟你说些旁的?比如说那个野汉子的事?”马晓君问。
“她那能跟我说这个。后来的一些事情,我也是从旁人的嘴里听说的……”于国庆说。
“能说说么事情吗?”马晓君说。
“我也是听街坊邻居小孩子们说的。有时候我和他们打架,他们就骂我,说俺妈是破鞋,勾引野汉子,还陷害野汉子,把野汉子送进了监狱……我就找俺爸问俺妈有么有这回事?俺爸唾了一口唾沫说,么错,你妈就是勾引野汉子了,野汉子强奸了你妈,你妈又把野汉子送进了监狱……”于国庆说。
“你爸那是胡说八道!”马晓君情不自禁地说。
于国庆和潘小琴疑惑地看看义愤填膺地马晓君,于国庆问:“大姐,你怎么知道俺爸是胡说八道?”
“你爸是不是还说那个野汉子把你妈给杀了?”马晓君问。
“他到么说……我还是听邻居嘀嘀咕咕地说的,说那个野汉子强奸了俺妈,又杀了俺妈……当时俺哥俩恨不能劈了那个野汉子……”于国庆又说:“俺妈死了以后,俺哥俩就去问俺小姨,么叫搞破鞋?是不是俺妈把野汉子送进了监狱?”
“你小姨怎么说的?”马晓君问。
“俺小姨说俺爸不是个玩意,是他害死了俺妈,他才是个杀人犯呢……还说俺妈是个好人……那时候俺哥俩还都小,听不懂俺小姨说话的意思。既然是俺爸害了俺妈,那为么俺爸不进监狱,那个野汉子进了监狱?”于国庆说。
潘小琴觉得挺蹊跷的,问马晓君:“大姐,你和大哥是不是受人之托来问于国庆这事?”
马晓君看了看马鼎,又对潘小琴说:“不满你和国庆说,那个野汉子就是俺们的亲爹……”
于国庆和潘小琴大惊失色。
“真的大姐?”于国庆问。
“真的国庆,你大姐么说谎,”马鼎说,“你母亲和俺父亲的事情,当时在整个黄岛路传的沸沸扬扬的。你母亲确实是哈药死的,俺父亲为此顶着个杀人犯的罪名蹲了四年的大牢……”
“你说世界真是不大哈,说起来还真成了笑话了。”潘小琴无奈地笑了笑说:“俺爸和宝丽姨感情纠葛了一辈子,国庆的母亲又和马大爷有这事,巧哈……”
“哎,马大爷不是无罪释放了吗?我好像有这个印象。”于国庆说。
“这事你也记得?是无罪释放了,但是出来么几年就病故了……”马晓君说。
“我记得……”于国庆说:“我电大么毕业,就去上海部队找俺叔了。走的那天晚上,俺小姨到俺家跟我说了几句话,让我铭记在心。俺小姨说,人这辈子千万不要做对不起人的事情,不然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安宁的……”
马鼎问:“你小姨为么说这话?”
“我问过俺小姨,说俺妈是不是做了么对不起人的事了?俺小姨低头不语,然后长舒一口气说,好歹我替你妈挽回了一个无辜人的声誉和那家人的痛苦。”于国庆说。
“你小姨叫丁兆群?”马晓君问。
“是。”于国庆又说:“大哥大姐,俺妈究竟和马大爷怎么个事我不知道,但是俺妈的自杀连累了马大爷却是真的,让他含冤顶着个杀人犯蹲了四年大狱。虽然说声对不起已经为时过晚了,但我还是对你们说声对不起……”
“已经么有必要了……”马鼎叹口气说:“老一辈的恩恩怨怨算是过去了,下剩的日子还得好好过……”
“俺们么有别的意思,就想知道俺爸到底是怎么个事,都快半个世纪了,心里憋屈的慌,想知道俺爸到底冤枉在哪儿?”马晓君说。
“这事俺爸和俺小姨肯定知道,他们还都健在呢。俺爸也住在‘碧海园,’离俺家很近。”于国庆又说:“不过俺爸脑子时清醒时糊涂,说话有时候颠三倒四的……”
“他一个人生活?”马鼎问。
“是,我给他雇了一对夫妻保姆,伺候他,都五六年了。”于国庆说。
“这得花多少哪?”马晓君问。
“吃哈拉撒不算,一个月给她们两口子开八千。”潘小琴说。
“不老少哈,你父亲算是把你母亲的福都一块享受了。”马晓君说。
“有么法,俺弟又么有能力照顾他,俺弟身体又不好,自己还照顾不了自己呢。”于国庆说。
“国庆,我想求你件事可否?”马鼎问。
“看你说的大哥,那能说求我,你直接说就是了。”于国庆说。
“你能不能带着俺俩去见见你小姨?”马鼎说。
“见俺小姨?”于国庆笑了笑说:“这简单的很,她就住在芝罘路那儿,我带你们去就是了……是不是想了解马大爷和俺妈的事?”
“是啊,要不然心里的疙瘩解不开,这辈子总有个心结……俺们觉得你小姨一定能告诉俺们,你帮忙说个好话……”马鼎说。
“行,我先给她打个电话,看看她在不在家?”说完,于国庆拿出手机,拨通了他小姨家的电话。
“国庆哪,有日子么给小姨打电话了哈。”丁兆群说。
“小姨,在家哈,我要带着两位客人去拜访你一下……就是小琴的大哥大姐……”于国庆说。
“来吧来吧,是不是要和我商议你和小琴结婚的事呀?”丁兆群问
“不是,是旁的么事……”于国庆说。
“行,来了再说吧。”丁兆群说。
于国庆扣上电话说:“大哥,咱现在去?”
“好,”马鼎站了起来,又对小琴说,“小琴一起去吧。”